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动静,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却又没了动静,我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是不是来客人了,看了看怀里的九儿,我轻轻的把她放下,给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出了二楼的门。
楼下一个人没有,刚刚传来窸窣的声音也没了,正当我纳闷准备回二楼的时候,酒馆的门被人直接撞开了,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徐福。
我赶忙下了楼,跑过去扶了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徐福,徐福摆摆手,自己摇摇晃晃的走到酒桌前,一挥手,酒桌上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杯子,里面好像也有酒,徐福拿起来直接就是一饮而尽,我从没见过这个杯子,有点好奇,走上前去想细看看的时候,徐福轻轻一推手,那个杯子就凭空消失了。
我也没多想,问徐福:“小丽什么情况?”
“没事,”徐福淡淡的说,“小丽心魔想要霸占小丽的身体,现在没事了。”
“你除掉了小丽的心魔?”我问。
徐福摇摇头,说:“心魔除不掉的,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唯一一个除了心魔的人,就是达摩。”
我还是比较着急,我担心小丽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还是因我而起,那我这辈子恐怕都会愧疚下去了。徐福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一笑,起身说道:“她来了。”
徐福说完转身回了柜台后面,我没听明白徐福口中的“她来了”是什么意思,刚想问一问,酒馆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小丽?”我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小丽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牛仔裤白体恤,很有淑女的韵味。
“哥。”小丽轻声喊了一声,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一脸的问号,扭头看看徐福,徐福也不看我,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哥,”小丽很快走到了我的身边,示意我坐下,我就坐下了,小丽在我对面坐下,抬头看了看我,说,“哥,我错了。”
“你。”我有点不知所措,对面的小丽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请求大人原谅一样。
“你是小丽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上次经历了那些事情,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全新的看法,鬼是可以上人身的,我担心是不是小丽又被什么鬼怪的上身了,先安抚我的心灵,然后瞬间把我吃掉。
“哥,”小丽说,“我错了,我不应该爱上你。”
我的心咯噔一下,莫名的心痛,却又莫名的惋惜。
“小,小丽。”我伸手哆哆嗦嗦的擦掉小丽眼角的泪水,说道,“小丽,你没有错。”
“哥,”小丽小声的说,“我不会再无理取闹了,你还会护着我吗?”
小丽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宠物医院的这些年里,我记得我跟小丽是一起进入这家宠物医院工作的,我跟小丽的专业一样,但小丽比我小一级,我属于正式毕业,小丽属于实习期。前一个主任在的时候,经常骚扰小丽,被我看到了几次,我也就把小丽护在了身后。
主任的奸计没得逞,便挑我们的毛病,找我们的刺,有时候一点小毛病就批评小丽,我看不下去,也没少跟他顶嘴,最后一次,我把他的鼻梁打断了,院里下来人检查,才知道了事情的因果,就重新换了主任,也就是那个时候起,我跟小丽经常一起出入医院。
那时候的日子真好啊,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问,做好本职工作,同事们有事情互相帮助,自从自己踏进了忘忧酒馆,确实忘记了很多忧愁,但也忽略了以前的很多快乐。
“哥,我走了。”小丽见我不说话,站起来要走。
“小丽,”我回过神,说,“我从来没怪过你,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小丽眼角的泪又要流下来了,她赶忙转身怕我看见,只轻轻的点了点头,在关上酒馆门的一刹那,小丽说:“如果今世无缘相聚,请许我来世等你。”
我一愣,还想说些什么,小丽就把门关上了。我赶紧追上去,担心小丽做什么傻事,但门外什么也没有。
“小丽?”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小丽没事了,明天你就能见到她了。”徐福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她怎么了?”我问徐福。
徐福说:“凡人总难舍,爱过恨过也就罢了,偏要回眸动了心魔,这千年寂寞,奈了红尘几何,剩一世无双的你仍眷恋着我。”
我不明白徐福的意思,徐福解释说:“没事,刚刚是《兰若词》的一句。”
“《兰若词》?”我更不明白,什么时候还有个《兰若词》了,便问徐福,“哪位诗人写的?”
徐福看了我一眼,笑道:“《倩女幽魂》主题曲,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看电影。”
“我……”我原本以为徐福是个老掉牙的古人,他竟然还看《倩女幽魂》?
回到忘忧酒馆,我问徐福怎么把小丽给治好的,徐福说:“没什么,只是一笔交易而已。”
“交易?”我今晚的疑问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嗯,”徐福点点头,说,“只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徐福这么说,我也不便多问,我抬头看了看二楼,准备上去看看九儿,酒馆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很清晰的敲门声响起,酒馆两张桌子上的蜡烛忽然都熄灭了。
其实挺正常的,因为酒馆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来,有时候是来拿自己的东西的,有时候只是来忘忧的,我没太在意,刚想转身上二楼,徐福突然拦住了我。
“你该回去了。”徐福沉着脸,很严肃的样子说。
“那九儿?”我指了指上面。
徐福说:“没事,睡一晚就好了。”
“哦。”我点点头,准备离开。
徐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脸色凝重的让我离开,之前的时候徐福也说过“你该回去了”,但只要我愿意待会,徐福也没说过二话,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个样子。
我推门出去,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这种斗笠在城市里几乎不可能出现了,就算是在农村里,恐怕也不多见。
但门外站着的人就是穿着这么奇怪的一身,要是一个正常人,可能会吓一跳,不过我也是见怪不怪了,那个人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脸,只不过我俩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分明的感觉到了他对我笑了一下,瞬间我就感觉有点炸毛,再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进了酒馆,关上了门。
不过在那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但是那个斗笠下面,这的就是黑乎乎的,仿佛什么都没有一样。
我打了个冷颤,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雨,我怕一会小雨变大雨,赶紧打了个车回了住的地方。
一晚上我做了好几个奇怪的梦,梦中我处在一片黑暗中,我不敢跑,也不敢乱走,前方有一点微弱的火光,我就往那边走,走到跟前,是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他背对着我,说:“想知道什么?问错了就回去吧。”
我第一次问的是:“你是谁?”刚说完,那火光突然就消失了,再次亮起来,竟然离我很远的样子。我再一次往那边走去,走到了,还是那个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背对着我。
他没说话,我咳嗽了两声,问道:“这是哪?”
像上次一样,我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接着在远方亮起了微弱的火光。
我不知道应该问什么,自己才不会重复着这个梦,来来回回反复多次,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我才被吵醒。
起来后感觉自己的腿好疼,我才想起那个梦,好像我真的走了一晚上一样。
我轻轻的活动活动腿,有点酸疼,但并不影响什么,我便下了床,去洗手间洗刷。
在洗手间的镜子上,我看了看自己,穿着唐装,好像个老头子一样,对了,自己穿着这些天了,睡觉也穿着,不知道会不会徐福压坏了,我赶紧转身看了看身后,确定每一个地方都没有褶皱后,也便放心了。
去公司的路上,我也琢磨这件衣服能不能留下自己穿着,这几天天气挺热的,按说我穿着这身衣服,肯定会出汗的,但是我从来没出过汗,而且还很舒服,这么好的宝贝,穿一辈子也不会坏,到时候跟九儿有了孩子,再传给孩子,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到时候,我的不知道多少代子孙,穿着这件衣服,跟别人炫耀:“看到没,这身衣服,叫‘凤血麒麟衣’,是我数不清多少辈的长辈传下来的。”
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傻笑着就来了医院,停好车,我去更衣室换下衣服,一开更衣室的门,就看到小丽在门口站着,冷不丁的还吓了我一跳。
“小丽?”
“哥,走吧。”小丽很乖巧的对我说。
我有点懵逼,小丽虽然是一个很温柔的姑娘,但平时都喊我“小哲”、“小马”的,这突然正儿八经的喊我“哥”,我还是听不习惯的。
我心“怦怦”跳,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哥,”小丽开口道,“你今天咋那么安静呢,有什么心事啊?”
我尴尬的笑笑,说:“没事啊小丽,你今天来那么早啊?”
“嗯,”小丽点点头,说,“昨晚有点头疼,睡得早,今早起来睡不着了,就早来了一会。”
“昨晚?”我试探的问了一下。
“昨晚好奇怪啊,”小丽说,“我好像出去干什么事了,但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今早我照镜子,发现自己竟然还哭了似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丽好像完了昨晚的事情,我知道肯定是徐福从中干涉了什么,小丽忘掉也是件好事,我心结也开了,笑了笑,摸摸小丽的头,说:“好了,快去上班吧,下班我送你回家。”
“呸,”小丽俏皮的说,“拉倒吧,你送我回家,你女朋友还不得吃醋。”
“额。”我顿时像吃了闭门羹一样。
“看你那傻样,”小丽笑着说,“你今天晚班到一点,你是不是都忘了?”
我确实忘了自己的班次了,赶紧去签到处看了看,确实,我今天是晚班,应该下午三点过来上班,一直到夜里一点交接,而我竟然还起了个大早来上班。
小丽笑道:“我今天看你开车来上班,就觉得奇怪,我的哥哥,你是不是坠入爱河后,整个人脑子都进水了?”
我也笑了,说:“去去去,上好你的班吧,我今天义务上班了。”
一整天确实没我的什么事,中午本来寻思去忘忧酒馆来着,但如果我去了,小丽就得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了,看小丽的样子,我说:“小丽,走,哥带你吃大餐去。”
跟小丽一起去吃的披萨,看小丽吃的很开心,我也挺高兴的。吃了饭,到了下午三点,小丽就下班了,她还想陪陪我,我没同意,小丽就回去了,我跟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值班。
晚上也没什么事,我们一开始还凑在一起聊天打磨时间,到了将近十二点,都困了,没什么事,都准备打个盹就回去了,我也趴在桌子上,准备打个盹。
突然,好像有人喊我一样,我睁开眼睛,还是一片漆黑,前方有一丝微弱的火光。
“又来了?”我心里暗暗想着,到底我应该问什么?
我好奇的是什么?我能活多少年?我跟九儿会不会结婚,然后生一窝小狐仙?还是问问其他的?
想了想,我心里有了个答案。
我走到火光前,开口问:“我是谁?”
那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显然一愣,他前面的火苗猛地窜了几分,我以为我又问错了,没想到我没有回到原点,或者说是没有看到火光再次在远方升起。
“呵呵,”那个人冷笑了一声,说,“我原本以为你会问徐福是谁。”
声音苍老而又冰冷,至少我顿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只不过这股寒意一闪而过,因为那股火苗窜了一下。
“过来坐吧。”那人话音一落,他对面就出现一个枯条编制而成的凳子。
我不是很放心过去坐下,但我感觉不管我放不放心都没什么用,而且,那边好像暖和一点。
我就上前去坐下了,那个人的斗笠压得很低,看不见脸。
我坐下后,那人伸出手去摘斗笠,那只手像是死人的手,干枯的皮包骨头,没有一点血色。
那人取下斗笠后,我直接就要蹦起来,但是枯条的座位像是紧紧把我吸附在上面了一样,任我怎么动都无法站起来。我想大声喊出来,以表达我的惊恐,但我发不出声音。
那张脸,那张脸像手一样干枯,皮包骨头锁骨突出的厉害,眼睛深陷,整张脸就像是一张A4纸,被人揉搓的不成样子了一样。
但那真真切切的是一张脸,而且,是我的脸。
“你认出了吧?”那人笑道,声音像是从喉咙底处发出的一样,沉闷。
我十分惊恐。
“你不用怕,”他说,“我就是你,你也是我。”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快要崩裂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了,我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搓了搓干枯的手,说:“我那年自刎死在乌江边上,其实并没有死,徐福设计让老周扎了个纸人,骗过了鬼差,我虽然活了下来,但是血液流干,变成了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那找我干什么?”我问。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属阴,易见鬼怪,我在日食之时吸干你的血液,咱俩就能变成一个人。”
“什么意思?”虽然我猜到了什么,但还是问出了口。
他笑笑,说:“意思就是,你就不会存在世间,而我,将承载你我的记忆,因为地狱已将我除名,所以,我能近乎永生。”
“哈哈哈哈,”我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心如死灰,说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徐福处处护我周全,舍命救我,全部都是为了保全我这个肉身,将我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供你复活使用?”
“不错,”他毫不忌讳,点头应道,“不过……”
我一愣,问道:“不过什么?怕我自杀?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我怒了,大声的喊了出来。
我原以为我只要努力、只要不断的奋斗,就能将世界掌握在手里,今日我才明白,我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被人们把玩在股掌之间。
“不过,”等我平静下来,他说道,“我不应该那么做。”
“呵呵,”我冷笑道,“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干涉你们任何事情,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
他抬头看了看我,说:“我不想杀你,我既然决定见你,跟你说这些事情,就是放弃了变成原先的样子,我已经这样了,过了多少岁月,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厌倦了。”
我有点琢磨不开了,谁不想活下去,谁不想永生?
他说:“我今天见你,是想告诉你,忘忧酒馆,就是一个活棺材,在里面的人,想出去,在外面的人,想进去。”
“什么意思?”我不解。
“忘忧酒馆是徐福的法器,”他说,“你以为徐福为什么能永生,在忘忧酒馆里,他的法力无边,但是他却不能出去,后来他将我复活,作为报酬,我杀了凤凰和三只麒麟,两只猛虎,老周为他做了凤血麒麟衣,猛虎做成了刺绣,剩下的两只麒麟放在了门前。”
他继续说:“凤血麒麟衣可以护他肉身不服,精神不乱,也就是永生,也正因为有了凤血麒麟衣,他才能在天地间自由的活动。”
我大惊,难道这一切,都是活的?我赶紧脱了外面的衣服,露出里面的凤血麒麟衣,看向肩头的那只猛虎,但那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别看了,”他笑道,“早就藏到你背后了。”
“九儿是谁?”我问她。
“九尾狐确实是青丘的狐仙,她的出现是个意外,我们谁都没有料到,她选择了你,我们也没有预料到,老周把她关在酒坛里,确实可以加速她的修行和疗伤,只不过。”
他欲言又止,我赶紧追问:“只不过什么?”
他说:“只不过是为了在杀你的时候,我们少一点阻力,毕竟九尾狐的力量深不可测,更何况是青丘的狐狸,如果动起真格的,她以命相拼,我也有几分忌惮。”
原来在忘忧酒馆里,只有九儿对我是真心的。
我摇头笑自己太傻,别人给一块糖,自己就忘了所有。
“那小丽呢?”我问他。
他叹了口气,说:“小丽,小丽就是虞姬。”
我从没想到小丽是虞姬,我可能想了很多古时候的一些有名的公主或者是女性,但从没想过小丽竟然是虞姬。
他继续说:“小丽不管哪一世,都会真心实意的爱你,只不过这一世。”
“呵,”他苦笑了一声,说,“可能是老天太羡慕了。”
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就那样坐在枯条上,什么也不想说,大脑空空的,是我伤害了小丽。
“原本你跟小丽结合,对我有更大的好处,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放弃了她。”他继续说,“小哲,这一世,你恐怕不好过。”
我看了看他,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我也不知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到底是徐福在骗我,还是对面的这个我在对我说谎。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问他。
他摇摇头,说:“你不必记恨谁,我活了太久了,我厌倦了,徐福从来没有想到过伤害你,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契约而已,现在我已毁约,不久我将真的灭亡了,只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九尾狐,也不要让人伤害了虞姬。”
他干枯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一滴泪。
我点头。
“把手伸出来。”他淡淡的说。
我也没有什么害怕,伸出了左手。
他抬起枯手,在我手心里画了一个类似什么结的东西,我顿时感觉身体一阵火热,很快恢复了平静。
“呼——”我长舒了一口气,有点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是一种契约符,以后徐福可能会交给你。”他说。
“什么契约?”我问。
他站起身,戴上斗笠,说:“这是主仆契约,虽然你我同是一人,但我没有灵魂,只能用肉身作为契约条件。”
“什么条件?”我不明白。
“没什么。”说完,他转身隐没在了黑暗中,最后一句话是:
“不要跟徐福提起这些,忘忧酒馆你可以继续去,没人会害你,也没人能害你。”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回味着刚才我俩的对话,突然眼前的火光灭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撕碎了我的身体,然后我就掉进了无尽的深渊。
“啊!”我大叫一声,一个激灵想站起来,但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瞬间失去中心向后仰去,倒在地上,胳膊不知道碰在哪里了,一阵酸疼。
“啊!”随着我的叫声,还有一个女生也“啊”了一下,胳膊的酸痛让我清醒了过来,我还在医院里,头顶是天花板,我松了口气,转头一看,小丽就站在一边,拍着胸脯,喃喃道:“吓死我了!”
我揉了揉胳膊,不是很疼,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小丽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明天的班吗?”
小丽白了我一眼,说:“哥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看窗外,天已经亮了,看了看表,已经早上八点多了,我去,我晚上睡着了。
“赵刚怎么没喊我下班啊?”我揉了揉脑袋说。
赵刚在一边听到了,说:“小马,我喊你你睡得跟个猪似的,拉都拉不动,就没管你。”
“就是,”小丽也说,“你咋那么沉啊?之前我都能拉动你,就今天,怎么拉都不动,就像个大山一样。”
我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是,不管是梦也好,是真的也好,经历了这么多,我心里也有一二了。
“快回去吧,”小丽见我不说话,推了推我,说,“好好休息休息吧。”
“嗯。”我点点头,去更衣室换下衣服,就准备开车回去。
路过古桥,我看了看忘忧酒馆。
这是徐福的法器?
这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到底什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