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月光眼底黑暗无限蔓延,如一口幽深的井,向茹默!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终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向月光缓缓道:“芸儿、雪儿,有姑姑在,定然会维护你们姐妹二人的,什么事情我会给你们撑撑口袋。”
向茹芸和向茹雪眼眸中泛起崇敬的光泽,向茹芸沉着脸,努力的抑制着就要落下的泪来:“姑姑,向茹默在父母亲和祖母面前怂恿撺掇,我们姐俩现下端的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向月光轻抚着向茹芸的脊背,只是静默的倾听,默然不语。
向茹芸只觉冰凉的脊背上,柔柔的、温温的,暖意沿脊背缓缓而上,一股热流暖变周身,这是自己许久都未曾体验过的脉脉温情了,再也忍不住嘤嘤的哭出声来:“姑姑,现下我真真是活的凄凉苦楚。”
向茹雪见姑姑似对大姐发了善心,能帮她,那若斯好的一个机会,自己怎肯眼睁睁的看着落下,于是乎做凄婉貌道:“姑姑,我的日子也跟大姐过的不差二般。”言罢也做作的黯然不已,竟还垂了几滴泪下来。
向月光端的出的是和暖的面色,一双玉手一左一右轻抚上向茹芸和向茹雪的香肩,和颜悦色道:“我的两个嫡亲亲的侄女把心放在肚肚里,”
黄昏,正苑庭院里,黄桷树下,有大簇大簇黛紫色山茶花在椭圆掐尖的碧叶中盛放,淡淡清香环满院落。
花梨木夹头榫桌摆放在山茶花丛深处,向老夫人端坐正中主位,向寄北和夫人苑清秋分坐左右副位,接下来是姑姑向月光,再往外排开的是向府的三位女儿,最外侧坐的是苑冰姐妹四人。由得向登鹳在禁足期,故这一桌子的席没得他的座位。
青铜斛觥瓿杯,青瓷五盅盘错落摆在桌上,盘中的几样小菜清新翠嫩,几样荤菜亮泽光润,杯中酒香迎面,端的是好一桌子的赏心悦目。
向月光为赴晚宴,特特的换了身流赭红色彩暗花云锦礼服,柔亮嫩白的肤色同赭红色锦缎衣衫交相呼应,美艳艳的惹人注目,一脸浓淡相宜的妆容,更衬得整个人愈加出彩。
苑清秋赞道:“姑姑好生美艳。”
向月光端着架,只微微一笑,看了向大夫人一眼,眼神中带了三分睥睨:“多谢嫂嫂。”
斜睨了向茹默一眼,见她俏丽的一张美脸在旖旎的月光之下泛着淡淡的清辉,婉婉若仙,心下的妒意横生肆虐开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酒斛。
敛芒屏息,将面上的表情调节到一个好看的形容,施施然立身而起,将斟满酒水的斛举起,对着向老夫人:“来!母亲,女儿前些日里脚伤抱恙,未能尽孝于母亲膝下。”将斛中酒水一仰头喝干。
向老夫人笑意吟吟,举斛饮了口,将斛放入桌上:“月光有心了。”关心道:“脚伤痊愈否?”
向月光微微点头:“多谢母亲关心,月光脚伤大好了。”眼光时不时朝向茹默身上游离,恨意一股股涌出来,直冲丹田肺腑。
是谁人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明明乱讲嘛。
“呵呵呵呵呵”
向茹雪招牌似的娇笑凌空响起,笑声未落,话语冲出:“恭喜姑姑脚伤痊愈。”
向茹芸面上泛出几分讥诮,老二就知道整些虚飘飘的,捧起酒斛:“姑姑脚伤大好,芸儿一口要喝去半斛酒水,以表我喜悦之心。”
向老夫人面色微凛,目光流连在向茹芸身上:“我住在温泉古镇的这些个日子,我大姐儿的酒量可是得见长了?!那可是半斛啊!”
向茹芸举斛喝下去斛中一半的酒水,面上渐渐泛出红晕。
“哇啊!”一众人拊掌以为:“大姐儿好酒量。”
苑冰见大姐儿酒量即便不济,为了姑姑都拼命喝了酒,自己这会儿子表现当真是没错的,遂就移步至向月光身侧:“姑姑,我在燕北跟外祖母学过揉骨之术,可为姑姑按揉,以舒经活血。”
苑锦也凄凄婉婉柔声细语道:“姑姑,苑四小姐也有这个手艺在身,需要的话,苑四小姐随时待命为姑姑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