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傅公子说了什么啊?”
碧绦其实心里明白个七七八八,毕竟之前姑娘和傅公子相约,她也帮着打过幌子。姑娘年纪还小,傅公子又是个君子,她们做奴婢的自然不那么担心。
可现在,姑娘不仅不像从前那样每天都拿着傅公子的书信看到深夜,而是将书信收得严严实实的,谁都不让知道,甚至,连傅公子的名字都没再提过。
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呢……
沈月折了书信,随意收了起来。
“他邀我一聚。”
次日,明先生因有事不便前来授课,沈月便让人给傅恒递了消息,申时三刻品茗轩相聚。
因之前在孝期,沈令悦那些张扬明媚的衣服都穿不得了,徐氏招呼着给裁了布料做新衣服,如今倒也合了沈月的心思。
过了申时,沈月带着碧绦出门了。
家里长辈不重视,沈月乐得自在,只去给徐氏交代了下。徐氏虽不太同意她出去见傅恒,但听沈月说要把话说清楚,也便同意了。
南昌国风气并不十分严谨,是以没有那些要求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得私会外男的规矩。
再加上沈月出门一向带着碧绦、碧葭和沈谦,怎么也不像是要去私会外男的样子。
申时过三刻,侯府马车抵达品茗轩门前,掌柜的迎到门口,恭恭敬敬地把人送上二楼包间。
沈月进屋,让碧葭碧绦带着沈谦去隔壁包间坐着,二人不肯,便留了碧绦在门外侯着。
傅恒已经在了,见她进来,当即站了起来。
“悦儿……”
沈月站在门口,不再向前。
傅恒见她这样,眼神黯了黯,复而又笑着问:“午后燥热,要不要喝些茶水,我吩咐了人,待会会送上来你最喜欢的果茶,还有你喜欢的果脯……”
“傅公子,”沈月打断他,“我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要跟你把话说清楚。现在的我,与你并不相识……”
傅恒眼前黑了黑,觉得自己最怕的事终是发生了,他勉强站着,抢过话茬子:“我真是笨,都忘了你之前受伤,现在还是不要喝茶水比较好,我出去交代一下……”
“傅少爷,”沈月面色淡然,“不必忙碌了,说完我便走了。”
“我并非沈令悦,机缘巧合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而真正的沈令悦,现在也在府中,只是相貌地位远不如之前。今天我出来提前与她说了,她却并没有出来,个中缘由想必你也明白,她有她的事要办,你也有你的责任。从前种种,以后如何,都与现在的我,无关。还请你谅解。”
沈月半真半假交了个底,其余全凭傅恒自己理解。
以沈令悦侯府嫡女的身份,配傅恒是门当户对,甚至绰绰有余。但如今这情况,傅恒是太尉之子,过了年再去考个科举,以他的才学,就算不是状元,那也至少是个榜眼。到那时,可就成了沈令悦高攀。且傅大人还不一定肯让自己的嫡子娶侯府的丫鬟,沈令悦的性子,如何肯做妾?
沈月心中暗叹:自己多了条命,却苦了一对两情相悦的人……
沈月自是会助沈令悦,但傅恒这里,还要他自己想通。
沈月转身推开门,却是楞在了原地。
碧绦低着头不敢看她,旁边是……
陆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