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城四周的大小河网虽然来往众多,然而用来停靠和交接往来船只的码头却只分有寥寥的南北两个,
因此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两个码头的规模却较为庞大,足足可以是其他小城正常规模的一倍有余。
白浔刚从城内的南码头上离开,此时正站在一艘中等大小的客船之上,正是书生先前所联系好的那艘客船。
因为是第一次坐船,上船之后,他特意走到船沿边上,望着渐渐远去天河城,回想起几天来的经历,心里有说不出的几分感慨,
许久之后,直到天河城渐渐变成了一点,才略带不舍的转身离开。
让白浔越发欣慰和感激的是,在上船后,不久便有一名船上的小厮招呼他,
当他正想向其询问船上的杂务事项时,这名小厮却二话不说地掏给了他一块房牌,并且领着他走进房舱,
当他一头雾水时,小厮却告诉他,原来张文曲早已经帮他垫付好了在船上费用,随后,小厮又拿出一袋沉甸的钱袋递给了白浔,说也是张文曲嘱咐的,并转告白浔要好好享受这几日的船上生活,
了解完情况后,白浔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回想起今早离开时,张文曲只是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而后便故作潇洒的摆手离去,
白浔当时也是此时的神情,只是无奈的望着远离的张文曲,口中喊了一声保重,而后在心里牢牢的记这份情意。
走进房舱后,舱内的空间虽然有限,但是床褥桌椅等设施倒弄得较为齐全,在打发走小厮后,白浔便在房里闭门盘坐起来,运起水灵功开始修炼。
客船的规模并不算大,船上的三餐都是在特地空出的船舱里进行,白浔现在已是虚灵二层的修为,能够通过修炼达到辟谷的状态,按理说是不需要食用三餐的,
但是船上人多眼杂,久久闭门不食三餐的行为也难免有些怪异,于是每次到饭点,白浔便会循规蹈矩地到饭舱意思敷衍一下吃饭的问题。
客船出发后倒也顺风顺水,没过几日便到了朔州,在船上的客人陆续都下船之后,白浔也跟在人群中一齐下了客船。
朔州与高峰林立的天河城不同,四面只是起伏着几座高低不等的丘陵,环城的护河与外界河网相集,将州城拥立于中央,
日光照射下的朔州,犹如一颗熠熠闪光的明珠,光从规模和人流量上看,便是天河城的几倍有余。
城内往来的街道十分宽敞,数马并驾都绰绰有余,白浔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心中正为着证道涯的事情发愁。
方才下船之后,他便跟着一群人来到了城里,看到了四周沿街叫卖的小贩和商家,他便逐一的上去询问证道涯的消息,
他心中一开始还寻思着,这证道涯既然能够让修仙门派如此重视,在城中或许有些名头,应该不难打听,
然而,可每每当他询问时,城里的人总是一头雾水,好像压根没听过这证道涯的名头,让他越发觉得事情变得有些难办起来,
“天大的笑话,好不好我不知道吗,还你们店里说了算”,
此时,当他正一筹莫展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传来了一阵争吵声,只见声音所传之处,一个披头大汉正在和一留着八字胡的药房掌柜相持而立,
“这是我从证道观内得到的妙药,我先前受伤就是靠着它治愈的,难不成你要我现在再刻意受伤以身试药不成,你们自已不识货,还非要赖我唬人”
“你瞧瞧你,说着大话还义正言辞的,别人不知情还真被你给唬了”
“本店每年采药时都不知要路过几次证道观了,谁不知道那是座无人观,你骗骗不知情的人也罢了,呐,劝你速速离去,不要再胡搅蛮缠,否则休怪本店报官了啊”
药房掌柜抖抖嘴边的两道八字胡,随之递给大汉一个白眼。
大汉看上去好像有些欲言又止,但是看到药房掌柜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只好低叹一声,忍气吞声的作罢离开。
“这位大哥请留步,方才你们提及的证道观是什么地方”
白浔听到大汉话里所提到的证道观后,立即眼前一亮,虽没有提到证道涯,但在此地瞎逛了半天,终于找到一点相关的内容,不能轻易就放过。
眼看大汉从药房里离开,他便连忙追上去将其喊下。
披头大汉刚出药房,在听到白浔的询问后,也没有拒绝,而是迎面向白浔回答道:
“这证道观就在城外的一座荒山之上,我也偶然才发现的,荒山野岭的,平日里极少有人上山”,
“先前我不慎追猎过深还受伤了,误打误撞的到这证道观里歇脚,药还是观里的一位道长给我的”
“与寻常跌打药不同的是,这药我用了之后,伤口没过多久就完全好了,十分奇妙,进城不易,此次本来是想着打炼些新的猎具,不想盘缠被偷,才不得已想着将这妙药兜售,换点盘缠,但是眼下这药却无人敢收,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如此,这样吧大哥,你的药听起来好像不错,我可以收了,不过要问你一下,你是否听说过证道涯,还有,你要和我说说证道观的具体情况”,
听完大汉的话后,白浔看着大汉一副焦急的样子,心想如果其所言非虚的话,这药他倒也需要,有备无患,刚好包袱里还有一袋张文曲赠的钱袋,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大汉看起来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听到白浔的话后,神情立马缓解了许多,连连笑着答谢。
“成,那谢谢小兄弟,你所说的这个证道涯我倒是没听,不过,关于这证道观,我...”,
大汉此时已然没有先前的颓势,开始热情的为白浔回答起来。
许久之后,白浔终于将大汉的话听完,思索之下,心里终于有了定夺,便与大汉告辞,
随后,他并没有直接选择出城,而是来到城内的一家布庄,看着自己这一身破烂的行头,便抬脚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