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醒的郁久宛如让楚木生也望而生畏,这种境界上的差距犹如天渊之别,完全无法生起反抗之心。
“无谓大哥,我刚才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想起了好多东西…呃,这里的味道真难闻呢…”
郁久宛如将手中的玉虎令牌拿在昊然无谓面前晃了晃,笑道:“在梦里我可以用这个令牌使出好多法术,无谓大哥你要不要看看…”
楚木生失声道:“那你有没有在梦里听到过楚乾这个名字?”
郁久宛如怔了一怔,疑惑道:“听起来有点熟悉的样子,谁是楚乾啊…你叫楚乾吗?”
楚木生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那令牌中的紫衣道人;曾被自己泥丸宫中的无名紫微藤抢去了一坨紫气,这坨紫气还正好是在头部的位置。
他心虚得倒吸了口冷气,任郁久宛如往昊然无谓走去。
郁久东真小心翼翼道:“宛如,你还记得阿爸吗?”
郁久宛如侧头对他仔细端详了半晌,突然间展颜一笑:“你是阿爸;阿爸,我要回天声殿了,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以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以试着来天声殿找我…”
郁久东真满脸喜色,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承诺一般,尔绵希利则是一脸的羡慕。
“无谓大哥,谢谢你把我唤醒,虽然我还想不起上一世是谁,但在梦里一直都记得你,跟我去天声殿吧…”
昊然无谓见郁久宛如仍然对他一如以往,心中生起失而复得般的喜悦。
“酒碗,不是我把你唤醒的,是他…”昊然无谓指着楚木生提醒道。
郁久宛如皱了皱眉头,她将手一招,昊然无谓怀中飞出一道令牌,正是在黑风寨捡到的雷凤令牌。
“无谓大哥你又骗我,这枚雷凤令牌也是天声殿才能有的,你要跟我去天声殿,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昊然无谓指了指楚木生、昊然越、昊然楚楚、南宫莲。
“酒碗,我可以带他们一起去吗?”
郁久宛如看了一圈,指着楚木生道:“凡人去了会死的,只有他和你可以去…”
昊然无谓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抉择,他本想与众人一起去乾天观,但又发现自己实在舍不下郁久宛如。
楚木生心中释然,既然无谓大哥对郁久宛如已经情根深种,她记不清前世反而是件好事情。
“无谓大哥,你去天声殿吧,别后自有再见之日,我会把楚楚师妹与越师兄照料好的。”
昊然楚楚也咬牙道:“阿叔你去天声殿吧,久宛公主对你这么好,我相信木生师兄…”
昊然越满脸羡慕的神色,也闷声道:“阿叔,我也要跟着木生师弟去乾天观参加淬炼,你放心去天声殿吧,我一定会约束自己的性子。”
他方才看到郁久宛如那惊天骇地般的声势,所有先天宗师在她面前就像纸糊泥捏的小人一般,不由更加坚定了要修行求道的决心。
昊然无谓哈哈大笑,他郑重其事道:“木生,等你修炼有成,带着他们来天声殿找我和酒碗,千万别在肚子里骂我…”
郁久宛如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与众人告别…
“无谓大哥,我们走吧…”
郁久宛如将雷凤令牌拿在手中,身上泛起一道紫光,把昊然无谓也笼罩其中;“轰”众人眼前一花,隐约看到一只紫色的凤凰托着二人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正是碧空高远茫无际,雷凤翱翔向天声……
…………
三个月后,南月国蚕台县,小山谷。
楚木生带上南宫莲,昊然兄妹,一路从草原回到南月;再沿着天衣江坐船到蚕台县,回到最初练剑的小山谷看了看,山洞里却空空如也,一窝狐狸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如果真的见到老狐狸,还真不知道怎么告诉它们,小狐狸被人强行抢走的事情…
南宫莲与昊然楚楚在这简陋的山洞里到处翻看,不敢相信当年才八岁的楚木生能在这里坚持四年。
“木生师兄,你在这里吃什么呀?不会怕黑吗?”
昊然楚楚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好想回到八年前陪他一起。
“这些野草都可以吃的,还很甜。一个人在山里更安心,不会觉得害怕,何况当时还有一窝狐狸陪着我…”
楚木生把两茎紫云英放进嘴里,嚼了几嚼,望着因为少了狐狸而变得陌生的小山谷,心中满是惆怅;
他在路上经历了又一次蜕变,在郁久宛如被天雷洗炼之时汲取到了部份紫雷灵光,直接把“五行仙骨天河煅体真诀”升到了第二重{铁骨铮铮};不会再有精气溢出之虑,也不再那么容易被俗世的腥臭浊气感染。
之前肌肤玉光四射,咄咄逼人,一望就知道不是凡俗中人;现在则是光华内敛,如同凡铁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南宫莲等人见他越发憔悴,不复以前那雪中孤鹄,离尘脱俗的莹玉清冷;都以为他是在东真部落逞强时受了内伤,不好直接说明,每天都想方设法的让他多加休息。
楚木生也不便解释,能把气息隐晦下来再好不过,招摇过市不是他的本性。
到东阳郡城-承平县已经不远,楚木生放下惆怅,带着几人穿越山岭,踏着扶江河逆流而上。
……
还有几日便是岁旦节,郡城中一片繁华景象,四处张灯结彩;许多乡里的村人都到城中购买新衣与吃食,把一年辛苦存下来的少许铜板花得精光。
汪二牛今年的日子十分难过,不但要四处躲债,还要防着官府与天阳剑派缉拿。
他戴着个破毡帽,从腋下拈出一个虱子,扔进嘴里恨恨的嚼碎。
“妈的,把我汪二牛惹急了,就去劫了县城大牢,拉着一帮兄弟找个大山落脚做山匪。”
县衙门口走过十几个满脸油光的衙役,高声大气的一路喧哗,根本没注意到角落蹲着的乞丐。
“伍奚,马上过岁旦节了,再去抓几个云浪帮的残匪换点银子,啧啧,李熏然那小娘们真是皮娇肉嫩,可惜轮不到我们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