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城位处于沧海洲的东域,是整个东域唯一的城池,若说东域的由来,又得牵扯上沧海洲。
沧海洲分为五个部分,分别是:东域、西界、南国、北神山,以及位于中部的楚氏王朝。
俗世凡人以武为尊,而以武立国的楚氏王朝则是这座浩然天下的主宰,可终究手伸的再长也够不到整个沧海洲,东域就是最好的例子。
东域云水城并不受楚氏王朝的管辖,其背后的靠山则是东域的四大仙门。世人都说,楚氏王朝占了偌大沧海洲的七分仙途气运,却丢了八分财运,最有钱的还是云水城,剩下几分财运分出去。唯独这个仙途气运,东域从来就不占多少。
人们都说云水城最繁华,繁华在哪,不过是一条街,叫做胭脂街。在这条街有座楼,名为醉仙楼。
云水最宏伟是醉仙楼,最美的姑娘也都在醉仙楼。
多少高官达贵前来买醉,又有多少文人墨客在此吟诗作对,何为醉仙,最风流是醉仙。
醉仙楼外红墙黄瓦,金碧辉煌。醉仙楼内,大殿以云顶檀木作梁,莲花纹理的柱础,珍珠为帘幕。殿内设有高台,数名容貌美丽的薄衫女子轻歌曼舞,台下的看官席坐在软垫上把酒谈欢,每到高潮处,台上女子便轻云般慢移,撩起长裙,春光乍现,勾走无数人的心神。
“这是南方的舞蹈,莫非台上都是南方女子?”华云脸色微红,笑谈道。
自古书生酒量都不好,哪有武夫酒量好,愣是四海镖局的总镖头之子抱着一坛桂花酿,在这种场合好不风雅,周围人都离得远远的,但是二楼的姑娘却是看着他长大的,却惹得她们咯咯直笑,自然就成了一道难见的艳丽风景,有人羡慕,有人鄙夷。
“听闻南方女子最贤淑,最顾家。可我觉得东域女子也不差,隔壁街私塾的教书先生家里那位夫人最贤淑,对自家夫君外遇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教书先生都不知道自己和王寡妇的私情早就被内人知道了。”
程牧提起王寡妇,想到那两百斤的肥肉,不禁咽了一下口水。虽说王寡妇年轻时追她的人排一条街,可那都是陈年旧事,估计那教书先生也是当年其中一个追求者。
“程兄,你这就不知道了。”华云奸笑一声,说道:“你说的那位贤淑夫人可都是趁着自家夫君不在家时私会王铁匠,那日王铁匠喝酒醉时还拿来和我吹嘘过,可是我也敲了那位夫人的门,到现在都不肯。”
“……”程牧不言。
虽然早就知道了华云有这种癖好,可是每次他本人一提起自己都会感到一阵恶寒。
可是一提起往事,程牧的脸上总会挂着一丝阴霾。
十七年了。
有些事终究是忘不了。
程牧又饮了一杯酒,感到有些微醉,自顾自拿起一碟花生,埋着头吃花生。
突然,琵琶声停了,紧接而至的是漫天的花瓣,除程牧之外,周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所有人看向高台。
一个女子缓缓的走了出来,一袭白裙,衣衫薄如蝉翼,里面的春色仿佛是故意展露出来,曼妙的身材曲线勾起了无数男人的心魂。
程牧也不禁好奇的抬起头,当他看到高台上的女子时脸上也生出了浓浓的兴趣。
“这就是近些日子云水城出名的花魁?”程牧问道。
身如弱柳,可偏偏世间男子最喜欢的就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只觉得女人就该是水做的,柔柔弱弱,楚楚可怜。
恐怕这位花魁在迎合大多数人口味上花了很大的心思吧。
“程兄有所不知,这位花魁不像其他地方的花魁,高高在上,不可亵玩。反而生性平易近人,最讲究缘分。”华云解释道。
“缘分?”程牧疑惑道。
“程兄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来醉仙楼,所以可能不知道。这位花魁每隔三日现身一次,每次出现都会抛绣球,无论谁接到都可以不花任何银钱同她共度春宵,也不知道醉仙楼的老鸨是怎么想的,不赚钱的花魁也舍得花银子养。”
“恐怕这位花魁的背景不俗吧。”程牧忍不住起疑道。
聊得正欢,高台上的白裙女子手捧着绣球,朝下面的客官轻轻行礼,伸手一只玉手摸着嗓子柔声说道。
“今日不知奴家与哪位公子有缘,就看这缘分的造化吧。”
“花魁姑娘,扔给我,扔给我!”
“花魁姑娘,我,我!”
“花魁姑娘,我要娶你!”
程牧倒是见惯了这种场景,只凭缘分挑人共度春宵,听着确实吸引一些穷书生,即使是不差钱的主,慕名而来也会被现在这个气氛渲染,醉仙楼倒是有点头脑。
可是在程牧看来,世间女子姿色分为三品,大多女子都占下品,如自己的丫鬟红杏,是上上品。而府邸的其他一众丫鬟,大多是中品及以上,而这醉仙楼的花魁,撑死了也就中下品。
有时候,程牧在想自己老爹程大海倒是会挑丫鬟,府邸的丫鬟既懂事,又漂亮,勾勾手指头就知道主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这些年来从不曾挑过哪个丫鬟暖房倒也可惜。
花魁走上前几步,就差半步裙底的春光就全暴露了,她双手捧着绣球,一对眸子春波流转,似乎是在瞧着谁,一直到视线移到了一个拿着一碟花生吃着的男子,两人正好视线相对。
还不等程牧放下手里的花生,只见脑袋上方全被绣球遮住,下意识的一伸手,说巧不巧,绣球像是被吸附,被程牧抓在了手上。
“程府大少爷,怎么会是他!”
“花魁这下是没了,绣球落在程少爷的手里无异于羊入虎口,怎么好端端的美人就要被祸害了!”
周围传来一阵阵悲鸣声。
自己的名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臭了……
程牧心想。
虽说以前做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情,可是图的只是一个快感,也没对抢来的姑娘做什么,只是绑到府邸一起欣赏芦苇湖的风光,事后再原封不动的给放走,怎么会落得这么差的名声?
“不对。”
绣球落到手掌上,程牧似乎感应到了绣球里面有一缕不同寻常的气息,下意识再看向高台的白裙女子,发现对方也正盯着自己,不过脸上的表情可不应该是花魁该露出的表情。
“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