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顿时一滞,她知道邹凯说的没错,她和那家新开的发廊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而邹凯不是,就业培训中心虽然是红姐没见过的生意,不过听名字肯定不是做风月生意的,自然不会跟温州发廊直接杠上。
红姐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随后故作轻松道:“被抢就被抢了,大不了我关门不干了。”
“红姐,这话就不用在我面前说了,你要是真的想要关门走人,那就当我没来过,要是还想搏一把,继续靠这生意赚钱,咱们就好好聊聊。”邹凯微笑着说道。
邹凯心里很清楚,红姐是不会放弃发廊生意的,因为前世邹凯听过红姐的情况,她老公不成器,爱折腾,家里孩子也生病了,红姐靠风月生意赚的钱,几乎全都填补家里亏空了。
红姐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不关门走人又能怎么样,人家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我这就是个私人小店,根本拼不过的。”
做风月生意的女人,别的本事可能没有,审时度势的眼光却很毒,红姐听说街上新开了一家发廊,早就跑去看过了,一看里面的装修风格和架势,就知道这种不属于私人作坊,是背后有支持的那种。
她现在基本上已经绝望了,只是苟延残喘的等待而已,毕竟店里的房租已经交了,是不可能退的,有姑娘在这里上班一天,赚到钱就有她一份,她在等实在开不下去再离开。
“红姐,人定胜天的嘛,总不能坐着等死,对方吃肉,不能让咱连口汤喝都没有,拼一把总归是不亏的。”邹凯说道。
“那你说说看吧。”红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你想要多少?”
邹凯摆了摆手:“红姐,我帮你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我自己的店,你也不用有戒心,我更不会贪图你什么。”
红姐却笑了,眼神妩媚:“是不是嫌姐老了?姐的技术可是很好的,别看那些姑娘们比我年轻,技术可比不上我。”
邹凯顿时被呛的咳嗽起来:“红姐,咱别闹了,还是说正经事吧。”
风月场上的女人好可怕,还是少招惹为妙,本来冉静就对自己有了偏见,要是再传出点什么不好的消息,他就真的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他这辈子是准备跟冉静长相厮守的,绝对不能惹一身骚。
邹凯没有真正经营过风月生意,前世他也只是开夜场,做酒水生意,不过夜场和风月生意本身就是密不可分的,他前世又经常去潇洒,把后世那些花样讲出来,就足以让红姐惊讶了。
如今工业区的温州发廊,不,应该说整个莞城的温州发廊还处于比较简单粗暴的服务状态,来了之后,要么是吃快餐,要么就是简单的用手帮,要不就是带球突破。
这基本上就像写文章平铺直叙一样没滋没味,爽完没有任何回味的价值。后来莞城风月业之所以那么闻名,其实女人还是那些女人,多的只是那些花里胡哨的仪式感罢了。
邹凯就是把后世见到的那些增加仪式感的花样,挑选适合在温州发廊用的,一个个讲了出来,什么冰火两重天,什么倩女幽魂之类的,反正都是花样,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红姐一开始并没有觉得邹凯能帮他想出什么好办法,可是越听越觉得惊讶,看邹凯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古怪——这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难道是传说中的色棍?要不然为什么能想出那么多古怪的花样?这些花样就算是作为风月业老江湖的她都想不出,这家伙是怎么想出来的?
邹凯讲完,发现红姐一脸古怪表情的看向他,忍不住道:“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花样?你女朋友吃得消吗?”
“咳咳咳……”邹凯差点被呛死,等到平静下来,忍不住没好气的道:“红姐要是不想做生意,那我就告辞了。”
“别生气,姐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红姐赶忙阻拦,丰腴的手臂跟邹凯接触,让邹凯不由得心中一荡。
看来回到年轻时代也有不好的一面,即便灵魂已经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波澜不惊,可是身体却是血气方刚,有些本能的冲动是不受控制的。
两人重新坐定,红姐看到邹凯的窘态,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阿凯,你懂那么多,要不就指导一下红姐吧?要不我培训手下姑娘,出了差错也不好。”
邹凯有些头疼,夜场女人就是这点不好,她们一旦来了兴致,或者对一个男人产生好感,就会百般挑逗。
“红姐,现在真不是开玩笑的时间,我是来帮你的,难道你真想让我转过头帮对方?”
“好吧好吧,怕了你还不成?真是的,连个玩笑都开不起。”红姐终于收敛了她的妩媚大法,危襟正坐。
“方法我基本上都讲完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一下红姐,就是你的抽水要改一下,你现在是怎么个抽水法?”
抽水是莞城风月产业的特有现象,简单地说,就是店里为姑娘们提供平台,姑娘们在这里赚钱,受到保护,每赚一笔钱,就要给店老板上交定额的金钱,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毕竟不能真的去站街。
当然,站街也可以赚钱,不过属于随机碰运气,危险性也比较大,大部分姑娘都不会选择去站街。
红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现在是抽四成,以前是抽五成的,我已经降了不少了。”
抽四成,就是姑娘们赚一百,要上交四十给红姐,剩下六十自己拿走,这个价格不算苛刻。
“红姐,我的建议是,抽水可以更低一点,因为你面对那家没什么竞争力,只能先吸引姑娘们来这边,等培训好了,生意火爆把对方赶走了,再想着提价。”
红姐只是略作考虑之后,就点头答应了:“好,我这就放消息出去,再打电话跟以前的姑娘通知一声,争取多拉回来几个。你说的那些花样,我都会培训给她们的,争取一炮而红。”
邹凯听完,却摇了摇头:“红姐,不能这么来。”
“为什么?主意不是你出的吗?为什么又不让这么做?”红姐有点懵:这个邹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