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海确认了脚下的这所宅院就是星月堂的驻地后,便回到了客栈。他是来探风的,兵器带在身上太过扎眼,便扔在了客栈。
回到客栈的时候,刚刚到了晚餐的饭点儿。陆天海坐在客栈的一楼大厅,叫了几个小菜,又要了一壶酒,慢条斯理的吃着。
客栈里人来人往,喧嚣闹腾,让喜欢清静的陆天海微微有些烦躁。草草吃干净了桌上的饭食,端着酒壶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一个乞丐从门口走了进来,伸手朝正在就餐的食客讨要着食物。引得在场的食客纷纷投来厌恶的目光。
端着餐盘穿梭在桌椅之间的小二见状,立马走了过去,骂骂咧咧的驱赶着那位乞丐。乞丐也不敢还嘴,唯唯诺诺的抓着到手的食物就往门外跑。
也不知是谁,随手扔了一根鸡骨头在地上。乞丐跑的匆忙,一不留神踩在了鸡骨头上面,摔了个四仰八叉。还顺带拽翻了旁边的一个餐桌。
餐桌上的食物洒了满地,引得那桌食客惊呼连连。
小二一看可不干了,这一桌子酒菜就吃了没几口,就这么撒了,到底是谁买单呢?于是伸手一把拽住了乞丐的衣领子,另一只手抬起来就要打。
“住手!”
随着一声怒喝,一个酒壶从小二的背后飞了过来,猛的砸到了小二的肩上。酒壶力气很大,把小二撞了一个趔趄,一下子趴到了乞丐身上。
乞丐身上的刺鼻气味儿直呛的小二连连咳嗽,忙不迭的爬了起来。
“谁打我!”
“我!”
陆天海慢慢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站到了小二的身前。
“你为什么打我!”
小二认得陆天海,知道他是本店的客人。就算你是客人,也不能随便打人不是。
“我看见你要打人,所以我要打你。”
陆天海伸手抄起了旁边桌上的一个酒壶,慢条斯理的喝着。
“你凭什么随便打人!”
“那你又凭什么随便打人呢?”
“他掀翻了这桌的饭菜,最少得二两银子,不打他打谁!”
“你打了他他就能给你钱了?还是说你打了他你能自己垫上这钱?”
“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了半天嘴,小二最后傻眼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不就得了!你说我打你打的对不对?”
陆天海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五两的银锭子,递到了小二手里。
“对!您打的好!我该打!”
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小二急忙改了口风,忙不迭的陪起不是来。
小二也不是傻瓜,是自己驱赶这乞丐太急,才让这乞丐不留神跌倒的。如果掌柜的追究起这其中的责任来,小二少不得被罚些工钱。
如今有人掏钱,自己服个软又有何妨。
“先付了这桌的饭钱,剩下的给那大爷。”
陆天海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乞丐,转身走了。
“恩公!请问您叫什么!”
原本躺在地上的乞丐急忙爬了起来,抱住了陆天海的大腿。
“拿了银子,当个盘缠。去钱塘县吧,县城里有个施粥的粥棚。去那帮个忙,就说一个姓陆的帅哥让你去的。”
陆天海伸手扶起了地上的乞丐,和颜悦色的说道。
送走了乞丐,陆天海回到两位房间之内。打开了放在床头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了那本《心经》自从发现了这本书的用途,陆天海就按照对待祖宗的标准精心保管了起来。
陆天海盘腿坐在了床上,准备将佛指舍利内的圣力释放出来,为今晚的大战做着准备。自从有了钱塘县的粥棚,陆天海收容的难民和乞丐人数逐渐增加。这自然加快了圣力增长的速度,也加快了银子的消耗速度。
仓库里的粮食已经消耗了好几拨,陆天海俨然成了钱塘城粮商的贵客。银子也如流水般花了出去,眼下他手里的几万两银票已经花了七七八八。
所以,今夜的陆天海还有一项极为要紧的任务,搞银两。
星月堂在这昌京城有多少银两他不知道,他也没探查过。至于银子从何而来,自然不是从星月堂就是了。
陆天海今夜的任务就是冲着银子而去的,劫富济贫也不失为一种善行,好歹最不济,也是善恶并存,一半一半吧。
客栈里的灯火陆续熄灭了,整个客栈陷入了沉寂之中。
陆天海穿戴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上次从星月堂尸首上扒下来的。从那时起,他就做好了一系列让星月堂名声臭大街的计划。
伸手推开了后窗,陆天海一跃而出,还顺带反身关上了打开的后窗。
沿着房檐屋脚一路前进,陆天海来到了一座规模宏大的院子前面,抬头看了看头上挂着的牌匾,陆天海诡异一笑。
这里是大商王朝的国库!
国库的守备是典型的外松内紧,门口没有兵丁把手,内部却有大量的飞龙尉和大内高手坐镇,守卫极度森严。
陆天海是来抢钱的,也是来暴露自己的。只不过他要暴露的是星月堂的身份。他需要在抢的银两到手的时候,适当的丢下一些关于星月堂的蛛丝马迹,这就够了。
硕大的院内,极为空旷,只在院子当中有一个巨大的仓库,兵丁有序的巡逻,偶尔有几个高手路过。
陆天海蹲在墙头,仔细观察着守卫巡逻的规律。让他略微失望的是,竟然没有发现守卫空虚的时刻。守卫换班的间隙,总会有几位高手出来弥补防卫的空虚。
也罢,只能冒一次险了。
陆天海循着臭味,沿着墙头一溜小跑,不一会的功夫便来到了茅厕所在之处。
找了一个漆黑的墙角,陆天海捏住鼻子蹲了下来,心里暗暗的想着:“我就不信你们不上厕所!”
没错,他这是要准备阴人。然后借用后者的服饰混入巡逻的队伍,借此接近府库。
也不知道陆天海倒地蹲了多久,反正他的双腿已经肿胀发麻,臭味已经从鼻孔蹿入了脑海之中。
这时,茅厕外面,一个打着火把的身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