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变硬的口感和不再鲜嫩的口感,国风只吃了一口心下便已了然。她放下筷子,冷冷地道:“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服务员起初是欺孙老成年老,又见国风是位女同志,所幸耍横卖狠。方才闻听国风是做肉制品行业,又见态度如此强硬,自知不是他能惹和角色,便悻悻地走了。
不多时,一名40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满脸都是不悦,看着国风的眼神更是不善。
国风望着男子,淡然问道:“你是老板?”
男子上下打量着国风,点了点头道:“我是老板,你有什么事?”
国风指着面前的一盘羊肉,道:“羊肉都不新鲜了,你们还能给顾客上?这‘老店’的招牌是嫌叫得太响了吧?”
“不可能,我家不可能有不新鲜的羊肉。”老板把肚子一挺,语气蛮横得与服务员如出一辙。
“还狡辩?”国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你们家的肉至少是三个月前进的吧?水份流失得口感都变了,还真以为我们这些顾客吃不出来?”
国风一语中的,老板的脸色,顿时变了。
“行,我也不跟你废话,肉还有没煮的就在桌上,我现在就给消费者协会和媒体打电话,我让他们来看看你这肉到底新鲜不新鲜。”
国风的态度如此坚决,周围的客人纷纷起身聚拢了过来,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低声地对国风说道:“能不能请您借一步说话。”
国风起身,与着老板来到的吧台前,她挑眉看着对方,道:“说吧。”
刚才还一脸蛮横的老板,这会哪还有半点的嚣张气焰?他压低了声音,乞求道:“您可千万不能给消协打电话呀,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这店就完了!我承认我这肉不是新鲜的,但你也知道,进了货不可能当月就都卖光呀。我要是全都不要了,换新的,那成本得是多少钱?这肉只是冻了两三个月,吃不坏人,就是口感略差,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小本生意。”
见国风不说话,他顿了顿,又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您今天的所有消费都给您免单,而且我额外给您拿500块钱就当是补偿吧,行吗?”
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500块钱递给了国风。
国风摆了摆手道:“我不要,钱我也照给,一顿饭钱我花得起。”
“别别别,这好歹算我一番心意,行不行?”伸手不打笑面人,国风瞥了老板一眼,叹息着,说道:“不蛮你说,我就是肉制品的,所以新鲜不新鲜我们家里人一吃就能吃出来。都说你家在咱们冰城挺有名,我才带两位老人来你这儿。但是你要是在这么做下去,早晚得关门。咱做买卖,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老板的额前渗出了汗珠,他红着脸,一个劲地点头。国风摇了摇头,道:“饭钱不用你免,但是你必须让刚才那个服务员给我父亲道歉。”
老板欣然点头,领着刚刚那个服务员来到国风一家的桌前,喝令服务员向孙老成道歉。
此时的服务员早已没有了刚刚那股嚣张的气焰,他鞠了一躬,向着孙老成道歉。
国风望着服务员道:“小伙子,人是不可能永远年轻的。你,连同你的父母,都有老的那一天,尊敬老人是做人最起码的道德,你得明白。”
说罢,她没有再看这两个人,扶起孙老成和王淑琴离开了火锅店。
一路上,孙老成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家门,他才叹息了一声“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了那一桌的菜?”王淑琴以为孙老成心疼了那些没吃完的菜,国风也劝解:“那些不新鲜的东西,不吃就不吃了。”
“不是,”孙老成摇头,“我是可惜那些吃着不新鲜肉的人啊,他们吃不着咱国风卖的那些新鲜肉……”
孙老成的话,让国风和王淑琴都笑了起来。
“你啊,一天尽操心别人!”王淑琴笑着责备,国网笑着,笑着,却若有所思起来。
“你怎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晚上,躺在床上刘治权见国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关切地问。
国风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刘治权,半晌,忽然坐了起来。
“权子,咱们开个饭店吧!”国风说。
国雨的驾驶执照考下来了,朱树仁如他所说,聘请国雨做了自己的司机。
清晨,国雨开着车把朱树仁送到了公司,朱树仁刚一下车,便见丽丽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哟,你怎么……”朱树仁已然许久没见自己的闺女这样迎接自己了,脸上不禁乐开了花,他刚刚张口,丽丽便从他身旁径直地走过去,来到了国雨面前。
朱树仁一脸惊讶地看着丽丽把早餐递进了车内,交到了国雨的后中。
“给,这是给你的早餐。”丽丽笑着一双眼睛晶晶地亮,脸颊亦绽出了两朵红晕。
朱树仁无奈地笑了笑,扬声道:“怎么没有我的份吗?”
丽丽羞怒地瞪了父亲一眼,嗔道:“爸,你早上不是吃过了嘛。”
“呵,吃过就没有了啊?也是。”朱树仁摇了摇头,一面叹息着儿大不由爹,一面走进了公司。
朱树仁刚进到办公室,秘书就匆匆忙忙地跟了进来。
“董事长,厂子的生产线出了问题,短时间内不能运行了,但是香港那边催货催得紧,若果不能按时交货的话,按照合同我们得付给对方一笔巨额的违约金。”
“什么?!”朱树仁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些晕,“最晚的交货时间是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朱树仁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问道:“那现在有什么解决方案吗?”
秘书推了推眼镜,回答:“今天一早我联系附近的几家厂子,但是人家手里也都有订单,所以都没有现货。现在唯一能够提供货源的就是珠海的珠光电子加工厂,我早上也打过电话了,但是他家要求必须先付款,而且必须是现金付。所以我也没敢自己做决定,就等着您来定夺呢。”
朱树仁眉头紧锁,思虑许久后,起身道:“你马上去会计室把刘会计叫来跟我去银行,我现在就去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