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执行者林漆与执行者尼娅,要求检查这里的「建木型附属消毒室」并要求暂停使用「建木型迁跃传输装置」——现在!立刻!”
“欢迎您尊敬的执行者林漆与尊敬的执行者尼雅,二位并没有暂停使用「建木型」的权限,但是您的要求已经得到审理,马上就会有有关人员响应您的审查要求。”
“喂,白痴人工智能,这可是会引起第三次大战级别的消息哦!”
妮诺忿忿不平的踹了踹麒麟小姐的立体影像投射装置。
让麒麟小姐的形象模糊了一下。
“走,出门了。”
林漆比起感性,理性更优先的判断了正确的决断。
从门口的虚数衣柜中取出自己的红大衣,披在身上。
妮诺瞄了一眼客厅中央燃烧殆尽的三昧真炎,嗯了一声,赶紧换衣服,掏出了飞剑递给林漆。
“先走一步。”
与这段话一起留下的,是强烈的风,与震耳欲聋的音爆声。
妮诺也连忙提上了鞋跟,磕了磕这双刚买的马蹄靴,对麒麟系统吩咐道:“帮我们报备一下。”
毕竟私人飞行许可都没有申请,而且是大白天就在城里飙剑,总觉得似乎变回了不良少女的感觉。
在夕阳下的飙剑,是我们逝去的青春。
她又想起曾经自己用音爆声组成哆啦A梦主题曲的时候,被飙剑协会颁发调音人的纸条了,记得贴在哪把剑上来着……
连忙甩掉思绪里冒出来的混乱东西,妮诺随即也一飞冲天。
毕竟。
这次的问题真的出大发了。
具体原因便是那条消息究竟是怎样出现在林漆二人的房间中——更准确点来说,它究竟是如何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跨越世界存在的组织并不是只有我们一个。
这种事情早就有人提出过理论了,但是实际上却从未发现其存在证明。
若这个势力存在的话——哪怕仅仅只有一个人,也代表着牢不可破的绝对性被打破的瞬间,理论找到了名为边际的界限。
以及其引发的后续——极有可能发生的第三次文明入侵战争。
说来有些可笑。
林漆并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
遇到了这种情况,在封闭的交际圈中能够想到要去寻找的人似乎只有一位。
飞剑穿过矗立丛生的钢铁森林,从过渡耀眼的光污染中捂着眼睛,笔直的飙向城中心。
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明确的感受到麒麟酱用阴雨天气来保护视力的良苦用心。
所以今天的祝福现在补上。
祝你早日回炉重造。
虽然没有三大墙壁,也没有致命的威胁在外,但林漆所生活的这座城市确实是以中央辐射式向外扩散的。
虽然并没有什么越靠近中心,富贵的人越集中的说法——因为他们都集中在高层,成了货真价实的‘高层’。
但,这座以米字形塑造的八条主干道交汇之处,确实是这座城市最重要的部分。
军区。
以现代的目光来看完全无法称之为戒备森严的地方。
但对于这座城市而言,却能够看到一目了然的特殊性。
在这片土片金的城市之中,最中心的一块地域却是带着大片金属光泽的平坦地面。
飞越了大概十公里左右的金属大地,才能看到建筑物的身影。
那是一座座错落在一起,犹如复活节岛石像般意味不明的建筑物。
不可否认的是,它们带着难以言喻的工业美感。
表面光滑的仿佛会消除掉摩擦力一般,连一丝一毫的污点尘埃都不存在。
犹如迷宫一般高耸入云,却不带有任何供人居住功能的「金属墙壁」,简约而又美丽的造型反射着迷人的光泽。
纯黑色的金属墙壁形成并不衔接的圆弧状围绕着中心点簇拥着,越是向中心,那圆弧状的墙壁就越发的高耸,最中间的那面墙壁,其近乎成为圆柱的形状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一种机械,简约风格的管风琴。
无数犹如精灵般的光粒,聚集成一条又一条在天空中流淌的河流,环绕着「金属建筑」,宛如情人的抚慰般缠绕着,形成一条又一条螺旋状的光之河。
就连天端的云霄,都因为这震撼的场景散开了去,成与光之河一起,成圆环状簇拥着「金属墙壁」。
这副场景仿佛突破了视网膜的限制,好似要直接铭刻在内心一般,予以人无与伦比的震撼。
这就是军区。
一个会让古代人瞠目结舌的答案。
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防备技术。
而且那是建木。
准确而言,目前,人类的肉眼所能够目睹的部分是叫做「建木型迁跃传输装置」。
而军区。
就在脚下。
“Doctor,我是林漆。”
林漆从飞剑上降落,脚踏在钢铁大地之上。
“前来寻求你的帮助。”
没有回答声,但是地面——那延续了十余公里却毫无缝隙尘埃的钢之大地,裂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下沉,然后宛如打开了门一般,下沉的那一块钢铁快速被拉开,显露出一节又一节,深邃到仿佛直通地心的阶梯。
林漆身上的暗红色大衣反着光,他将剑收拢于不反光的漆黑内衫之中,缓慢踏入其中。
他想。
这有点像之前那只妖怪。
阶梯之中并不是漆黑的。
但也不是通明的。
大概只有自己附近二十米左右的路径有光的痕迹,浅蓝的痕迹照耀着白皙的路径,看上去充满了科幻感。但其余的地方就仿佛被吞噬了一般,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暗,这又充满了魔幻感。
在科幻与魔幻并存的深渊之中,感官不断地折磨着理智。
这灯火就好像不存在于这个次元般,就像劣质游戏中的光影效果一样,单纯的是为了主人公的视觉而存在于视线之中。自己向前一步,光就会向前一步,自己向后一步,光就会向后一步。
自动行驶的阶梯仿佛永远都在下沉。
但事实上感官稍微敏锐一点的人就会察觉到微妙的扭曲感。
因为这里的引力波被人为扭曲了,所以空间感是错乱的,谁也不知道面前的阶梯究竟是在向上向下还是向左向右。
林漆数着时间,并不算太久,大概144秒之后面前便出现了一道光源,宛若一个魔方一般的呈现正方形的白色发光物。而脚下的阶梯路径,便是通往那个魔方。
那个魔方分明是与自己平齐,但从阶梯前后的差距来看,自己分明又在下降,这可真是又一次诡异的体验。
真希望不要再来一次了。
在那之后的26秒后,林漆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间正方形的空间,长宽高皆为十米,里面也被粉饰成纯白,头顶没有灯,白皙的墙壁本身就散发着柔和的荧光。
“Doctor,要见你一面真难。”
纯白而又空旷的房间之中,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坐在木质的座椅上,聚精会神的将纸牌堆中抽出一张又一张的放在桌面上。
年轻人面容是超越了性别的俊美,一头黑色的短发宛如海浪般在头上层层叠加,他的神情很专注,所以他那吸光的黑眸愈发的引人注目。
但仔细看去他的眉宇间分明没有认真的模样,明明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却意外的,带着矛盾的散漫感。
他的脸上挂着妮诺口中的「梅林式」的轻快笑容说道:“毕竟是工作时间嘛,实在是不能离开这里呢。”
“好久不见,Doctor聂仁,叙旧就免了,我这里遇上大麻烦了。”
面对林漆冷硬的回答,他却依然带着不变轻浮的笑容:“稍等稍等~大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的确是震撼亲妈级别的大事件呢。”
他的眼眸却从未离开面前的纸牌。
当他闭着眼睛抽出纸牌甩在面前的时候,加上这长纸牌共计二十二点的结果残酷的令他抱着脑袋懊悔了起来:“啊,输了输了,就在刚刚停下就好了。”
林漆将桌子上的纸牌一扫而空。
从此桌面清扫大师添加一人。
“请您认真——”
实体的纸牌在掉落至地面的时候,突然化为数据流,消失不见。
“……”
林漆捏了捏手掌,确认了自己的感官没有差池。
“全息投影……?”
但是,却存在触感。
“军事特供☆~”
聂仁比出剪刀手,若无其事的卖了个萌。
林漆沉默了一下,捏了捏手:“不愧是军区。”
随后便将妮诺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诚恳的说道。
“用你万能的军区想想办法吧。”
聂仁不紧不慢的掏出一副眼镜戴上,鎏金的眼镜链子让他的气质似乎显得认真了不少,但是话语中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散漫气息。
“F2000?好像还是爱丽丝公司的新品,继承了一贯以来的独立操作系统,以及系列一贯以来的长度,据说这把剑——不对,这个手机可以像甩棍一样甩长然后当做光剑使用?星球大战里面的那种?”①
聂仁用反着光的镜片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苦恼的挠了挠头:“奇怪啊,我什么都看不到啊,那条信息真的是通过这个手机发送过来的吗?”
他伸手一招,感应到他行为的地面触发了命令,伸出一座高台,手机被引力束缚在高台上缓慢的的打着转转。
“什么都没有?物品就算被火灼烧,也会留下灰烬才对。”
林漆皱眉。
“所以才奇怪呀。”聂仁一蹬腿,坐着电脑座滴溜溜的转着圈圈:“发生过的事物必定会留下痕迹,这可是常识才对呢。如果连这种东西都能够「修改」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摇白旗投降的话,伤亡会比较小哟?”
“我不认为如果她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还会被妮诺切断链接,坐视自己挚友的死亡,直到现在才送来复仇的消息。”
林漆闭着眼睛,回想起那段经历。
聂仁歪着头,噗嗤一笑:“是骗术啦,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但是这东西就像魔术一样,一眼就知道它是骗术了。”
“因为跟你的组成部分一模一样,所以有所共鸣吗?”
“讨厌啦,我可是炒鸡诚实的世纪好男人啊。”
因为实在想不到该如何回答这厚颜无耻的说法,所以气氛沉寂了数秒钟。
“那么消毒室的彻查与建木路的漏洞排除呢?”
“停下建木路的话,果然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呢,投票的人数占据百分之八十七的绝对性压制呢。不过所有人大概都会觉得不彻查一边不安心吧,而且消毒室我已经亲自去彻查了,毕竟我还是一名Doctor啊。所以对人体,对文明「有毒」「有害」的事物我可以保证被完全清除了,消毒室也在正常运行着。”
……
“也就是说……”
聂仁用轻慢的笑容回答道。
“请做好第三次大战的备战准备哟~”
为你的脸庞感到庆幸吧,如果妮诺那暴脾气也在这里的话,你那漂亮的脸蛋跟「梅林式」的笑容肯定保不住的,相信我。
林漆又踏着阶梯离开了军区。
思绪中止不住的翻涌着对话的衔续。
“对了,即使不能对明天的地球置之不理,也不要放弃治疗哟~你的治疗已经被我安排上了,请注意安排一下自己的预定计划。”
“知道了。”
他停止了对引力台上的螺旋黑剑观察和记录,转过头来,继续用那令人有些讨厌的腔调问道:“对了,我问你一下哦,你不会真的杀了你自己吧?”
杀死自己?
真是一个有点可笑的问题。
也就只有妮诺那个蠢娘们会这么想。
不过是本质类似的个体罢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异位面同位体,这就是你的理解吗?”
所以,我只不过是,看到了一段有些许相似的「历史创造者」,创造出了一个令人有些唏嘘的「历史」罢了。
“你对那两个人怎么想?”
罕见的有些沉默。
应该怎么想呢?
如果是最真实的想法的话,那果然还是——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