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颉让谛呦去洗了一些果子,自己架起了一盏铁锅,倒了些油,把收拾好的鱼下锅,兹拉一声,山洞里充斥着煎鱼的味道,煎好两面,再放上一些调料和热水,盖上锅盖煮一锅鱼汤,鱼汤是孕妇的大补。
半只灵羊被余颉用树枝架好,用小刀割了几条口子,将买来的酱料涂抹均匀,腌制一段时间后,架到篝火上翻转着烧烤。
山洞里香气飘溢,看得谛呦嘴张的很大,长长的口水流到了地上,兹拉兹拉地让泥土冒着青烟。
“那个,谛呦,你把你那口水收回去,别把我的锅给毁了”看着谛呦的样子,余颉不禁好笑。再一回想,谛呦这孩子也是挺苦的,没吃几回奶就被毁了肉身,关在噬魂谷里喝西北风。好不容易夺舍个驴身,还成天吃草。在没有诱惑前,真的是不知道肉是啥味,估计今后灵界就会出现一头吃肉的驴了。
“别光顾想着吃,过来帮着咬着翻烤。”余颉一副“葛优躺”的姿势窝在椅子上,感觉还是没有家里的沙发舒服,凑合着用吧!
谛呦接过来粗大的树枝,在火上翻滚着灵羊,半只灵羊被火烤的滋滋冒着金黄色的油脂,滴到火里就会噼啪地响上一声。
“老大,我有个事情一直很疑惑,您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呢?”谛呦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抬头问道。
“说吧!你老大天文,地理,历史,高数——额,咳咳,虽然老大高数每次都补考,但缝补必过,反正都知道,你问吧!”余颉对于自己大学时期的挂科一直都是耿耿于怀。
“老大,我们上界都是女人生孩子,您的家乡是男人生孩子吗?那女人做什么呢?”谛呦的问题是天真又直白。
卧槽,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功能!嗯,嗯“是这样的,我们那里有一条河,叫子母河,凡是喝了这条河河水的人无论男女都会怀孕,而且生的都是女儿!所以我们那的男人都不会喝那条河的河水。老大我不会游泳,去河里钓鱼的时候不小心被河水呛了几口,没想到就诞生了你姐姐!这是个意外!”余颉神一样的反应都不禁为自己点了个赞,书读的多就是有学问。
“神奇的河啊!上界都不曾有这样的河水!”谛呦的嘴巴张的老大老大,足能把那头正在烤着的灵羊吞下,余颉严重怀疑谛呦是找个借口去吃羊肉。
“哎!哎!神奇归神奇!你别把口水喷上去,还怎么吃啊?”
谛呦默默地提起两只前蹄,抓起旁边的小刀把烤灵羊喷了口水的地方割了下来,送到自己的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着,口里不时发出满意的“嗯嗯”。
嗖——,一个茶杯就飞了过来,谛呦抬起一只后蹄,只用一条腿独立,另一只后蹄接住了茶杯,“你想吃就吃,给我留点,这特么的几刀下去,你看看还有肉吗?就剩个架子了,我吃烤羊架?这么馋,这么能吃,以后我怎么养活你和你那还没出生的姐姐!”余颉这个气啊!心里默念着,不生气不生气,佛系佛系。
“把你的桃花眼给我闭上,别看我那锅鱼汤。”余颉被气得有些胎动,肚子里的嘟嘟不停地蠕动,肚皮被嘟嘟的小拳头,小脚丫撑得起起伏伏。
要不说不能惹孕妇呢!情绪激动很容易导致的后果就是——早产,余颉“临产”的前几天,为一口吃食气到了有早产的迹象。
“谛呦,别,别蹲着了,赶紧给我做一锅开水,把我的刀,药,纱布,都拿到床边去。”余颉从椅子上撑了起来,强忍着腹内的骚动,躺倒在床上。
“刀子,在火上烤烤,用烈酒擦擦。”余颉吩咐谛呦去做。
“你个驴日球球的,我让你拿那把小柳叶刀,你特么的拿割羊肉的刀子干嘛?”余颉庆幸自己进阶炼气期后,眼神犀利了很多,看见谛呦拿着还滴着羊油的割肉刀在烤火消毒,气得差点把嘟嘟从嘴里吐出来,如果自己是条蟒蛇,估计真的能实现这个目标。
接过烤过火的柳叶刀,余颉又用烈酒把小刀仔细地擦洗了一下。本来余颉是想让谛呦把这活也干了的,可在看看谛呦那油乎乎的前蹄,脏兮兮的后蹄,余颉完全绝望了。忍着疼痛,还是自己来消毒吧?
拿着锋利的柳叶刀,在自己的肚皮上比划了半天,却不知道是横割还是竖割。突然间想起来,在地球上看电视剧的时候,日本人在战败谢罪自杀的时候都是先来一道竖的,再横切一刀。
自己上辈子是中国人,虽流落异界可还是有可国人心。咱不能跟鬼子学,那我就横着来一刀吧。
提神,凝气,神识俯视自己的丹田,找准位置,暗呼一声“我自横刀向天笑”,将刀在自己的肚皮上割开了一道长约三十厘米的口子,白花花的肉翻滚开来,血一下子也喷了出来,余颉连忙用灵力止住血流。
余颉已经无法顾及疼痛和流血了,将手伸了进去,抓住嘟嘟的一条腿,直接拎了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婴儿出现在眼前。不哭,不闹,一双贼溜溜大的眼睛盯着余颉。四目相对,余颉愣了一下,听老话说孩子出生不哭闹会有毛病?余颉伸手在嘟嘟满是血污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嗷——啊!一声响彻天际的啼哭贼溜溜的眼睛里流出了两滴泪水,好像再说“掐我干哈?疼疼疼!”
听见嘟嘟的哭声,余颉放下心来,赶紧将旁边的鱼肠线和针拿过来,将自己白花花的肉缝合起来,手法不专业,估计短时间内会留疤痕。
“谛呦,把你姐姐放温水盆里洗干净!”余颉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谛呦上前,抬起两只前蹄要抱嘟嘟,却被嘟嘟咿咿呀呀,手炮脚蹬地踹开,看着谛呦的蹄子,上面的羊油都干了,膻味浓郁!余颉这个气啊!你们俩都挺脏的,还大哥嫌弃二哥?
将嘟嘟放进盆里,一只手托着头颈,一只手用白布将嘟嘟身上的污渍慢慢清洗干净。嘟嘟瞪着大眼睛左右前后一顿瞅,脸上却露出舒服的神态,到后来换了一盆温水再洗的时候干脆闭上眼睛,享受着人间的第一次“马杀鸡”。
余颉是又累又气又饿又困,勉强给女儿做完“马杀鸡”。让谛呦先把四只蹄子洗干净,再去热了些羊奶,喂给嘟嘟喝,自己喝了点鱼汤,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