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十二月了。我原来说只住一个月,速去速回。谁料到这一呆就是一个半月。未文然……他好吗?有没有想我?
“妈……”我说,“我想回深圳了……别耽误学习。”
老妈叹了一口气,“行。我和他……他……也快离婚了……”
“啊,”我并没有吃惊,这是迟早的事。“那财产怎么分?”
我妈喃喃地说:“这个房子和家具连同10万元是我的。”
我轻轻“哦”了一声。
老妈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妈——”我说,“如果爸……和陈……老板一样……你怎么想?”
“你爸……”老妈似乎忘记了我是有爸的。
我试探性地问:“比如,我是说……比如老爸在外面有一个情人……你……怎么想?”
老妈叹气,“你爸……什么男人都一样……有钱的男人都忘本……不过……我相信你爸,我想你也是吧?”
我想起杨凤偎在老爸怀里娇声唤着“诚哥、诚哥……”
“我也相信老爸,”我冲老妈笑笑。
我没告诉任何人关于我回深圳的事,因为我想给未文然一个惊喜!给死党们一个惊喜。
回到深圳的第一天,我去了学校。未文然应该在练球吧。我一边想他见到我的表情一边向操场走去。
但是未文然不在。倒是余晖在练球。
“飞飞……”余晖看见我脸色骤变。
多久没听见这个声音了?人也真是奇怪,太久没听过反而觉得特别熟悉。
“嗨!你好,”我轻声说。
余晖把球丢给程斌,向我走过来。
“听说你去温州了?”他一甩头发。
我点点头,“你们要……比赛了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随便找话题吧。
“嗯,”余晖说,“和……未文然……”
我说:“我知道了。”
“飞飞——”这是……
我一回头,是……未文然。
“未文然!”我走过去,“我回来了!吃惊吗?”
“吃惊?真的很吃惊……”未文然看了余晖一眼,悻悻地拖着我走了。
“喂,你干嘛,”有点痛,我有些生气。
未文然大吼一声,“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我吓了一跳——从来没听过他这样大声地吼。我以为他只会轻声说。
“不是,我……是去找你……”我解释道。
“你!哼……”未文然一撇嘴,“说谎……”
我大怒,甩开他的束缚,“未文然!你该适可而止了吧!放你的干臭屁!你有没有良心!我恨死你了!”
“你真是……”未文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你这个人自私、自以为是,大男子主义!男人的缺点你占尽了!”
“……”未文然生气了。
我不理他,大跨步走。
“站住!”未文然说。
我还真站住了,“你还想怎么样!”
“飞飞……”
我回过头,“干嘛。”
未文然又沉默了。我开始害怕起来,刘雨的话句句映入我心。这年头分手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已经爱未文然爱得无可救药了。
“未文然!”我说:“我要去你家!”
“啊?”未文然瞪大了眼睛,显然没听清楚。
我走过去,离他极近,“我——说——我——要——去——你——家——”
未文然一怔,“干……嘛?”
我觉得有点好笑,他居然也有怀疑的时候。
“去……你家……住呗……”我勉强吐出几个字。
“……”未文然一下子将我拥在怀里。
我微微一笑,“怎么?我就不能说几句肉麻的话。”
未文然放开我,转而拖我走。
“去了一趟温州,反差这么大,”未文然说。
我说:“你少得了便宜卖乖好不好!”
“走,回家。”他有些高兴。
我摇摇头,“先去‘一生有你’啦。我要见死党们!”
“……”
死党们依旧没变,但出席的只是刘飀,肖芳和遇洹。
“飞飞?你回来了?”刘飀看见我和未文然。
我坐下来,扫射一圈,“若言呢?程斌呢?”
肖芳小声说:“这不要比赛了嘛。程斌说少见未文然为妙。”
刘飀面前是一杯啤酒,她举起来就干了!厉害!
遇洹叹了一口气了,“飞飞,若言失踪了……”
“啥?”我觉得有点莫明其妙,“什么叫‘失踪了’?”
刘飀说:“我们去向校长打听,校长说她请了长假。她在深圳一个亲戚也没有,我们连找人都……力不从心……”
“不会吧?”我有点不能接受。
周若言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好学生。听说打小学起就是三好学,初中又是什么文明青少年之类的,高中“遭到“保送。曾经在多个比赛中获奖,竟是些全国××大赛。太可怕了!我们其余五人一直因为认识她而深感荣幸。怎么会玩失踪?莫非很有趣?
“真的,”肖芳说:“我们正在努力找,可是……”
遇洹低下了头,“一个半月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浑身一哆嗦,“你们……别吓我……”
“还有……”刘飀还真忍心刺激我。
“什么?”我有点无可奈何。她们难道就不会编个谎骗骗我?
肖芳左右望了望,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光盘,偷偷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啊!”地叫了一声。
这是一盘A带。光看封面就够令人作呕的了。一男一女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做出一些超级恶心的动作。可是封面上竟赫然印着“中国第一艳女虞拓”旁边一些小字——“超级完美S型身材虞拓倾情力作” ……
“这是……”我简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遇洹都快哭出来了“我们……看了……真是……她……”遇洹不敢开口叫“虞拓”,生怕哪个耳尖的人听见了。
“怎反会……”我也开始发颤了,“她不是……成明星了吗?”
肖芳低声说:“好多明星都是……这么产生的……先作‘艳星’ ……可是虞……不,她……”
“不,不,”我马上摇头,“这不可能是真的!”
刘飀又倒了一杯酒,冷冷地说:“有什么不可能……虞……她也真成名了……”
我特想哭,但要忍着。“她才……她刚刚……怎么会……”
“听说是……”肖芳拉着我,让我们围得更紧凑一些,“是……虞拓……和什么艳片导演发生了……那个关系……人家说大陆艳片不好发展……就去香港……了,虞拓连她爸妈都没告诉……”
这句纯属废话,哪有女人拍了艳情片还大胆告诉父母的。
我不敢再往下听,心里很空,好像一瞬间失去了一切……
“那……你们呢……”我哽咽住,“还……好……吧。”
肖芳狂笑,“吓着了?别担心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遇洹勉强微微一笑。我当然明白。不管是一天也好,一个月也好,一年也好,遇洹一生也忘不了林臣对她的伤……就像网上疯传的那句“迷恋一个人只要一分钟的时间,喜欢一个人只要一个小时的时间,爱上一个人只要一天的时间。可是,可是我要忘记你,却要用一生的时间。”
刘飀说:“没什么。飞飞,我和伊伦又分手了……我现在有新男朋友了,你别理我了……我……堕落了……”
我并没有感到很吃惊,好像一开始我就没觉得刘飀和伊伦会天长地久,白头到老之类的。也许我这样想过于残忍。但分手总比错爱要强。我不希望他们走当初我和余晖那条路。
我说:“刘飀,以后……你保重吧。晚上我……不住校了……以后不能……和你一起住了……”
“啊?”刘飀一怔。
肖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要搬去和未文然同居!”这句话她可是扯破噪子喊出来的。顿时“一生有你”的客人的目光全扫向我们这边儿。我大怒,再看看肖芳,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
遇洹堵住嘴不敢笑,“真的吗?”
我回头看看未文然——笑——我干!笑得真灿烂。
最后我使劲点点头。
“恭喜,恭喜!”肖芳对未文然说:“喂,终于把飞飞搞回家了!我可是一个大媒人呀!”
“……”未文然不说话只是笑。
我拉过肖芳,“得,得。你是第一大功臣,OK?出卖朋友,没有义气,天下第一大能人就是阁下了吧。”
“我?”肖芳一副无辜的样子,“姐姐……摸着良心放屁!”她伸出手指,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