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张同样稚嫩的脸蛋,正笑眯眯地盯着她。
“漂亮姐姐,你就把我们的花给买了吧?我和奶奶也好早点回家呀!”
鱼晚歌盯着他手上的那束格凌花,眼皮忍不住跳了跳,一句“草泥马”就想爆出口。
那老妖婆好像看出了她心里所想,蓦然笑了出来,脸上的褶子全部堆在了一起,笑声在如此静谧的情境下听起来起来格外的诡异。
好半天之后,那位老妖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上下打量了鱼晚歌一眼,说道:“没想到鱼家的姑娘胆子这么小,竟然连一束花都不敢接。既然姑娘不愿意要,那我这老太婆只好做一回坏人,强人所难了。”
话音刚落,刚刚一直在旁阴测测地笑着的老太婆,突然动作矫健地就朝着她冲过来。
鱼晚歌甚至都来不及撕开晚礼服的裙摆,就被逼得连连后退,可是敌人从来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刚躲过老妖婆的攻势,紧接着那个小孩子就把手上那束格凌花狠狠地摔在了她身上,几片格凌花瓣还停留在了她身上。
然后不等鱼晚歌晃过神来,老妖婆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一根针管,猛得朝鱼晚歌的手臂扎了下去。
事情的发生不过在一瞬间,鱼晚歌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剂格凌花的液体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
呼吸一窒,时间好像就此停住了一般。
在这一刻,鱼晚歌记忆飘远,突然想起来了小时候,外婆抱着她坐在院里的那棵大大的梧桐树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囡囡啊,你要记住,作为鱼家的女儿,这一辈子千万要远离两样东西,一样是江家的男人,另一样是格凌花。”
可惜,这两样东西,这一辈子她全部都沾染上了。
江家的男人,命运的齿轮早已将两人的轨迹缠绕在了一起,即使她想逃离,那个男人也不会允许,而她自己,可能也不想吧!
至于格凌花,鱼晚歌苦笑一下。
风一吹,在她身上的几片花瓣也跟随着风而飘落在了地上。
然后她身体就不受控地发软,跟着无力地倒了下去。
美丽的花瓣与卧倒在地的美女,仿佛构成了一副极致美丽的画卷。
在鱼晚歌失去意识之前,她仿佛听见了一句冷哼声,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此刻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只见那抹倩影一个俯身,把她原先放在长凳上的两个奖杯给拿走了。
恍惚中,那个人似乎还拿着冰冷的奖杯碰了碰她的脸,“鱼晚歌,晚上你很得意吧!可惜,又如何!即使得奖了,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来享受这一切。”
声音渐渐飘远,鱼晚歌用了全身的力气企图让自己站起来,可实际上她甚至连手指头都握不起来。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最后,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道遒劲的身影向她冲过来,嘶吼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
一阵秋风起,带下来几片泛黄的落叶。
一辆大红色跑车正急速地往山顶上的江家大宅驶去,地上落下的几片落叶被风卷起,然后随着车子驶过,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开车的是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子,一副大大的墨镜架在她鼻梁上,遮去了她大半副面孔,可是依旧遮掩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如果被菁城的那些狗仔们看到,他们身上的八卦分子绝对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眼就认出,坐在跑车的那个女子赫然是如今娱乐圈的新晋流量小花,鱼晚歌!
这一切的景象宛如三年前,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已非三年前的自己了。
带着三年后的记忆重生,在死亡状态下接触了一个诡异的灵魂意志,突然间,对前一世那个男人的一切行为都有了明悟——原来有些真爱是以疏远为手段的。
可是,21世纪了,人类都在探索火星寻找外星人了,地球上竟然还有那么诡异的世界存在于阴暗的角落……
鱼晚歌勾了勾唇角,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这一世,自己必将不让傻憨憨般活得如此辛苦了。
想到这里,焦急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然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今天我要是没赶江烬寒的生日宴,回去我非得把叶诗琪的皮给剥了!”
说完,她就又一次把油门给踩到了底。
坐在副驾驶的陈年年一把抓紧车把,她好不容易才压下想呕吐的不适感,“晚晚,你开慢点!再以这样的车速飙下去,说不定没等我们赶到江家,咱们就先车毁人亡了。”
鱼晚歌冷哼一声,一双好看的凤眼眯了起来,“今天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是谁害的?”
好几天前,她就和陈年年提前说了,她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和剧组请假一天。
结果却被这个“陈扒皮”义正言辞地给拒绝了,美其名曰做演员就得敬业,非得让她拍完这一场戏才准她离开。
“我也不想啊,谁知道叶诗琪今天会被频繁的NG,而且你也知道陈导对于剧组向来严苛,我一个小小经纪人也不好那个啥是吧……”
陈年年声音越说越小,心虚地把头缩了缩。
要不是因为现在自己在开着车,鱼晚歌都恨不得过去把陈年年给暴揍一顿,哼,哪里是什么做演员要敬业,还不是因为只要陈年年对着陈付清那一张脸,什么原则、朋友都会被她抛诸脑后!
所以说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脑袋抽风,找陈年年做自己的经纪人,这才是最大的错误啊!
最终,咬着牙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你最好期待我今天不会迟到,否则,哼!”
听到这句话,陈年年就知道自己暂时是逃过一劫了。
她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把刚刚蜷缩着的身体又给坐直了,狗腿地对着鱼晚歌笑了一下,“晚晚,今天给江家少爷过生日的人海了去了,也不差咱们一个,迟到一会也不要紧吧?”
鱼晚歌目视着前方,眼见离江家大宅越来越近,她勾了勾唇角,“谁说我是去给他过生日去的,我明明是去抢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