余鸿民瞧她那模样,也猜得出大概,忧虑地道:“少主,您要小心些!她姐姐徐蕙媛虽然雅致宜人,可是这徐萌媛口齿伶俐,颇有些指鹿为马的口才,经常哄得她姐姐是非不辨,只一味护着她。若是他当真跟小姐为难,只怕……”
乔安心中突然疑惑,以龙宸宇的精明睿智,怎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他是不知道吗?听见余鸿民的忧虑,她淡淡一笑,道:“你不用担心,她那最多只是小麻烦,我还应付得了!算了,我本是一时起意,想来瞧瞧悦君的运营,如今看来你做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不再多耽搁了。我今天刚到京城,还没去君氏呢!”
说着,乔安盈盈起身,叮嘱了余鸿民一番,这才安心离去。悦君鉴玉跟君氏相距不远,她没走几步路便到了君氏后门,悄悄进去,不曾惊动任何人,直入后厅,见四姝正在那里又笑又闹,不由浅笑出声:“哟,这么热闹高兴?说什么呢你们?”
四姝这才发觉乔安进入。雾菀,霜草,霖苑拥簇着满面通红的霰芷上前,嬉笑着道:“小姐,你回来得不巧,不曾瞧见好戏呢!刚刚有位公子来君氏选购东西,正好由我们霰芷美人接待,竟是当场将我们霰芷小姐给迷住了!”
“哦?”乔安轻笑,扬眉戏谑道,“不知道是那位公子?竟然有这样的魅力!”
雾菀最喜胡闹,忙道:“所以说小姐你回来得不巧,那公子前脚刚走,你后脚便回来了!若是再早上一刻,便能瞧见了。不过说起来,那公子也确是年轻俊逸,潇洒倜傥,风度翩翩,也难怪叫我们霰芷小姐情迷意乱呢!”
乔安也跟着起哄道:“是么?那我可要长长见识!霜草,你还快去调动所有力量,查处那位公子的住处家世,是否婚配。这可是关系到我们霰芷的终身幸福,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霰芷脸色愈加绯红,直如云霞,娇嗔道:“小姐,就连你也来笑我!人家哪有啦?我只是觉得那位公子有些眼熟,好像在那里瞧见过般,那有姐姐们说得那样?”
几人戏谑哄闹,乔安环视四周,不见别人,问道:“对了,怎么只有你们,开阳呢?”
四姝戏闹顿止,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接话。乔安瞧她们那模样,也猜得出几份,叹道:“才刚到京城,他便又出去风流快活了么?真是死性不改!算了,由他去吧,反正他也该知道轻重。若是他胆敢肆意胡为,在京城这样豪贵云集的地方给我惹麻烦,瞧我怎么整治他!对了,逸凡呢?怎么也不践踏,难道这样早便睡了?”
四姝更是忐忑,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依旧沉默。乔安挑眉,心中顿时升起不祥之感:“难道——他也随着开阳去青楼胡闹了?”见四姝神色,她顿时确定自己的想法,冷声道,“这也太胡闹了!逸凡才五岁,怎么能到那种地方去呢?真是的!霜草,你们快去揪他回来,这次瞧我饶得了他么?”
霜草故意拖延,道:“小姐,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怎么找得回来?”
乔安冷哼道:“京城哪家青楼最有名,他自然便在哪里了!若是我记得不错,好像是一家叫做眠月楼的处所。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免得他不听话,一躲又给我躲到天边去!”说着起身入内换衣裳,准备改换男装上青楼抓人。
四姝苦着脸,面面相觑,心中大叫不妙却又无可奈何,也不由得暗中埋怨楚倾阳胆大。这次确实惹得小姐生气,只怕处罚轻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四姝不由暗地替开阳祈祷,希望他还能活着回来。
在眠月楼这等花眠柳宿,莺嗔燕语之地,楚倾阳可谓是鱼跃阔海,鸟飞高天,在雅间中顾盼间神采飞扬,一扫这些日子的颓废失意。当然,这要除去身边那个小累赘。俊秀伶俐的君逸凡好奇地四处瞧着,那聪明可爱的模样引起众女子瞩目。
眼见风采居然被这个小家伙抢走,楚倾阳未免有些郁闷,趁人不注意,俯身到君逸凡耳边道:“小家伙,这种地方不是你该呆的,来瞧瞧热闹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杀风景!”
君逸凡仰起头,大眼睛骨碌碌转着,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楚叔叔,你说这话是真的吗?那好吧!不过,上次在豫郡,我瞧见你背着娘在街上胡闹,惹上了当郡的郡守小姐,东躲西舱,最后落荒而逃。娘说好孩子不该撒谎,回去后娘问起,我也只好照时说喽!”说着转身作势欲走。
楚倾阳呼吸一窒,顿时说不出话来。他在豫郡确实又惹上风流帐,自然不敢跟乔安说。谁知却被君逸凡这小鬼瞧见,今日威逼他带他到青楼来“长长见识”。唉,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就算对方是个小鬼,他也挺不起腰来。楚倾阳正在郁闷,见君逸凡要走,忙拉住他,好声好气地赔笑道:“逸凡,楚叔叔当然是在开玩笑了,这里这么好玩,一番你当然好好长长见识,不用急着走,不用急着走……”
什么世道嘛?这么个小鬼头,居然也知道威胁人!天,若论聪明机智,这家伙倒是不输给小姐,难怪小姐看他顺眼!
君逸凡瞧他气得满脸通红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极是得意,眉开眼笑,更显得秀逸不凡。当然,也让楚倾阳更加郁闷。
“这个孩子真是可爱!”一道温和郁雅的声音子旁边斜插进来。楚倾阳转头一看,只见两位年轻公子站在门口,一宝蓝衣衫,一白衣如雪,都俊朗儒雅,秀色夺人,尤其是那位白衣公子。他正含笑瞧着君逸凡,想必刚刚说话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