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琑可不可以去求父皇,让他不要杀那个姐姐啊……”十三公主扯着帝玥的袖子撒娇。
“不可以。”
帝玥冷声拒绝。
帝琑如果真的去了,必定会被迁怒,到时候,那乐伎便是迷惑公主罪加一等,受的处罚只会更重。
没有人会在乎编钟到底为什么会掉下来。
就算是旁的原因,她也不会被赦免。
她没有地位,没有权力。
命比草都贱。
“可是皇长姐,母后说,做人要心存良善,而且那个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帝琑的嘴角撇了下来,满脸的不开心。
“你若要救她,你与你母后便要受罪,而且,她必须死。”
就像谢惜玉说过的:你们这个时代啊,没有人权……
有身份有地位的当然有人权。
身份低贱的奴才,死多少都不会有人记得。
帝琑垂下眸,在席位上乖乖坐好,偏过头看看上席的魏皇后,忽然明白了帝玥的话。
良善之心当然可以有。
但那是在不会危及自身的情况下。
如果自己的善心反倒害了自己,那便是得不偿失的买卖,迟早会追悔莫及。
贵族才是人。
奴才,只是奴才。
谢惜玉没打算同情心泛滥成灾地上去帮她理论。
她又不是穿越小说的女主,没有那个女主光环,自己都自顾不暇,还被包办婚姻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哪家公子,哪有那个闲工夫去做圣母拯救万民于水火啊。
封建的社会啊。
她又改变不了这里的社会性质,宣传不了人人平等,能保住自己就谢天谢地了,还是入乡随俗,听天由命的好。
沉闷的气氛没维持多久,上来一群舞姬开始跳舞,个个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舞姿妖娆动人,两仪殿内又恢复了人声鼎沸鼓乐齐鸣。
帝玥不知道为啥脑子一抽,想起谢惜玉以前说应该跟这些舞姬说英文,就对一个离她很近的舞姬问:“Are you OK?”
那个舞姬抖了抖但没停下,继续扭动身躯,过了一会儿答到:“I'm fine thanks!”π_π
帝琑凑过来,问道:“皇长姐,你能和她们说话?好厉害啊!”
“其实,挺简单的。”
她还会很多。
都是谢惜玉教给她的什么“塑料英语”。
然后一句“Just soso!”就蹦出来了。
帝琑看向她的眼神更显崇拜了:“感觉这些话好奇怪啊,但是听起来都好厉害啊,完全听不懂欸……”说着说着帝琑就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帝玥忽然觉得有些高兴。
然后多说了几句。
“Good morning。”
“Good evening。”
“Good afternoon。”
“Very good。”
“Good good study day day up。”
那个舞姬听了差点儿被自己绊倒。
这说的都是些啥……
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还有一句非常好。
不过最后一句是啥……→_→
齐国人真有意思。
年慕远远地瞧见,看见她眼角带了些笑意。
旁边十三公主一脸的崇拜与信服。
“你怎么老往那边看?”
晋阳王稍稍偏过头问道。
年慕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一本正经地说:“那边的柱子雕工好。”
晋阳王略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那边坐的可都是宗室女子,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个姑娘就该大大方方地承认,扭扭捏捏地不敢承认口是心非,算不得君子!”
“父亲,在没有写下婚书前,所有言语行为上的逾矩都是私相授受,我若是表明心意,会有损她的清誉,那才不是君子所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