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风虽然被撞的头晕眼花,但终究还是没忘记从地上捡起宝贵的地图。
地图上虽然标识着古浪大宅所在,但是这个地段尽是些小巷,如同迷宫一样复杂,所以要找到目标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云笑风和地图反复比对后,朝着与空中狂人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耳边络绎不绝地传来路人们奇怪的聊天对话。
“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你见过鬼会飞的吗?肯定是恶魔!”
“哎,管他是人是鬼还是魔,这个月还不是得付那高得离谱的房租!”
云笑风作为一个心怀天下的小捕头,正欲停下脚步与行人们了解下民情,却想到此时肩上背负着一个更加严峻的案子,便打消了自己热心助人的冲动,继续按着地图在迷宫般的小巷间穿梭。
绕了八九个弯,终于找到了一条比其他小巷都要宽敞的巷子,在巷子尽头有一户人家外墙是纯白色的,宅门不是木头做的,反而是一条条两人高的铁栏,从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院子里种着造型奇特的绿色灌木,灌木的后面则是云笑风平时常见的平房。铁栏门两侧是高过墙很多的方形石柱,柱子上镶嵌着个石板刻着“古府“二字。
“真是个奇人,竟然愿意把自己的宅门弄得和牢房一般。”云笑风感叹道,收起地图,敲起了铁栏门。
“请问古浪老先生在家吗?”云笑风冲着铁栏里面喊道。
语毕,一女子手握修枝剪刀从一灌木后走了过来。女子身上的衣服五彩缤纷,宛若把世间所有花的颜色全都染到了上面,皮肤反而却被衬托的没有一丝血色。
这样夸张的造型云笑风先前从未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见过,不仅脸上露出惊奇之色,他微整衣冠,清了清嗓子说道,“在下六扇门捕头云笑风,见过古小姐,刚刚不知您是女儿身,实在是失敬。”
“云捕头误会了,小女子是主人管家,主人今日心情不佳,不接见任何来客,请您择日再来。”女子的声音如同她肤色一般清冷。
云笑风听后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尴尬地表情,硬着头皮说道,“姑娘请您通融一下,在下却有急事相求,事关人命!”
“您还是改日再来吧,最好不要在此时招惹主人。”女子说罢便重新回到一灌木树后。
云笑风虽还没捞着进门就被破了冷水,但他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古浪。于是他冲着女子的背影喊道:“那我不招惹,我就在门口等着。”
云笑风蹲坐在了铁栏门一侧的石柱前,从袖口里掏出了还没来得及吃的没夹肉的肉夹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柱后还时不时传来修剪枝叶的声音和咀嚼声混在一起。
吃完了肉夹馍,云笑风看着天上缓慢移动地云,把双手插在袖口里,换了个更暖和的坐姿。柱后的修剪声已经停歇了,只剩下了呼呼地风声与他作伴。
云笑风经常会这样一个人坐着,可是他并不孤独。对于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哪怕是风和云都可以成为最好的伙伴。
那院子里的女子显然还是起了怜悯之心,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屋顶,她打开了铁栏门冲着云笑风道,“云捕头,您进屋等吧。”
云笑风回头冲着她咧嘴一笑道,“姑娘,请问如何称呼?”
“常瑶。”
云笑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常姑娘,可否拉在下一把?蹲地脚麻了。”
那女子并没有露出一丝嘲笑的神情,不,是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径直走到云笑风面前拉起他道,“请云捕头随我来。”
云笑风跟在女子身后,他发现那些从铁栏门外看上去奇怪的灌木原来是被修剪成了十二生肖的样子,活灵活现让人称奇。
穿过奇特灌木的主院,云笑风被领进了屋子。屋子十分宽敞,中间摆着红木座椅和桌子,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男子的画像,那男子低垂着头,全身赤裸被绑在十字架上。
云笑风连用袖子蒙住眼不好意思地问道,“常姑娘,敢问这画像里是谁?为什么这副画看起来如此栩栩如生,风格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画作都大不相同?”
常瑶眼睛盯着画作,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答道,“这是耶稣受难的画像,是我家主人周游西方时绘制的第一幅画,是用西方的油彩绘制而成。”
云笑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朝四周望了望,只见四周的墙上都是用油彩画出来的画像。有些是人物画像,仿佛那人就站在自己眼前;有些则是风景,看上去比真正的风景更加艳丽。
在画作的下面则是些奇奇怪怪的器具,譬如立在架子上的旋转的球,上面有几大块不同的颜色和密密麻麻的奇怪字符。再比如还有一个长得像小型炮筒一样的铁具,上面雕刻着浮夸的花纹。
云笑风虽从小读过不少书籍,但看到眼前的物件和画作还是大为吃惊,忍不住向常瑶姑娘发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几乎要忘记自己是来寻求救援的。
“这幅是……?”
“仿制的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画像。”
“那这个是……?”
“这是地球仪,我们生活的世界从很高的天上看就是这样的。”
正在云笑风啧啧称奇问个不停时,一个男人一身黑色长袍从门走进了屋子,那男人除了八字胡脸上再也找不到多余的胡茬,凹陷的双眼上挂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是谁非要见我古大天才?!”那男人叫道。
云笑风和常瑶闻声转过身,只见此时云笑风脸上本是好奇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愕。
“竟然是你!”两个人不自觉地同时喊了出来。
“主人您认识云捕头?”常瑶向那男人问去。
“当然,我今日心情不好就怪他,把他给我轰出去!”说完便气呼呼地像螃蟹一般走出了屋门。
常瑶不明所以地看向云笑风,云笑风看着常瑶无奈地说道,“这下这案子更难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