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顾不上跟莫凌解释,急忙追出房间,问过州府门口守卫也未曾见过有人进入。陈庆之突然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回到房间时,莫凌果然不见了。“可恶!”气急之下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桌子四分五裂诉说着它的无辜。陈庆之的亲卫在这声音响起之时,也连忙冲进这间房间。
陈庆之环视众人,不出所料,有名亲卫不见了,不由问道:“陈源,刘放去哪了?”
“刘放,肚子疼去厕所了,去了时间漫长的了。”陈源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
“陈源,带一部分人给我找到刘放,再高明的人也会留有痕迹,本帅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州府完花样。黄满,通知下去给我封锁徐州城,禁空结界也给我开启,没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陈庆之快速下令道。
“我等领命。”亲卫们快速行动起来。带其走后,陈庆之在窗边眺望徐州城景,碎成雪花的窗玻璃显示着他的不平静。
而被掳走的莫凌却是十分镇定,带走他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卡洛滋。卡洛滋与之前所见完全不同了,那时他仿佛就像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而这时却如同一名健硕的中年人。也不知穿过了多少层空间节点,终于停了下来,满是灰尘的房间,一张合影,却是道清了这是何处。
梅洛城,卡洛滋的房间,莫凌不知道他曾经的依靠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但心里终究是有一点喜悦的。这个擦拭合影相框的人,也让莫凌感到了熟悉却又显得陌生。
熟悉的嗓音慢慢响起:“你应该有很多问题吧。”
莫凌点点头,卡洛滋伸出手摸向莫凌的脑袋,看着满是灰尘的大手莫凌也没有躲的意思,卡洛滋边揉边和蔼道:“快一年不见了,曾经那个笨拙的少年也快成为D级异能者了。”眼中尽是缅怀之色。
莫凌也沉默了,也许成年后的那两年也是他最无忧无虑的两年吧。卡洛滋自顾自说道:“你刚来的那会儿,笨手笨脚,不是打翻别人的茶杯就是把文件散落一地,跟我那时候是真像。可你没有像我那般懦弱,一直傻笑着说对不起,哪怕骂的再严厉,也依旧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笑着说对不起,感觉像是挑事啊。”
一提到这儿,莫凌露出了他的傻笑,他也不想啊,可是真的控制不住他自己啊。“也或许你笑得太傻,我总想去拉一把你这小傻瓜,所幸你远比我想像那么努力,成功的留了下来,我的每一次帮助,你都有记下,是个懂得感恩的少年。”
说道这里卡洛滋顿了顿,和煦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莫凌如堕深渊。“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总是帮你的人,可能并不是天使,而是深渊的恶魔,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让你信任他,成为他的使魔。”
莫凌还是那副傻笑,没心没肺。卡洛滋放下手,背后伸展出一双恶魔之翼,“莫凌,你以前总是缠着我要我讲讲我的故事,我总是推脱不到时候。现在时机成熟了,你还愿意听吗?”
莫凌抓住卡洛滋的手,诚恳道:“我愿意的。”
“我是恶魔与人族的后裔,父亲是恶魔,母亲是人族,一次偶然,他们坠入爱河,并有了爱的结晶。可惜好景不长,父亲恶魔的身份重是被人发现了,那一夜母亲化作猎魔人,父亲倒在了血泊中,一切都是他们商量好的。母亲因为这个,获得了天大的功劳,变得富裕起来,可母亲没有再笑过。”
“直到我出生后,母亲也仿佛心愿已了,在我即将成年那天,她追随父亲而去了,那一天她很美,笑得很甜。我的人生也在那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跟你一样觉醒的很晚,失去了母亲的庇护,亲戚抢走了我的家产,我那些同族兄弟姐妹,却嘲笑我是个废物,不停欺侮我。”
“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离开了,遇到了一名老者,他察觉了我的血脉问题,却没有揭发我,带我离开了。我不止一次想跟他说,我要报仇。而他只是平静问我愿意付出一切吗?我说愿意,之后就跟着跟我一样问题的少年们接受着地狱般的磨练。”
卡洛滋突然状若疯狂,牢牢抓住莫凌的肩膀道:“你知道吗?跟我一起的少年都死了,而我被激发了体内父母的力量,觉醒了,拥有力量的那一刻真的很美妙。时间,空间,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拦这两种能力。没错,我的亲戚们全部死在了我的刀下,而我也在那一刻踏上了不归路。说来,那老者功不可没,他是混乱国度的人,他们潜伏在两国发掘那些被欺侮的人,挑拨他们的仇恨,制造血腥。”
“我只是被挑拨的其中一人,无处可去的我也加入了混乱国度。他们就像一群疯子,但又极度理智,特别的矛盾,那些年我经历许多风雨,也慢慢变成了那个老者,做着与他相同的事。直到那一天你的出现,我看到了最初的自己,我不想你也变成我这个样子。我就一直暗中跟着你,谁知那一天,我收到了杀掉你的任务,而你也开始接触诸葛家以及陈庆之。”
说到这儿卡洛滋的故事算是结束了,莫凌被深深地震撼了,那个和蔼的先生居然隐藏着如此大的苦难与血腥。他不敢相信轻描淡写说着杀了亲戚全家的会是那个和蔼的人。而现在,他也成了对方的目标,巨大的恐惧将他吞没,他不知道下一刻是身首异处,还是接着在和卡洛滋谈话。
“等会儿我会将你打成重伤,还给陈庆之,记住不要在与陈庆之接触,除非你强大到可以手刃我时。”话音落下,莫凌就感觉道身体的疼痛,但不知为何,卡洛滋最后的那句话似乎真的是对他的渴求。
痛让莫凌的意识慢慢模糊,“莫凌,你怎么样,快送去大夫那里!”只听见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喊声,莫凌陷入了黑暗,疼痛也随之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