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霜当初也学了,可终是笨手笨脚的没得学成,现下只能急得干瞪眼,可又不甘落了人后,于己又没长着那一张口舌生莲的唇齿,却是一张大手抓起面前的斛,举起冲向月光示意,一仰头喝了个干。
“看不出苑霜你好酒量呢。”苑清秋纳罕道。
苑霜不知道说什么,嘿嘿干笑着,苑冰接话道:“姑姑,今儿个庆祝月光姑姑脚伤大好,霜妹是高兴呢。”
酒水的劲头太盛,苑霜少顷后便头昏昏的,却是兀自挺着坐在椅子上。
皎洁的月光在正苑庭院的浓紫色山茶花上虚虚的浮着,月光同茶花在喁喁私语,这端端的美夜色,衬得这一庭院的人更似如住月宫仙境,
就着绝美的月色,一众人七七八八的叙着话,举箸用着盅中菜,捧斛享着觞中酒,一时间,场面上看起来是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向老夫人摩挲着手中的酒斛上的云纹浮雕,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下畅然,同向寄北两夫妇的心思完全不同,从打今儿个上午听了寄北报了说三姐儿要去宁厂,心下甚是欣慰,虽说向府这一代没有男丁,可三姐儿的智慧机灵决不再男丁之下。
对于三姐儿去宁厂,老太太大力支持,小孩子出去吃吃苦未见起就是什么坏的事情,毕竟梅花是香自苦寒来的嘛。
向老夫人一张慈祥的脸上溢着宁和的笑纹,缓缓道:“我说诸位,咱们暂且的静上一静。”
众人闻言,皆是停下手中玉箸,看着向老夫人,神色清明的准备侧耳恭听。
“也没得什么大的事情,是关于府上小女的一点小事儿。”向老夫人特特的将浓话化作淡讲,淡淡的笑着。眼睛移向向茹默,目光蔼蔼,笑意深深。
向茹默面上亦是淡淡的形容,宛若深流的静水,笑容旖旎更胜仲夏夜池塘里亭立的婉荷,眼神澹澹,柔柔和和的光芒从眼底升出,流转在空中于祖母眼眸迸发出的光芒交汇于半空之中,璀璨胜似霞光在空中溢出的流光漫天。
父亲已经告知于她,祖母对她去宁厂一事举力支持,心底端的是一份雀跃,三分不舍,更多的是肩负的重责。
苑娇不时的打量向茹默几眼,默儿姐姐好生的气质不凡,看得人就是舍不得移不开眼呢。向茹默回以莞尔,苑娇心里美生生的,默儿姐姐笑起来更是美得不得了呢。
向月光低头凝神,欣欣然若喜,今晚儿是我向月光的主场,母亲可是要做得何,难不成说还有惊喜,一直心心念念母亲的一个羊脂玉手镯呢,难不成今儿晚上就要给了我,不由得心思万千,目光朝母亲这边瞟来。
可却是怎地母亲竟一直笑意春深的瞧的是那个三丫头,难道这事是跟她有关?!向月光一对弯眉不由的渐渐拧紧,心下思量不已。
向老夫人开了口,面色慈祥和蔼:“今儿个这一桌子的人都是我的孙男娣女,就是苑冰你们姐妹四个,我也未拿你们当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