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不知为何改不了了。
嘤嘤嘤,新文案在此:
这是一个男女主角都有剧本的故事。
女主剧本:
前世我一定是瞎了眼才看上了那个狗逼男人。
我本是苏府唯一的小姐,却错爱了渣男,渣男为了那个圣母婊骗我的心,要我的命。害我家破人亡,父兄惨死。
重活一世,我一定要死死守住我的一切!
那个不知死活的庶女来抢我的嫡女身份,打她狗头
抢我哥给我的礼物,断她狗腿
抢我看不上的男人,要她狗命
苏玉堂:还想抢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吧。
背后忽然传来某男纸委屈的声音:小姐姐,我从头到尾想抢的只有你啊
男主剧本:
我穿越了?还穿进了一个古早言情玛丽苏网文里?
哈哈哈,好在我熟练翻阅了五百本大女主玛丽苏小说
深谙这个世界的所有套路。
这里白莲遍地开,心动要旋转。
男配皆忠犬,接吻全靠摔。
本来还笑到头掉的言星颖终于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苏玛丽
MMP我一个傲娇直男竟然……穿成了女主角?
那……我一见钟情的小姐姐不会是女配角吧。
每天都在攻略男配,成为玛丽苏的男人的男主角×
拿恶毒女配剧本,一心要和男主角抢男人的女主角
·双重生(伪)
·非性转,主角之后会换回原身
·男女主角双重视角
·披着玛丽苏外衣的吐槽玛丽苏套路文
·追夫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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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要不是因为你苏家嫡女的身份,我怎么可能要娶你”眼前的男人五官英俊,侧脸的线条棱角分明,黑夜般的眼瞳中却泛着邪佞的光彩,与印象里那个人皆称赞的相府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实话告诉你,我此生唯一的爱人是你的亲妹妹——苏玛丽。若不是你,我们早就成婚了!如今苏家的不世宝藏归了我和九王爷,你这颗棋子已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将头忽然凑近,堪称完美的嘴唇勾出一个邪魅的角度,投射出的目光却是森可见骨。
“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把你送到我家的工坊去榨油饼,再找一个无名女尸代替你交由九王爷。你没有异议吧?”他说着举起了一个瓷盏,里面的液体黑如鬼魅“别怕,这只是能让你暂时昏迷的药剂而已,喝了它待会我剥你的面皮你就不会太疼了”
这时,门外一个狱卒忽然闯进来,狱卒跪下来大声道“大人,夫人已经在地牢外跪了三个时辰了!”
男人冷冽的神色一下子起了波动,他的眉心拧成川字“她肯认错了吗”
“没有,不过夫人发现自己怀孕了”
“什么”男人瞪大了幽暗如夜的双眸,紧接着牢门就被“哗”的一声推开,从门后跑出来一个哭的不成样子的女子。
“皇甫小鸣,我恨你,你无情你冷酷!”她一边用哭腔喊着,一边用娇弱的拳头砸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可她的这种击打对体格健硕的男人来说和猫挠毫无分别,他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拳头,声音不容置疑“你不要闹了,我哪里无情?哪里冷酷了?”
“你明知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了,你竟然要对她下狠手。你还说你不无情,你不冷酷。”女子抬起婆娑泪眼,那的确是个一见就会令人心生倾慕的女子,身姿如水仙亭亭净植,又如丝萝随风缠绕,她虽是埋怨男人,但语气听上去更像是娇嗔。
男人闻言一把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山岳般的胸膛中,语气稍稍放缓“如果我不把苏家的人交出去,九王府和鲨雕堂哪里会善罢甘休呢。玛丽,如今你已有了我的骨肉,我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这件事情不需要再商量,听我的!”
女子闻言推开了她,紧咬着嘴唇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而是我大哥的”
“什么”男人的表情凝固了,他的嘴唇一半是刚刚得知初为人父的激动,一半却因为震惊而扭曲。
“我大哥他并非苏夫人亲生,与我自然也不是亲生兄妹”
“皇甫小鸣,就算你得到了我的身子也得不到我的心”女子一字一句道,声音虽不大,但字字都仿佛重逾千金砸在这阴冷的地牢中。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被逼的!”男人捏着女子那张满是泪水的脸掰正过来,火气霎时犹如燎原,他几乎是怒吼着问“告诉我,是谁逼的你”
女子纵使受制于人,也不忘艰难地伸出纤纤玉指,朝这边指来“放,放了我妹妹”
“你妹逼的”男人看向这边,眼睛里瞪出了血丝,仿佛人间恶鬼“苏玉堂!又是你这个贱人搞得鬼”
女子好像是终于达成了什么目的一样,身子霎时一软倒在了男人怀中。男人接住怀中人,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傻丫头,你总是对害你的人都这么好,别人害你那么多回你都忘了”男人似是无限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可那温柔转瞬即逝,随后他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白瓷盏,里面盛着黑色的液体,正如他此刻眼瞳中的狰狞。
他朝这边走来“同样是姐妹,丽心地纯洁,可你的心却毒如蛇蝎。苏玉堂,枉我刚才还费尽心思想找人代你去死,如今——你根本就不配!”
下一刻,嘴被强行打开,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直抵脏器,剧痛随之袭来,可心却早已经被凌迟成一片一片。
……
苏玉堂自一片黑暗中醒来,眼前还徘徊着那个男人恶魔般的笑容,和女子伪善的眼神,一张张如噩梦般在她眼前挥之不去。上一世千般情深,怎知君非良人,到头来万点相思皆被误。最后还被最爱之人以命换命,亲手毒死,她怎能不恨,怎能不痛?
从前因为他的种种有多么怦然心动,此时一颗心被撕裂得就有多么惨痛。那痛苦刻在她的骨子里,流在她的血液中,仿佛是一块天生长在体内的烙印,让她在这漫漫长夜中也不得安宁。
苏玉堂喘了几口气,艰难地从臂弯中起身,面前是几张凌乱铺散的信纸,上面的墨迹还未干透,被镇纸压着。她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写诗时睡过去了,审视着纸上的一笔一划,那些苦苦提炼的词句却总不能令她满意,她不禁秀眉微蹙。
这时,眼前一道青烟游过。她这才注意到此时房中的瑞脑金兽烧得正浓。
她有些怅然。自重生之后,有多少个这样的长夜她独自一人从鬼魅般的恶梦中惊醒,原本安神的香薰成了令她呼吸不畅的罪魁祸首。
苏玉堂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她就像是个记忆力受损的人,每回都要通过梦境来加固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可当那些回忆越清晰,往事的棱角越来越分明时,埋在她心口的那根针就扎得越深。
她揉揉酸痛的肩,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寒意在她的五脏六腑中漫开,却也让她的头脑得到半刻的清明。苏玉堂借着红烛上跳动的火光,思绪被氤氲的青烟带回了前世。
她自幼便与那人相识,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待少女窦开之时便自然而然对身边丰神俊朗,只对自己流露出温柔微笑的他情动。原本,他的眼中也只容她一人,直到——
他遇见了那个至纯至善,圣人般的女人。一切就开始无法逆转。
他对她的关心越来越少,分给她的笑容越来越敷衍。她先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羞耻于自己的小女人心思。直到他以姻缘为饵,诱她走进他精心设下的陷阱,一朝金屋为娉以娶之,一朝晏安酖毒欲杀之,终是镜花水月,折子戏落。
待她终于从虚幻的梦境中惊醒时,才猛然发现她的家中嫡女身份早已被那个女人取代,母亲哥哥皆成为家族内斗的牺牲品。她惊恐地朝周围人大声呼救、求援,却发现整个苏家已经尽在他手。
最后,他为了平息民怨,坐稳当家之位竟又把她以嫡女的身份推了出去,只为了保护那个不顾大局救助敌人,将苏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的,本该以死谢罪的庶女。
可终究应了那一句古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苏玉堂在被强灌下那一碗毒药之后,本以为会就此殒命,可当她再次清醒之时竟奇迹般地回到了十六岁,她还是青葱少女之时。
苏玉堂脱力地揉揉眉心,无疑,她心中翻滚着滔天的恨意与沧桑。自己深爱着的人,因另一个女子,千方百计地让自己代替她去死。重生的这些日子她每晚都要做梦,梦中一会是旧日爱人冷笑着对她处以死刑,一会是曾经白莲花般的姐姐踩着她的尸身走向家主之位。
这些幻影零零碎碎地飘荡在她的脑海中,半梦半醒,似假非真。每当她想努力辩清时,颅内都会阵阵作痛,让她不能深思。
最后她将杯中剩下的茶一饮而尽,茶已凉透,却唤回了脑中的清明。苏玉堂咀嚼着深埋心底的苦涩与不知洒落在何处的情愫,躺回了冰冷的被窝里。安神香还在兀自燃烧,两道青烟分散又纠缠在了一起,最后化为一缕盘旋而上的薄雾,她在一室氤氲中再次沉沦。
第二日虹销雨霁,彩彻云衢。苏家园子里的红梅正开得喜庆,片片似飞花缀满枝头,在新雪的衬托下艳如少女,烂若红云。红瓦屋檐下,一个铜制的护花铃摇荡着,发出叮铃脆响。
下一刻,红漆木门后走过来一个举止轻盈,娇弱兰芝的女子。她披着云纹的白色斗篷,窗外探进来深红浅红的枝丫与她白瓷般的肌肤,互为陪衬,两相辉映。
房中并无过多陈设,只是殿前一排的佛像和先祖牌位,后置法鼓金幢。蒲团上正跪着一位衣衫华丽的妇人,正手持佛珠,嘴中不住念念有词,似是十分虔诚。
“拜见阿娘”那女子除下身上斗篷后对着那位妇人欠身行礼,如风吹柳絮,水送浮萍。
妇人转过头,看清了来人后,登时露出慈祥笑意“玉堂,好女儿,别站着了”
苏玉堂接过妇人伸过来的手,十分自然地跟着她的指引坐到了背后的楠木椅子上。
她是云中苏府的大小姐。苏家祖上三代为官,先祖更是于社稷有功之臣,她的父亲苏卫龙秉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只袭了世爵,迁至云中做了一方知府,却也是本地望族,钟鸣鼎盛之家。苏家更是与三朝为相的相国府为秦晋之好,她从小便于相国府的小公子青梅竹马。
而苏老爷一生娶过两房妻子,第一位是苏老爷还在老家时老夫人为他娶进门的发妻,可惜据说此女德行有损,于多年前被苏家扫地出门。后一位便是眼前这位气质华贵的妇人,亦是苏玉堂的母亲,是苏老爷在云中城广昭亲友,大开筵席,以八抬大轿红鸾之礼,祈愿永结同心的正妻。苏府实际上的当家人。
苏夫人慈爱地看着自己的爱女,看了不一会就道“哟,这脸色怎么这么差啊,可是昨晚上没有睡好”说着便抬起头,眼中染上了怒意对站在苏玉堂身旁的丫鬟道“怎么伺候小姐的,这么冷的天也不带一个暖炉出门”
“不怪她”苏玉堂忙对母亲道“只是昨夜里忽然落了雪,我出门去前却还以为是平日里的温度这才疏忽了”
苏夫人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掌背“我的女儿呀,你对谁都这么好心,当心以后有心之人抓住了你的弱点,反过来倒打一耙”
昨夜梦中,女子那张明明坏事做尽,却偏装无辜的面容登时浮现在她的眼前。噩梦再次袭来,鼻尖都萦绕着恐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