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番林感觉自己面对着的是上帝。那无穷无尽的威压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一变,而狂羊眼神中竟然还带着些许狂热。
“没错!没错!血!”狂羊神经质的喊着,他知道,离他毕生所要探求的东西已经越来越近了。
此时的该隐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左臂的伤口已经不见,头发根根竖起,浑身上下似乎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热气。眼睛则变成了猩红色,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番林皱着眉毛,他想起了上次和该隐打斗,上次听杂鸡说貌似是咬了自己的手臂就已经这么强,这次竟然直接开始喝了这么多,这让番林不得不怀疑该隐究竟是不是人。
怀疑归怀疑,打斗还是要继续的。番林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而后举着枪直接冲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折断声响起,石矛在插进该隐皮肤的那瞬间直接断掉,同时该隐直接用手抓住了番林的脸,捏着番林的脸直接往地面狠狠一摔。
只听“轰”的一声,地面裂开了很多道裂缝,如蛛丝般密密麻麻,而番林则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伊娃此时已经看傻了,大力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该隐,他想起了以前该隐说的那句话:我不是天玄者。大力心中吐槽道:你这不是天玄者,那就是神了好吧。
同样受到震惊的还有先锋队杂兵们,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太强了!仅仅一招,就直接秒杀了不败战神番林,这还打个鬼啊!
杂鸡此时腿已经开始发抖了,他仿佛回到了差点被该隐所杀时,望着似乎是无敌的该隐,早就没了开始时的狂妄,竟然直接吓得瘫痪在地。
该隐看向杂鸡,而后恶狠狠的说道:“杂鸡!”
杂鸡吓得大喊大叫,他现在只想跑,但双腿却不听使唤。
就在所有人都望着该隐时,杂鸡后面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叹息,杂鸡听到这声叹息,刚刚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睛重新焕发出了光彩,他望着后面长得异常妖的男人大叫道:“杀了他!”
男人突然从杂鸡后面直接到了杂鸡前面,用眼根本无法捕捉到运动轨迹。到杂鸡前面后,他望着坐在地上的杂鸡,蹲了下来,有些不悦的望着杂鸡道:“我讨厌喧闹。”
杂鸡赶忙闭上了嘴,点了点头。那男人这才站起身,望向了该隐,开口道:“这可是个麻烦的家伙啊!”
狂羊望着坐在地上的杂鸡,心中充满着对杂鸡的失望,同时他望向那个男人,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并未理会狂羊,而是死死盯着该隐。
狂羊有些恼怒,大声开口道:“我在问你话你有没有听到?”
五级天玄者狂羊,也正因为是五级天玄者,所以他才能让只服从强者的番林服从于他。
男人微微不悦,开口道:“你想先他一步么?”
敢和五级天玄者如此叫嚣,要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要么就是比五级天玄者还要强的天玄者。
而目前最强的天玄者也仅仅是天青部落的大酋长的保镖,乃六级天玄者。在羔羊部落能有比五级天玄者还厉害的人?狂羊不这么认为。
狂羊想好后,望着看向该隐的男人,开口道:“那我就先送你下地狱吧!”
而后狂羊右手成拳,朝着那男子就打了过去,其力量之大,甚至出现了破空声,看来这一拳是下了死手。
就在拳头要碰到男人脸时,男人动了,以肉眼看不到、甚至连残影都没有的速度出现在了狂羊后面,而后一拳打向了狂羊后背,这一拳看似十分轻,狂羊魁梧的身躯和男人娇小的手臂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然而,那一拳竟然直接贯穿了狂羊的后背!
狂羊只感觉后背一阵撕心肺裂的疼痛,而后脏器感觉到了一阵凉意,最后吐出了一大口血,倒了下去。
男人嫌弃的甩了甩手上的血迹,继续看着该隐,而该隐则是就在那里一动不动,该隐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先锋队此时眼睛瞪得老大,望着要傻掉的杂鸡,他开口道:“酋长……你把那杀人魔放出来了吗!我们都会死的啊!”
下一秒,在杂鸡的目光中,那先锋队队员人首分离。鲜血撒在了杂鸡的脸上,杂鸡想叫,但他死死的克制着自己,用手捂着嘴巴,让自己别叫出来。
男人望着杂鸡,邪魅的笑了笑,开口道:“酋长大人,你就这么相信一个杀人犯的承诺吗?”
杂鸡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小声的开口道:“什么意思?”
男人似乎对杂鸡这种听话的人特别有好感,开口道:“这个人我办不了,杀是可以杀,但我估计杀了之后,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来日方长。”
男人刚想走,伊娃就对着该隐喊了一声:“该隐!你怎么了?”看的出来,她十分担心该隐。
男人欲走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伊娃,眉头一皱,开口道:“真的是个枯燥的东西。”
男人的动作就像是在瞬移,前一秒还在杂鸡旁边,下一秒就到了小屋子里。大力望着突然来到的男人,有些戒备,同时将伊娃护在了身后。
男人轻蔑一笑,右手成拳,绕过了大力,拳直指伊娃。
就在拳即将碰到伊娃时,该隐也已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直接撞烂了屋子墙壁,双手成叉堪堪挡住了这一拳。
该隐只感觉一股重力朝着自己的双臂推开,同时一个螺旋的力量从男人拳头那里爆开,待男人退开,该隐发现自己挡住那一拳的部分已经被怪力撕扯得血肉模糊。
“果然没错呢,一滴血都没有流。”男人开口道,大力朝该隐伤口上一看,果真一滴血都没有流,有的只有肉,看起来十分恶心。
该隐面色凝重,开口道:“你是谁?”
男人笑了笑,开口道:“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白己,目前是九级天玄者。”
九级天玄者!在座的所有人都面色一惊,就连知道白己很强大的杂鸡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己好像看出来了众人的疑惑,开口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不过具体应该是十级天玄者。另外,那边的莽夫,你没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该隐神色一凝,自从他喝下血后就开始感觉到了。虽然身体似乎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但发自内心的虚弱与无力感是越来越强了,现在的该隐全靠着守护伊娃这个信念而支撑的。
白己笑道:“我现在可没恶意,我对你很有兴趣,所以,解除状态吧。”
该隐心中仍有怀疑,这个叫白己的人疑点太多了,自己应该不能掉以轻心才对,但的确如白己所说,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那么现在该隐只有两种选择:一,和眼前的这位叫白己的男人打一场然后赢了他;二,解除自己目前的状态,但应该会有实力的碾压差距。
看着犹豫不决的该隐,白己挠了挠头发,道:“你怎么和老婆婆一样犹豫不决的?你现在可是沸血状态啊!将浑身的血液集中到胸口部分,极大的提高自己的实力,但那可是短时间的。解除的越慢,对身体负担可就越大。”
该隐望着看似是一片好意的白己,依旧在犹豫,倒是伊娃开口了:“该隐!解除吧!你的身体会受到伤害的!”
该隐望着眼中满是担心的伊娃,点了点头。
白己笑道:“那个女人,你很看重他啊?”
该隐并未理会白己,闭上了眼睛,而后尴尬的睁开了眼睛,不好意思的问道:“这要怎么解除?”
白己依旧是不温不热的表情道:“以前你是怎么解除的?别告诉我你这是第一次。”
该隐尴尬的点了点头,白己无奈的捂住了脸,开口道:“闭眼!自己感受去。”
该隐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的确如白己说的一样,全部在胸口位置,而后流进肚子里,由肚子将血液转化为力量。但很明显,再这样下去,自己浑身的血都会被耗干净的,该隐试图疏散血液,但他根本做不到。
感受着力量依旧在源源不断的增加着,血液越来越少,该隐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有些发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该隐眼中的猩红褪去,头发也恢复了原样,但嘴唇变得异常苍白,而后直接朝着后面一仰——他晕了过去。
大力赶忙接住了该隐,望着昏迷的该隐,伊娃焦急的对着白己说道:“他这是怎么了?”
白己望着伊娃,突然有个计划在脑子里显现出来。他不禁笑了笑,开口道:“他要死了。要救他很简单,但你必须跟我走。”
大力连忙喊着:“别啊!想想该隐为什么要来这里!你要让他所做的一切全部没用吗?”
望着依旧在昏迷的该隐,伊娃攥紧了小手,看向了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表情的白己,开口道:“我答应。”
白己开口道:“别看起来那么倔强嘛!这世界上能救他的可不超过一个巴掌哦!”
而后白己缓缓走到了该隐面前,感叹道:“和血液有关吗?那应该是这样了。你,掰开他的嘴。”
大力连忙掰开了该隐的嘴,白己喃喃道:“感觉是我亏了呢!”而后纤细的手臂上突然多出来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流到了该隐的嘴里面。
过了一会,白己的手臂上不再流血,而该隐的面色很明显红润了许多。大力开口道:“你所说的方法就是献血吗?这我也可以!”
白己突然有点不开心,单手提起了大力,将大力的头朝着墙壁上撞去。随着“轰”的一声,墙裂开了,大力也流出了血。白己望着流血的大力,有些愤怒的开口道:“就凭你这肮脏的血液?输到他身上那得需要多少个你?”
而后放下了大力,大力朝着地面跌去,一屁股坐在了那里。白己开口道:“要不是我看他和我是一类人,你觉得我会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做了之后还需要接受你这种臭虫的质疑?”
大力没再说话,伊娃开口道:“那你能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人吗?”
望向依旧在昏迷的该隐,白己开口道:“无可奉告!这对你们来说是个禁忌。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罢白己拉着伊娃就走,伊娃挣脱了他,望着突然不高兴的白己,伊娃开口道:“能不能把他们两个送到安全的地方?”
白己不耐烦道:“事情真多。”嘴上这么说,但却是望向大力道:“喂!你拉着他,出去了。”
杂鸡一脸茫然的望着大摇大摆出去的四个人,眼神中只有无尽的害怕。
四人走到了部落门前,守卫将四个人拦了下来,开口道:“你们,什么人?干什么的要出去?”
白己突然以瞬移的方式瞬移到了守卫后面,一脚将守卫踹飞,开口道:“啰嗦!”
很快,就有很多守卫将其团团围住,白己露出了极其不爽的表情,他已经怒了。
在大力眼中,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守卫们,前一秒还在对他们叫嚣着,然而,几乎是同时,所有守卫全部飞了出去,身上有着或多或少的伤口。白己拍了拍手,开口道:“一群聒噪的垃圾!”
望见了恶魔一般的白己和不知怎么就死亡的同伴,别的守卫显然不敢再轻举妄动,四人轻轻松松的出了羔羊部落。
出了羔羊部落,白己开口道:“赶紧回去吧,他不能暴露在阳光下。”说完,他便拉着伊娃走了,而伊娃走时总是忍不住看该隐。伊娃在心中喃喃道:对不起!该隐。
黑夜中,大力背着昏迷的该隐,一步一步朝着无名村前进,而昏迷中的该隐不知道,这一夜人们究竟是多么的震惊。
很快,奔羊部落酋长狂羊死亡、战神番林负重伤、羔羊部落酋长杂鸡被吓得精神失常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整个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奔羊部落,两个五级天玄者一个死亡,一个受重伤,余下的最强战力仅仅是三级天玄者。奔羊部落中大多数都是文官,也因此有不少部落盯上了奔羊部落。毕竟奔羊部落能上最强三大部落完全就是靠人数和两名五级天玄者而已。而现在两名五级天玄者皆处于不能应战的情况,也难免有人打主意。
而自从杂鸡精神不正常后,羔羊部落就改邪归正了。毕竟大哥奔羊部落现在都快自身难保了,而杂鸡也一副傻样子,这样就完全没必要再继续受杂鸡的指控了。于是,大批被囚禁的天玄者们回到了自己的村子。
而在武极的家乡中,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听闻羔羊部落是以要挟村子来囚禁天玄者时,村长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同时,村长联合着众多的村民,直接朝着官候的家奔去。
官候刚刚睡醒,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己家门口,他未搞清状况,但看到了一脸怒意的村长,他知道大事不妙。
“那……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官候看情况不妙,想开溜,但却被武极爸爸狠狠的抓住,而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武极妈妈哭道:“都怪你!害我误会我儿子了。”
武极爸爸狠狠的揍了官候一顿,对村民们说道:“我对不起武极,身为父母却没能在他最失落的时候安慰他,反而还排斥他,我这个当爸爸的不合格,武极!你要是听到了就回来吧!爸爸对不起你啊!”
阴影中,一个人影顿了顿,一滴眼泪掉在了地上,而后那黑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此时天青部落中,酋长暴青望着自己身边来报告的通讯员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开口道:“你怎么看?”
影子仿佛蠕动了几下,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野猪部落酋长矛猪看着水晶球旁的老人,开口道:“您怎么看?”
老人开口道:“静观其变,这场风暴我们最好别参与,那天的那个小子肯定会再次掀动世界格局的。”矛猪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张纸,提笔写着什么。
世界格局将在这次变动后发生重大变化,而在某处不知名地方中,白己望着正在熟睡的伊娃,开口道:“该隐?对吗?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哦!可别让我失望啊。”
此时该隐躺在床上,大力则在该隐旁边。一夜,大力未闭眼,他在思考着几件事:该隐究竟是什么人?那个叫白己的和该隐是不是一类人?该隐究竟经历过什么?
大力很聪明,并且很有毅力,他敏锐的抓住了白己曾经对他说的那句“世界上不超过五个人可以救他”和“你那肮脏的血液”这两句话。大力感觉自己已经能隐约猜出来了。
而就在大力在思考时,该隐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