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打开门,看到笑盈盈地站在门外的女子,先是惊讶紧接着便是惊喜。
“钟会!?”一个大拥抱送上。
“真的是你。怎么会是你?我太高兴了,钟会,你怎么会来,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
人啊,不管多么能言善辩,一但情绪激动,都会语无伦次,比如说此刻的大编剧,萧楠小朋友。
一头长发的钟会回以一个大满怀。
两个人在门口抱了快十分钟了,下楼买菜的邻居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你俩不进屋啊?”
“噢,对对对,快快快,我一高兴都忘了,快点进来,钟会。”
钟会还是三年前的样子,随性而美丽。
在朋友这个范围里,除了夜秦,萧楠最相信的人只有钟会了。她俩是三年前在金牌编剧大赛上认识的。
两人都是文静内秀型,别人各种话题,这两位除了站在那里,钟会有时还会多说几个字,萧楠就是个“哼哈二将”,除了嗯,就是哈或者可以。所以她俩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不过后来的事情发展证明,什么叫做“沉默是金”,这两个沉默寡言的人,才是王者,一个美丽,一个清丽,如果后来钟会没有退出比赛,那么能与萧楠争第一的只有她了。
至于她为什么中途退赛,没人知道,就连萧楠也不知道,她只给萧楠发了一条信息:“萧楠,加油,我走了。”之后就没再出现过,这几年都是电话微信联系。
钟会不主动提及的私事,萧楠从来不打听,做朋友,要知分寸。
有时候萧楠在想,对于钟会,她其实知之甚少,只是和她特别能聊得来,跟她一块儿,总有说不完的话,仿佛自己成了一个话匣子。钟会也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可是一有别人,她俩双双变哑巴。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又真实的存在。
曾经有一段时间,钟会问萧楠,“萧楠,你有喜欢的男人吗?”
萧楠很实在的回答,“我十八个月前离婚了,现在没有喜欢的男人。你遇到喜欢的人了?”
钟会大笑,“没有。”
萧楠疑惑,“没有你还笑这么开心,你有钱吗?”
钟会秒懂萧楠嘲她的槽点,“我穷开心呀。”
萧楠凑近她,神秘地道:“同道中人,我也是穷开心。”
说完两人放声大笑。
那段相处的时间,是她们在比赛中既紧张又快乐的日子。
别的选手都牟足劲儿,力争第一。只要题目一出来他们总是先嚎几嗓子,然后是各种愁眉苦脸,到处鬼哭狼嚎。
只有萧楠和钟会两个,拿到题目,看着,想着面无表情。曾经一度让评委和主持人很不费解,为什么她俩这么淡定,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脸色还很红润。
有一次,其中的一个评委老师忍不住好奇,就问了一句,“萧楠,钟会,请问为什么你们两个每次看到题目都很平静,你们就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吗?紧张,不安,这些东西你们没有吗?再看看和你们一起参赛的选手,再看看你们两个,你们是在故做深沉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萧楠和钟会莫名其秒的互看了一眼,这是什么逻辑?
奇怪。
最后还是萧楠回答了这个疑惑,“你们没考过试吗?在考场上,拿到试卷,应该是抓紧时间解题,哪有时间在那哀嚎?”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片刻后,主持人宣布,请自位回去备战。自此以后,没有人再夸张的嚎声一片了。不过节目的看点少了,话题却多了。私下里主持人一见她俩,就控诉,他快要累死了,她们两个一句话就毙掉了节目的一个看点。萧楠反唇相讥,“那种无病呻吟的看点,不要也罢,安静点有利于创作。”于是她把主持人赶出了休息室。
钟会给她坚起两个大拇指。
她们两个就是这样的人,喜欢在安静的环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些无用的社交,对她俩来说就像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不过萧楠有夜秦帮她挡着,可钟会有点惨,当时有影视公司看中了钟会,并提前发出了邀请,可是钟会拒绝了,她想自由,她连经纪人都不要,更不会签公司,她说,创作是自由的,不能因为金钱而束缚了缪斯的翅膀。
所以她为了自由,为了能写自己想写的故事,最后退赛。这只是萧楠的猜想。
......
钟会的到来,让萧楠好像年轻了三岁,时光又回到了那个赛场。
两个从中午一直聊到深夜,点了外卖,叫了啤酒,一向爱干净的萧楠,屋内凌乱得像是在灾后重建。
第二天的阳光洒在两张沉睡的脸上,两张睡得像婴孩的脸庞,安静、满足。
八月的太阳热情奔放,催人奋进,大街上,小巷里全都是为了生活匆匆忙忙地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两个女人也能成一台戏,对话体的。
睡饱,吃好,喝足之后,萧钟两人下楼逛街。
钟会:“大名人,你这样素面朝天的出去,也不怕别人拍啊?”
萧楠:“拍吧,咱还是比较上镜的。”
钟会:“你真是有一种迷之自信。”
萧楠:“我不上镜吗?这段时间网上的照片拍得不是挺好看的吗?”
钟会:“你可真是心大,夜秦的心也能当跑马场了。你俩不成,还真是遗憾。”
萧楠:“哎,咱们说好不说这事儿的。”
钟会:“不说,你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你心里能过去吗?”
萧楠:“过不去又能怎样,我没办法心无旁骛地和他在一起。”
钟会:“你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快四年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夜秦一直在守着你。凭他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没有,那个方婷不是一直对他紧追不舍吗?方婷那是谁,那是千金大小姐,虽说和家里闹的不愉快,可人家到底是有义气在那儿摆着的,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要眼前郎,却看上了个打渔的。”
萧楠:“钟会,你是不是见过夜秦啊,你怎么一直为他说话?”
钟会白她一年白眼。“夜秦大概是伤心的避世了吧,守了三年的白菜,被别家的猪给拱了。我没见过他,为他说话,是因为他值得。”
萧楠:“钟会,你这样说,才是贬低了夜秦,如果他不曾见过我的狼狈,我想我会和他在一起了,可是,不行。”
钟会看着萧楠无奈地笑了,“真是造化弄人啊,他陪你走出了泥坑,你却想给他完美。这怎么可能。”
萧楠突然泪光盈盈。
钟会:“好了,别这样了,既然做了决定,就干脆一些,不然真的被那些恶人说中了。”
萧楠泪眼朦胧地道:“说中什么?”
钟会没好气地道:“说你脚大,能踩两只船。”
萧楠冷哼一声:“哼,且让他们再得意两日,看我萧大爷怎么削他们。”
钟会侧目,看把你能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