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司嫤红了眼，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说：“我这是为了她好！假如没有我费尽心思去维持这段失败透顶的婚姻，我的女儿她会因为没有父亲而被人嘲笑欺负！而且，而且……阿明他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
“人，是会变的。从前和现在，没有人可以完全做到不忘初心，始终如一。”程笛温柔笑着，但怎么看却都觉得她嘴角的那抹笑不真实：“我的亲生父亲，他也是这样的人——扛不住现实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成了一个酒鬼，喝醉了以后我的母亲往往会被打的满身青紫，我讨厌……不，可以说我恨他。”
但幸好的是，那个讨厌的人出了一场车祸，然后再也没有睁开眼，醒来过。
“那我要怎么办？”司嫤可能是想明白了，问。
程笛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话:“一切都交给警察吧，要做个积极向上的新时代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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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女士，谢谢你能够做到大义灭亲——很多妇女在受到家暴以后，往往会为了孩子而吞声忍气，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那些施暴者更加大胆，给孩子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前来将男人带回警局走个流程的大队长步翟（dí）笑着和司嫤说，眼中是对司嫤大义灭亲的行为的赞赏。
对此，司嫤只是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
倒不是因为害怕自己丈夫会突然醒来，而是她的心里隐约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步队长，你过来一下！”
那边有人在喊步翟的名字，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不然语气里也不会多了那几分着急。
步翟立马应了一声，叫司嫤回家的时候要小心点儿后，就匆忙的跑到了叫自己的那个人身旁。
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程笛看见步翟那张本来还在笑着的脸，没过一下子就给阴沉了下来。
步翟又走了过来，但他脸上的表情不同于之前，此刻带上了警察面对一些事时，该有的不苟言笑。
“司女士，我想问问你，最近这几天来，你有没有觉得你丈夫有什么不对劲？”
司嫤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后又轻声地问步翟：“步队长，这是出了什么事吗？作为他的亲人，我觉得我应该是有权知晓的。”
步翟犹豫了会，最终还是选择把事情告诉了司嫤：“我们队的人在你丈夫身上搜出了一小袋大概有七八克左右重的新型毒品x-978。因此我们队的人猜测你的丈夫在这之前就有吸过毒，等做完血液抽测后，交由有关部门处置。”
“吸……毒？”司嫤嘴唇发白，声音里多少带上了不可置信，在她的印象当中，自己丈夫虽然在喝醉了酒后会暴打自己，但还不至于吸毒：“步队长，你在开玩笑吧？他怎么会吸毒呢……”
说到最后，司嫤的声音都低了好多，似乎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
“但我没有开这个玩笑，而且我们也不确定，等做完血液抽测，一切就都算结束了。”步翟认真的说，又问了一遍和之前差不多的问题：“司女士，请您仔细想想，您丈夫这些天来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请好好想想——您的回答，将是我们重要的线索。”
司嫤进入了回忆状态，最后在步翟的注视下摇头，表示自己记得不太清楚，而且也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步翟有些失望，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大部分的问题司嫤都说自己记得不太清楚，或是忘了，只有极少部分的问题司嫤才回答了——那些似乎都不是很重要的问题，因为步翟脸上的失落。
合上了自己手中的笔录，步翟把它放进自己口袋里面，对司嫤说：“今天就多谢司女士你的配合了，回去的时候请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130****2020。我就先走了。”
司嫤颔首。
........
-翌日
日光朦胧，程笛很早的就醒了过来，抱着睡眼惺忪的阿宝白大宝贝出了门。
（注：‘日光曚胧’当中，‘曚胧’的意思是太阳光不太明亮，《新华字典》里面就有的。）
倒不是她一直都起得这么早，而是今天实在是有要事——要知道她平时懒得要命，不在床上赖个八九点都不会起来。
一路上，程笛的脸上浮着微笑，心情很好的样子——虽然的确就是这样的。
至于在高兴什么……哼哼哼哼，明天就是许泠月的生日了，当然要好好的准备准备啦。
在超市里买东西的时候，程笛遇到了司嫤，司嫤和她打了声招呼，出于礼貌，程笛应了声，并回了一句‘早上好’。
司嫤只是笑笑，于是程笛就继续挑选要买的东西。
牛奶、牛肉、面粉、豆干……
根据自己对妹妹许泠月的了解，程笛有条不紊的开始挑出许泠月爱吃的，因为太过认真的原因，导致她没有发现司嫤苍白到不太对劲的脸色。
这就注定以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回去的时候，程笛一手一大袋东西，阿白大宝贝坐在其中的一个袋子里，乖乖巧巧的坐着吃自己最爱的小鱼干，白色的小尾巴还在左摇右摆着，一点都不安分。
“程笛？”
少年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发觉的惊喜以及喜悦，就是那种向看到了自己心上人时的喜悦。
程笛总感觉这声音有点的耳熟，自己可能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但却忘了是谁的声音了。
哦，其实也算不上完全忘了的那种，只是隐约的记得对方似乎姓洛来着。
洛问看程笛拎着两个大袋子呆在远处不动，像是想什么事情出神了的样子，他就知道她是又一次不记得自己是叫什么名字了。
一时间，洛问的心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那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尽管早已习惯了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微微一笑，洛问不去想那些失败的历史，说：“我帮你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