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心安有些惊讶地看着不假思索地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而后,转过头给了朝慕予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说实在的,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招募与究竟是对眼前的人做了什么,才能够让本来那么傲慢无理的一个人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下毒?朝慕予还会干这种事情?
念心安皱了皱眉,说实在的,他其实并不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有过什么过分的行为,如果说真的是有什么,那么恐怕也不过就是挑拨了一下自己和朝慕予的关系,并且还没有挑拨明白,看着这人这么惨的毫无尊严的跪在自己面前,念心安皱了皱眉,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你,你起来吧,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念心安偏过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既然是朝慕予都这么说了,那么念心安自然是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了,只能是硬着头皮的接受了这个道歉。
朝慕予看着念心安这副模样,心里面也实在是有些好笑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突然不好意思上了?难不成这个大皇子这么对念心安,塌心里面不开心吗?
“王爷,朕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看……”韩子瑾好容易得到了念心安的原谅,才总算是转过了头一脸紧张的看向了一旁似乎是什么都不管的朝慕予,朝慕予皱了皱眉,说实在的,现在他还真的不怎么想要帮着这个人,不过,既然是念心安都没有说什么,对于自己来说,眼前的人说到底也算是南荒的王,如果真的把人家逼急了,就算是朝慕予也未必会得到什么好处,说到底,只要能够让眼前的人多一点……教训就好了。
朝慕予懒洋洋的向着椅子后面靠了靠,看着眼前似乎是十分卑微的男人,一时之间心里面倒也算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才是,朝慕予对这一旁站着的凌宇淡淡的招了招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既然是殿下已经知道错了,还不快些将东西给殿下拿着,别是再迟了一阵子,可就真的保不准会出现什么事情了啊。”
朝慕予淡淡的勾了勾嘴角,看着凌宇将坏里面的药瓶拿了出来,还没等说什么,便是被眼前的男人抢了过去囫囵吞枣一般的吃了下去,朝慕予挑了挑眉,有些心虚的想了想,自己这一次是不是把人吓坏了?说是给个教训,可这个教训如果不能够让眼前的人真的害怕,那又能算得上是什么教训呢?
念心安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人这般狼狈的模样,倒实在是不合时宜的多了几分淡淡的同情,一国之君做成眼前的人这副模样的,也是在算是少见了,如此看来,朝慕予竟然还真的是给眼前的男人下毒了?善用蛊毒的南荒人都没有办法解出来的毒素,朝慕予倒实在是厉害得很呢!
韩子瑾吞了吞口水,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似乎是瞬间有了一些改变,看向了眼前依旧是一脸不在乎的男人,韩子瑾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应该说些什么,活着,做些什么了,对于眼前的人,实在是自己之前太过于小看他了,如今自己的命都拴在这人的手里面,就算是韩子瑾真的想要做点什么,也是要想一想他是不是想要在龙椅还没有坐热的时候就直接把位置丢了。
如此想着,韩子瑾总算是恢复了一点作为南荒皇帝的尊严,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一脸茫然地念心安,就算是他心里面有再多的愤恨,可又能怎么样呢?如今他是明白了,朝慕予这个人,他动不了,而这个念心安,他更加是不能够动,如此一来,韩子瑾的行事便也就算是更加严谨了一些。
“王爷,此次,多谢王爷相助,之后朕会把你想要的东西送过来,我们两朝的合约,也就算是达成了,您看,如今这样,可还算好?”韩子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谄媚,而这一丝谄媚,是无论他表现得多么威严,都依旧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念心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面倒也实在是有些唏嘘了。
这个人,是真的害怕了。
而另一边的朝慕予,仿佛是有些困倦了一般,听着眼前的人说的话,打了个哈欠,才算是点了点头,也就算是认同了这件事情,然后,淡淡的说道:“殿下您做事呢,本王自然是放心的很的,殿下您来这也实在是累了吧?不如本王先着人送您回去,您看这样可还算合您的心意?”
“合合合,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朝慕予的话音未落,韩子瑾便是连忙接上了眼前的人说的话,朝慕予原本已经微微闭上的双眼如今又是重新张开了来,这人,倒是突然变得乖觉了许多。
“那边就这样吧,本王也有些累了,殿下,您请自便就是了。”朝慕予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的人,淡淡的说道,也就算是突然支起了身,给了念心安一个眼神,便是直接拉着念心安离开了这个房间。
念心安看了看还留在营帐里面的连背影都透露着一丝寂寥的南荒新君,心中一时之间,到也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向这些什么事情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看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人,念心安的心里面便是更加无奈了,只能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人,良久,还是终究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说,你要惩罚她就惩罚他,何苦要这样吓唬他呢?”
朝慕予自然是知道念心安说的是什么意思,便也就算是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良久,还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安安,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心,实在是太善良了一点,别的时候也就算了,你说如今,韩子瑾已经成了君王,上一次,若不是本王有人在韩子瑾那里,他害怕,不敢动手,那么如今跪在地上的人,可能就是本王了。”
念心安看着招募与这副模样,心里面自然是知道自己跟他说不通什么,毕竟眼前的人是真的什么都好,唯一的一点就是性子实在是太过于倔了一些,不过,说到那个韩子瑾,如今这般,倒也就算是他的惩罚吧,就算是念心安的心里面有些什么不满,此刻却也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人淡淡的笑了笑,轻声说道:“罢了,怎么惩罚他,那都是你的事情。我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想要快点回朝,别的不说,我可实实在在的是很想母亲了。”
朝慕予看着念心安如今说的话并不象是在转移话题,便也就算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是时候回京城了。
朝慕予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惆怅的模样,伸出手戳在念心安的两颊上,轻轻的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脸,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念心安,轻声说道:“好,我们也确实是时候应该回家了,如今,战事差不多了,文书也拿到了收,那么,我们两个也确确实实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你说是吧?”
念心安本就是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听到了朝慕予突然的不正经,念心安便也就算是更加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只能是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如果是真的想要考虑我们的事情,就先把班师回朝的事情先解决了吧!”
说罢,便是直接留下了眼前的人,红着脸跑了出去,看着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凌风,念心安挤出来一个并不算是很友好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凌风吞了吞口水,开什么玩笑,这一看就是他们小夫妻吵架搞事,他可不掺和,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而被落在营帐里面的朝慕予,愣了一下,便是实在是没有忍住,爽朗的笑声从营帐里面传了出来,念心安的耳朵,便也就算是更加红上了几分。
朝慕予笑完了,也就总算是想起来自己还是有正事没有做的,当即便也就算是坐在了书案前,仔仔细细的提笔写了一封信,毕竟,念心安说的没有错,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时候,确实是应该好好地考虑一下班师回朝的事情了,朝慕予微微笑了笑,便是突然想到了之前念心安在南荒的时候趴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朝慕予挑了挑眉,事实上,她确实是想要快点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回去了,也是时候,把这些好消息全都告诉给北朝的人了。
“凌宇,来,把这封信送到京城里面去,我们准备准备,也就算是要回朝庆功了,这些天将士们也都辛苦了,今天,就好好的放松过一下吧。”朝慕予的声音懒洋洋的,可凌宇却是一脸激动的看着手中的东西,他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这个认知让凌宇的心里面突然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激动。
“是,王爷。”凌宇接过了信,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人,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