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逍愕然,他就随便吓唬一下。
可谁想到毛飞星这么不中用,居然直接跪下了,路逍没想做到这个程度啊!
放学时间的校门大街人流量极大,毛飞星这一跪,瞬间吸引了一大片眼球,围观之势瞬间成形。
而扎眼的莽一刀和马瀚,自然也被众人收入眼中,顿时,一大片惊呼响起。
路逍无语的看着毛飞星:“行了行了饶了你!赶紧起来!”
“真的吗?”
毛飞星不太敢相信,毕竟路逍对马瀚那么狠。
“赶紧起来滚!”
路逍不想被围观,只能故作凶狠的喊了一声。
“谢谢路哥……!!”
毛飞星满脸劫后余生的狂喜。
道完谢,他一站起来才发现周围聚集了好多人,顿时面色羞红,眼泪再也忍不住,泪奔而去。
“快走快走!”
眼见周围已经有人认出马瀚,惊呼出了声,路逍连忙带着莽一刀快速离开。
围观的人自然无人敢拦,等他离去,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路逍,风评二次被害。
路逍也懒得去头疼了,跟着莽一刀一路狂奔,远离了附高这才松了一口气。
马瀚的老爸马靖在离附高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汽修厂,位置在泉中区属于偏僻地段,可再偏僻也是泉中区,车流量不少,要说正经做生意也赚钱,可他这厂子并不干净。
要价黑,平时还算不上狮子大开口,但也比同行贵了快一半,而碰上不是很懂的人,则故意夸大损失和成本,竹杠敲的梆梆响。
换个配件啥的,劣质货色要顶级品牌的价格都是常事儿,修过的车过两天又出问题也不罕见。
可偏偏,你还不敢不来找他修。
马靖手底下那些工人经常在汽修厂附近一大块儿转悠,眼熟周围常停的车,然后,见着眼熟的来厂里,立马狠敲竹杠,而且,你敢抱怨价格贵,说再也不来的话,转头又去把车给你砸了。
砸了之后,你如果还是不来他这儿修,除非换个老远的地方停车,不然再砸一次,砸到来这里修为止。
这一块儿的本地车主被欺负的不行,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老老实实送钱送烟,讨好求饶,并保证以后都来这儿处理问题,这才能避免被砸车和敲竹杠。
至于泉夏外地的车主?
那更简单了,反正只挣这一波,不指望你做回头客,几个老混混拿扳手往门口一堵,那要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顺便搞一搞收售偷来的黑车生意,再给泉中区名气足的灰色圈子大哥和某些执法机关中的少数败类分点红,上下打点一下,马靖的小日子过的潇洒的很。
路逍和莽一刀拧着勉强能走路了的马瀚进了马氏汽修厂,厂子规模不大也不小,大门进去是一个接待和休息用的大厅,大厅再后面才是修车的地方。
这会儿大中午,应该是没生意,大厅里七零八落的坐着十几二十个工人,大厅角落,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的马靖坐在那儿,叼着一根烟,歪斜着身子靠在脏兮兮的垫子上和两个工人打牌。
那举手投足的跋扈范儿,和马瀚倒是如出一辙,肤色也不愧为父子,让没见过马靖的路逍都一眼认了出来。
见有人走进来,马靖抬头一看,一眼就望到被打的鼻青脸肿、口鼻溢血的马瀚,顿时勃然大怒:“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老子弄死他!”
马靖当初还在当老师,都能把不服管教的学生打成那样,脾气火爆可想而知。
但转眼一看路逍和莽一刀,却是一愣,眼睛眯了起来。
看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学生仔的路逍他不在意,但抓着马瀚的莽一刀,在马靖眼里不一般。
那气质,稍微吓人点的混混身上一般是那种逞凶斗狠的痞气,可这人,就像打家劫舍、杀人无算的马匪,身上带着的,是一股子凶悍的匪气,随时能暴起杀人那种。
普通人站他面前,可能都会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吓得难以动弹。
更别说脖子上那道疤,自诩见多识广的马靖都觉得头皮发麻,这特么,当初是差点把脑袋砍下来吧?
“兄弟,怎么称呼?我儿子咋回事?”
察觉到事情不一般,马靖按捺住火气,语气不善的问道。
莽一刀不理马靖,看向路逍道:“路哥,你来说吧?”
他都不知道啥情况。
路逍瞥了一眼四周发现了状况,一个个已经站起来的汽修工,这些老混混身上散发绝非善类的气息让他心中惴惴。
“一刀,真没问题?”
路逍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来之前,他自然跟莽一刀说了这里人多,让莽一刀多叫点人,总不能指望莽一刀这三个字儿到哪儿都能吓的别人屁滚尿流吧?赵老大来还差不多。
莽一刀倒是当场打了电话,可到了汽修厂门口,他手下人还没过来的时候,路逍准备等等,莽一刀却是说不用担心,直接进就行了。
这特么……路逍知道莽一刀能打,可再能打,双拳难敌四手,这儿这么多人,还有那些撬棍、扳手之类的凶器,再牛一人一家伙也给撂倒了,由不得他不担心。
“放心吧路哥,但凡这群逼崽子敢动你一根毛,我莽一刀都把他们脑袋拧下来给你赔罪!”
莽一刀大大咧咧的一笑,只是这笑,颇有几分认真的残忍。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路逍深呼吸一次,决定还是相信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马瀚。
莽一刀会意的放下马瀚,把他往前一推。
“爸!给我砍死他们!”
马瀚踉跄两步,扯下嘴里破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