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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脏话不知当骂不当骂。
如果我忍不住了可能会骂。
但是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忍功了得。
帝瑢放平心态:“帝玥啊,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一定弄死你。”
“问题是,我是你妹妹。”
“所以啊,你该明白了吧,你是有多么的不招人喜欢啊……”帝瑢诚心诚意地告诉她。
帝玥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淡淡地说:“知道了。”
夜里下了雨,不大,却吵得人心烦。
她蓦然间睁开双眸,脑子里全是那个给她撑伞遮阳的少年。
穿着再寻常不过的侍卫服,配着最寻常的剑。除了那张惊尘绝艳的脸,他其实没有任何过人之处。晋阳王府手握兵权,他平庸些是好事。
御前侍卫是个好差事,多半都会沙场征战,若立下战功,加官进爵不会是难事。
可他偏偏来了余锦宫。
他是有野心的。
帝玥看得分明,那双眼睛里装着的,是旁人没有的坚定。
他若不想上战场,那就是在等。
等一个机会。
她阖上眼,那日昏迷后,她并非全无意识。她知道,年慕把她抱回了余锦宫;她知道,年慕虽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也还是有几分慌乱。
帝玥。
你承认吧。
他是不一样的。
帝玥又把眼睛睁开,久久未眠。
不。
我不承认。
我只是觉得他生的好看。
仅此而已。
雨没停,下了很久,她没睡,想了很久。
帝玥是个固执的人。
帝玥是个聪明的人。
她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她逼着自己否认。
因为她害怕。
因为她脆弱。
因为她不能说服一个患得患失的自己,因为她恐惧一个弱小可怜的自己。
她害怕自己懦弱的样子。
丑陋不堪。
她忘不掉自己的恶毒。
可她又被迫记起。
因为不能忘记。
她想起小的时候帝瑢偷偷摸摸地从狗洞爬出宫,一身伤痕脏污地回来,她问怎么了,帝瑢说:“没事儿了,就是被一群人给打了,你看!我偷来的糖葫芦,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她咬了一口,笑弯了眉。
“可是皇爷爷说了不能偷东西的……”
帝瑢低着头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道:“我只是觉得好玩儿,那我明天把钱还给他好了……”
最后皇爷爷还是知道了。
因为帝瑢的一身伤痕。
他罚帝瑢在一间地上全是毒蛇的密室里呆了三天。
她听着帝瑢的惨叫声,找到了那些打帝瑢的小混混,只说了一句:“杀。”
她身上一滴血都没溅到。
帝瑢抱着她,哭道:“帝玥,你不能这么恶毒的,你不能杀人的……”
是啊。
她。
怎么能这么恶毒啊。
她多么恶毒啊。
永远都忘不掉。
帝玥知道,自己的骨子里刻着“凉薄”两个字,她不在乎什么人命,不在乎什么感情。
她在乎自己,在乎欲望。
她永远用最恶毒的想法揣摩这个世界。
因为她就是这种人。
“帝玥,你不能这么恶毒的……”
“杀人的事情我会做,你的手要干干净净才对……”
“帝玥,你不能恶毒的……”
她看着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