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部落中,监狱里。
两个守卫穿过监狱,不顾一众囚犯的低吟,走到了监狱最后面。那最后面有一道石门,通往最下面,其中一个守卫咽了一口唾沫,对着另一个人道:“下去吧?”
另一个守卫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打开了那道石门,下面则是黑漆漆的一片,真是什么都看不到。
两个人微微颤颤的下去,好像下面是地狱一般,而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在一片黑暗中,他们好像是到底了,因为已经没有阶梯了,而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叹息声。
两个守卫瞬间就慌了,毕竟在黑暗的环境中,人的心是很容易慌乱的。
其中一个守卫结结巴巴的说道:“别……别杀我们,我们来这里是给……给您说,您自由了,但……但您必须答应我们酋长杀一个人。”说完后,守卫只感觉无比轻松。
“哦?”一声轻轻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随后是一声轻哼,而后就是一声“我知道了,”而后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守卫仍旧是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耗着。不知道是不是环境的问题还是太过寂静,这压抑的氛围压得两个守卫喘不过来气。
其中一个守卫受不了了,大叫一声,撒腿就跑,而后另一个守卫只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洒在了自己脸上,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扑在地上的声音,黑暗中传来幽幽的声音:
“我讨厌喧闹。”
杂鸡站在自己家中,焦急的来回踱步,先锋队队长看到杂鸡如此慌张,不禁开口道:“酋长不必慌张,若那个什么该隐来了,我定取其项上人头。”
上次该隐大闹羔羊部落、击退番林时,先锋队队长并没有在,而他回来时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十分不屑的,毕竟谣言越传越离谱,而这次听到该隐要来,先锋队队长想再次立功。
杂鸡望了望仅仅只有两级天玄者的先锋队队长,开口道:“自己照顾好自己。”
上次杂鸡听说该隐差点杀了自己时,心中那是十分害怕的。他这个人最怕的就是死,因此他听到该隐的村子被自己屠戮时,心中那是相当惶恐,这才赶忙叫来了番林和救兵。
“那捡漏兵估计有来无回了。”杂鸡想到捡漏兵,叹了口气道:“那群捡漏兵估计装备就没带,遇见那个杀神,那肯定得玩完。”
先锋队队长疑惑:这该隐究竟何许人也?竟能让杂鸡如此害怕?但同时也想到:如果自己杀了那什么该隐,自己是不是就能升官发财了呢?
“报告酋长!捡漏兵们回来了!”有一个人在杂鸡房子外大声叫道,杂鸡立刻就愣住了,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捡漏兵全灭的打算,可那毕竟是五十多号人啊!
“等等!人数有变吗?”杂鸡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大声问道。他感觉该隐可能会混进来。
“报告酋长!五十六个人一个没少!”门外那人大喊,杂鸡稍微舒了口气,而后想道:外面把守严密,部落外面也是一样,他要怎么进来呢?
先锋队队长则是觉得该隐肯定是怕了,毕竟一个部落那是你说打就打的吗?
而捡漏兵大力和该隐,则是顺利的进入了羔羊部落,两个人挥手告别了捡漏兵,这让捡漏兵们再次怀疑:我们到底是哪边的?
大街上行人稀少,大力则语重心长的对着该隐说道:“记住,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打架的,在这地方打架吃亏的是我们,所以尽量把你们的村民救了,然后就连夜逃离,懂吗?”
该隐点了点头,回想着捡漏兵说的话:伊娃被献给了杂鸡,村民们则应该在监狱,两者权衡了一下,该隐朝着街上的一个行人问路怎么去酋长家。
该隐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当英雄,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可以舍小家为大家的人,他只是想守护好自己身边的人,仅此而已。
打听到了杂鸡的家的所在地,该隐大步朝着杂鸡的家走去,同时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此时该隐的胳膊已是恢复如初,连伤疤都看不到了,而大力却并没有注意。
随着行人指的路,该隐来到了一所巨大的房子。这房子外面一个人也没有,甚是诡异,该隐站在门口不禁停下了脚步,疑惑的问大力:“你觉得一个超级弱的部落酋长会不派些人保护自己吗?”
大力摇了摇头道:“越是权力大,就越珍惜自己的性命,毕竟只要一死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该隐点了点头,出于谨慎,没有进去,而是掉头就走。
杂鸡依旧在来回踱步,时不时问问先锋队队长救兵到了没,显得很慌张。杂鸡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当部落酋长,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副酋长在管,而杂鸡则是作保护部落的作用,毕竟上头有奔羊帮,谁也不敢轻而易举打这羔羊部落的主意。
外面突然一阵吵吵,杂鸡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上,赶忙派先锋队队长去看看,先锋队队长随即出去了,没多大会,便领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酋长,你吩咐的。”先锋队队长显得很没兴趣,他以为是该隐来了,自己可以立功了,结果却是这种情况。
被带过来的正是伊娃,而此时伊娃洗过了脸,并换上了新衣服,故显得更加清秀可爱。杂鸡望着伊娃,想伸手去抓,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认识该隐吗?”杂鸡问道。
伊娃倔强的看了一眼杂鸡,摇了摇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摇头就是不认识吧?喂!说话啊!”杂鸡被这么敷衍的打发过去,显得有些愤怒。毕竟在羔羊部落里还没人敢对他这样。
伊娃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先锋队队长不满的说道:“酋长问你话呢!你听不到吗?”
伊娃原本白皙的脸上多了一道红红的巴掌印,看着格外显眼,但即便如此,伊娃也未曾开口。
“算了算了别打了。”杂鸡开口道。倒不是杂鸡怜香惜玉,而是他看着白皙的脸上有这么一个巴掌印,看着有些别扭。
伊娃咬着牙,一声不吭,她并不希望该隐来,只有亲眼见识到杂鸡这家伙为了保住性命而设置的机关,才能真正领悟到有多么可怕:门口有两个看似是打杂的守卫,但其实是三级天玄者,都是杂鸡从各个地方掳掠而来的。虽然是后天提升到三级天玄者,但也是一股很强大的战斗力了;再者是庭院,庭院中皆是先锋队队员,都是上过战场多次的,深知如何对付天玄者;然后就是杂鸡所在地,有救兵和番林,只可惜现在还未到。
据说,只要该隐打听杂鸡所在地,路人就会指向一间偌大的屋子,屋子中更有可怕的连环杀人魔。
这些都是伊娃无意间从先锋队队长那里听到的,所以她特别不希望该隐来救她。
杂鸡看了看伊娃,吩咐先锋队队长将伊娃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而后独自坐到了木头凳子上。
而此时该隐依旧在街边乱转,突然,前方出现了两个人,该隐竟望见了番林!而番林旁边也有一个人,五官粗犷,身形魁梧,他们两个并未注意到该隐,而是朝着一处房子跑去,该隐赶忙拉着大力,跟着那两个人的后面追着。
而该隐之前没进去的房子中,一个长相特别像女人的男人正坐在那里摆弄手指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兴许是等的太久了,他微微皱了皱眉,而后站起身,朝着杂鸡的家那边走了过去。
看着番林两人走进了一处特别大的房子,该隐便断定那是杂鸡的家,可大力指了指只有两人的守卫道:“总不能只有两人守着吧?”
该隐则是面容凝重的说道:“刚刚那个人就人足以抵挡千军万马了。”而后考虑了一下道:“我们去后面看看能不能进去。”
“哥!你怎么来啦?”房间内,杂鸡望着自己的哥哥狂羊的到来,有些疑惑。
“我有一件必须要查清的事情。”狂羊并未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话,而番林则对着杂鸡说道:“都把守好了?”
听到这句话,杂鸡得意的说道:“那可不!前门有两个三级天玄者,庭院布置着很多的先锋队队员,保证万无一失。”
番林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后面呢?”
笑容凝固在杂鸡脸上,杂鸡尴尬的挠了挠头,番林则是摇了摇头,狂羊并未露出什么明显的感情波动。
“我立刻去后面布置!”为了缓解尴尬,杂鸡决定亲自去一趟,狂羊则淡淡的说道:“不用了。”一时间,杂鸡再次尬在原地。
该隐和大力望见后面一点防御也没有,就从后面翻墙翻了过来,该隐落地迅速的找了个掩体躲了起来,大力则趴在了杂草上,两人确定没有人后,才继续往前走。
不得不说杂鸡的房子真的挺大,该隐觉得自己有些迷路。眼见着前面有一间小屋,该隐和大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进去。
伊娃正在思考着如何逃出去时,门就开了,本来伊娃是不屑于看是谁进来的,但门开后,熟悉的两个字使得伊娃扭过了头。
“伊娃?”该隐进门,就看到了伊娃。本来他觉得还要有很长的一段路,却没想到在这里就碰到了伊娃。
“该隐?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伊娃开始很吃惊,不过她很快就察觉到该隐是冒着极大风险前来救自己的。
“嘘!小声点。”该隐指了指外面,而后和大力一同进入了这间小屋,对着伊娃说道:“我们赶快出去吧!趁着守卫没有发现。”
“晚了!”一声嚣张的叫声传来,杂鸡看着该隐道:“真的是你啊!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做梦都能梦到你?”
杂鸡旁边是番林以及狂羊,狂羊此时正在细细打量着该隐,番林则是心中战意昂扬。
该隐示意他们两个别出来,自己走了出来,说道:“我本无心战斗,可否放我们走?”
“走?别开玩笑了!这里是你家吗?说来来说走走?”杂鸡嚣张的叫道,而后大喝一声“守卫!”
一声令下,庭院的先锋队们就立刻朝着这边赶来,同时来的还有先锋队队长。
“这就是酋长说的该隐?看起来很不经打啊!”先锋队队长叫嚣道,而后提着石矛,准备给该隐来个下马威。
未等先锋队队长走进,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朝着先锋队队长袭来。先锋队队长想躲,却没躲过去,重力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受此力量,他直接倒飞了出去,石矛插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竟然是番林动的手,番林望着倒在地上的先锋队队长,不屑道:“还没轮到你,狂妄的虫子。”
说着,他提起了那杆石矛,抱怨道:“太重了,手感没有木矛好。”而后看了一眼狂羊,得到了狂羊的肯定后,番林望向该隐道:“上次没打完的,再来吧!”
该隐知道摊上麻烦了,但他并不想把伊娃卷进来,于是开口道:“如果我打赢了你,我们能走吗?”
“不能。”一直未开口的狂羊说道,而后补充道:“我希望能在这里找到我一直在找的答案。”
该隐“嘁”了一声,而后道:“那我为什么要做无谓的举动?”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狂羊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该隐属实看不惯。
“好啊!那你来啊!我们来打一架!”该隐出口挑衅道。他已经知道了那位男子似乎是领袖,擒贼先擒王。
“你不配。”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该隐感受到了对他无穷无尽的藐视,该隐欲对狂羊出手,番林却挡在了狂羊前面,开口道:“你的对手是我。”
而后直接朝着该隐攻来。上次在该隐这里吃了亏,这次直接将速度开到了最大,直接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该隐只能勉勉强强看到一道影子。
长枪贯穿了该隐的左臂,鲜血溅出,该隐的嗜血性被激活了。他望着在自己前方的番林开口道:“这是你逼我的。”
后退了两步,该隐望着自己流着血的左臂,直接将左臂举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喝着自己的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爆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