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娇已经连续两天没理国化了,因而当国化把她从家里叫出来的时候,脸色都有些不佳。
“把眼睛闭上,手伸出来。”国化笑得有几分得意,林美娇却一脸疑惑。
“啥事啊,神神秘秘的?”
“让、让你把眼睛闭上,你就闭上。”国化的底气很足,不像平时的他,林美娇闭上眼睛,国化把拉住她的手,把手表戴在了她的手上。
冰凉的触感让林美娇一阵欣喜,她睁开眼,打量着手上的莺歌手表,高兴地一把搂住国化脖子,亲了他一口。
国化心里已经美上了天,却板着脸问:“这、这婚,结、结不结?”
“结!”林美娇笑得比蜜还甜。
友谊商店的中午,一般没什么顾客。吃过午饭的国风在柜台里跟同事正聊着天,却见许放向她走了过来。
“哎,你男朋友来了啊。”同事朝着国风挤了挤眼睛。国风斥了一声“别胡说”,便转头瞧向许放:“买啥来了?”
许放的脸,攸地涨得红了,他推了推眼镜,道:“明天有话剧《雷雨》,你要没事,一起去看?”
话剧?
国风怔了怔,想要拒绝,却攸地想起了昨天大姐国春的话,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这是国风第一次认真地去赴一场约会,她打开了衣柜,找出来衣服在身上比量着,可是不管是哪件,她都觉得不好看。
“你这是要干啥去啊?”正在帮王淑琴叠着衣服的国春问道。
国风迟疑了一下,道:“我一会去看话剧去。”
国春笑了:“是不是和许放去啊?”
国风“嗯”了一声,国春便笑着走到柜子前,将国风的衣裳看了又看,便把刘治权买的格子衬衫拿出来递给国风,道:“穿这个吧,这件最适合你。”
国风拿着衬衫,默默地看着它,一言不发。
“你楞着干啥呢?赶紧换上啊?”看着呆立在那里的国风,国春催促。
“啊,嗯。”国风点了点头,换上了格子衬衫。
国春欣赏着妹妹的身姿,许久未见,如今的国风越来越俊俏了。
这时,国化敲了敲门,走进了屋里,见国风换上了新衬衫,不禁赞叹:“二姐,这格子衬衫穿得,可真好看!”
国风忍俊不禁:“你喝蜂蜜啦,嘴巴这么甜?不是有啥事求我吧?”
“怎么会,我二姐本来就好看。”说着,国化拿出了一张话剧票,道:“对了,我单位发了张《雷雨》的话剧票。我和美娇都不乐意看话剧,二姐你去看呗。”
国风笑着,拿出许放给她的话剧票晃了晃:“我已经有票了,你的票我可不敢要,还是跟你未来的媳妇去看吧。我走了。”
说完便走出门了门去。
瞧着国风走出门,国化有心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国化,你这是咋了,怎么心神不宁的?”国春奇怪地瞧着在屋里来回跺着步的国化问。国化正欲回答,便听到从楼下传来的一阵阵呼唤声,他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楼下喊你。”国春说着,便要从窗台往下瞧。
“是!是我朋友,我现在就下楼。”国化说着,一溜烟地跑出了屋子。
在楼下喊国化的人,果然是刘治权。
国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咋样啦?”刘治权急切地问,“你姐收没收下票?”
见国化杵在那不吭声,刘治权急得上前一把捉住了国化的手臂:“我问你话呢?那票你姐收没收?你哑巴了?”
“没、没有,”国化急中生智,陪着笑脸道:““权,权哥,我,我二姐,收了,还打扮了一番呢。她自己先去话剧院了,你去找她吧。”
“好小子!谢了!”刘治权拍了拍国化的脑袋,骑上自信车乐呵呵地往话剧院走去。
望着刘治权背影,国化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刘治权哼着歌,骑车往话剧院赶,谁想才骑出没多远,自行车链却忽然掉了。他气得踹了一脚自行车,怒道:“这破自行车,关键时刻你给我掉链子!”
气归气,但自行车还是要修。他耐着性子,蹲下身,总算把自行车修好,便急忙跨上去,奔向话剧院。
远远地,忽然瞧见话剧院的上方有一阵阵浓烟从涌出。刘治权的心里一沉,不禁加快了速度。不待走到近前,便见剧场里的人都蜂拥而出,而人群中更有人惊叫着:“着火啦,快跑啊!”
刘治权的脑袋“嗡”地一声响,他扔下了自行车就往话剧院里面冲,却猛地撞到了一个人、
“许放?”刘治权望着眼前的许久,一把抓住他焦急地问,“你看到国风没有?”
许放满面惊恐,结结巴巴地说:“火、好大火……”
“我问你国风呢!”刘治权几乎是咆哮出声。
许许被吼得浑身一震,伸手指向了剧场,刘治权一把推开许放,不顾一切地奔向话剧院。
所有剧场里的人都在拼命的往外跑,只有刘治权一个人拼命的往里冲,他奋力地挤开人群,终于冲进了剧场内。
剧场里,已经着起了火,刘治权一边寻找着,一边拼命的喊着:“国风,国风。”
此时的国风正夹在人群里,艰难地往外走。
她来的比许放更早,座位又在前排,因而离门口最远。火着起来的时候,人们都乱成一团向外拥挤,她被人流夹在了后面。
正当国风随着人们向门口撤离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她,但受了惊的人们实在拥挤,她无法看清到底是谁在呼唤自己。混乱中有人一把拉住了她,并把她护在身前,拼命地向外挤。国风抬头看过去,不禁惊呼出声。
“刘治权?”
“你怎么不等等我,就自己来了呢?”刘治权刘治权则一边保护着她,一边关切地问道。
国风刚刚张口,人群中突然起了骚乱,有人尖叫着“柱子掉下来啦”,而更多的人则疯狂地四散逃离。
剧场内棚顶的柱子,燃烧着掉落下来,刘治权神色一凛,猛地将国风揽在怀里,柱子就这样轰然掉落在他的身前,灼热的火焰灼伤了他的手臂,令他浑身猛地颤了一颤。
“刘治权!”国风惊叫着,脸色吓得苍白。而刘治权却不顾疼痛,抱起国风,向外冲去。
他们终于是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国风抬头望着刘治权,目光是那么的柔软。
刘治权放下国风,也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势,看着国风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受没受伤?你动一动,我看看。”
国风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望着刘治权,突然猛地上前一把抱住他,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