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别听李二胡说,我这条船只要一千六百文,还比他更快。”
“小郎君来坐我的船,我只要一千五百文,路上有鱼有肉有茶,包管小郎君满意。”
见有好生意上门,众船家都围上来用灼热的目光盯着楚木生。
“都给我让开。”
“大伙快让开,王捕头捉人来了。”
“原来这小孩是逃犯…”
“小子,你刚在明台酒楼上打砸行凶,就想坐船畏罪潜逃,还不给我束手就缚。”
王捕头身高八尺,膀大腰粗,见楚木生身量消瘦,嘴上无毛,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
便有些意兴阑珊,刀也不拔,招了招手,让身后衙役上前捉拿。
两名衙役狞笑向前,以强欺弱,恃众凌寡最是令人开心,何况这小孩手上还抱着只值钱的狐狸。
楚木生也不去躲套过来的铁链,他腿如臂使,左右开弓,踢出个鸳鸯连环腿,只用出了两分力,便把围上来的两名衙役踢飞数丈,瘫在地上唉哟叫唤,方才的威风是半点不剩。
王捕头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道:“原来真还是个会家子。”
他拔出腰刀,挽个刀花,“刷刷刷”三刀,斩向楚木生鼻梁、手腕、小腿。
楚木生微有失望,道:“虽有几把力气,但是太慢。”
他人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把头微仰,双手背后,提脚一让,便躲过三刀。
小狐狸挂在楚木生后肩上,摇摇欲坠,不满地呜了一声。
王捕头三刀不中,心中大惊,这一刀三叠浪是从云浪帮一名坛主那里学来,
平时使出得心应手,只是像楚木生这样挡也不挡,退也不退的古怪应法,让他心头暗暗吐血,在码头上也大失面子。
王捕头决定不再留手,他蓄力吐声,绽舌大喝,荡起阵恶风,往楚木生当头劈下。
码头上百姓越围越多,见王捕头这招凶狠快捷,不留余地,都是惊呼出声,只待看到少年血光喷溅。
“下手凶狠,但还是太慢。”楚木生这几年与鸟雀学飞,刺毒蛇作耍,逐山猫为乐,再加上真气初结,周身内息无有不通,又哪里是一句眼疾手快可以形容得出。
“砰”“扑通”王捕头壮硕的身子飞出五丈,落入河中。
码头上鸦雀无声,几百人都是目瞪口呆,没看到王捕头是如何飞出去的。
徐胖子本来还站在人群前面鼓噪,现在一个劲的往后龟缩,生怕被楚木生看到。
几名衙役见上司落入河中,本想去救,但看着面前的小煞星,迟疑不敢妄动。
“后面那个姓徐的胖子,赶紧把人捞起来,再送我去珠崖郡,我便既往不咎。”
徐胖子见还是躲不过,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唤上身后几名随从,去把王捕头先捞了上来。
“小爷,是我徐某人有眼无珠,一路上的开销我都包了,这个,我就不用去了吧。”
“少废话,强买强卖不成,便唤上官府爪牙来为难,若不带上你,说不定再给我弄上一出江中沉船。”
徐胖子欲哭无泪,楚木生见他只是站在船前发抖,从后兜上一脚,把他踢入船舱。
“船家,快来开船。”
“呃,来了,这个小郎君,你能不能换条船,老朽实在不敢收你的钱啊。”
正是那五旬年纪的李二,楚木生笑道:“又不是我给钱,二千文,一文不少,只管问舱中那个胖子去要。”
李二满面堆笑,叫了声好,唤上几名帮工,上船解缆往珠崖郡行去。
船舱本可以坐下二十几人,现在只有楚木生与徐胖子,就显得空荡荡的发冷,
河上风大,徐胖子缩到角落,惊慌地抱紧自己,像是怕楚木生上来非礼。
楚木生把小狐狸放下来,叮嘱道:“你自己去玩,小心别掉水里就行。”
客船随波浪起伏不定,小狐狸险些磕了一跤,定了定神,兴高采烈的抠紧船板,跌跌撞撞地往外爬去。
半个时辰便到天衣江中,过往商船、客船、官船、渔船长短不一,色彩不同,或逆流而上,或顺流放舟,浩浩江面上不时响起船工的号子声,一片热闹景象。
楚木生长长的吸了口气,打坐醒来,他睁开眼皮,双目如电,吓得徐胖子又是一抖。
因为逆流而上,虽然挂上风帆,船速也慢了下来。
“徐员外,珠崖郡现在有什么剑派武馆没有…”
“小,小郎君,珠崖郡治所就,就在以前的珠崖县。
这珠崖郡城中有个天马院,家传武功很是厉害,除了开馆授徒,还开了家天马镖局,我们珠涯郡几个县的商人有什么贵重货物,都要托给天马镖局才能放心。”
见楚木生和颜悦色的问话,徐胖子慢慢放下紧张,口齿开始流利起来。
“除了天马镖局,郡城中还有云浪帮珠崖分舵,听说分舵主麻岩涛武功极是厉害,这么宽的天衣江,不需用船,几个起落就可以飞过江面,简直就是陆地神仙。”
楚木生看了看辽阔的江面,暗自惊心,江湖上果然是能人辈出。
“让小郎君见笑了,你是江湖上难得的少年英雄,徐某也跟云浪帮的冷副坛主有过来往,等到了珠崖郡,徐某想在星月楼摆桌好酒好菜赔罪,再叫上云浪帮的冷副坛主做见证。”
这徐胖子极会察言观色,见楚木生听到云浪帮时若有所思,马上抬出云浪帮副坛主做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