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世子风流多情,意料之中的事罢了,也不知杜小姐有没有本事栓住了。”夕梅也陪着洛闻倾丝线刺绣,此刻倒不像是主仆之说,而是那妯娌间话来的家常。
这头人儿可是淡漠的很,转眼看来杜若溪这头到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一般,抱着请柬看了许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醇儿你可知,这是秦王世子第一次给我送请柬,以往我都是陪着洛闻倾赴宴的。”杜若溪很是兴奋,多年欢喜莫不是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醇儿见杜若溪拿着请柬笑的满面春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杜若溪笑的这般开心,主子心情好了她这做奴婢的自然也开心。
“我家小姐貌美,会让秦王世子挂念也是理所应当的。”
杜若溪听的心悦,眼中竟然有一丝发红,她从小便被洛闻倾当作陪玩的,无论做什么都是洛闻倾的一个陪玩,因为家世的差距,她就只能是个陪玩。
每次那些达官贵人的宴席都是沾着洛闻倾的光跟随去的,从未被邀请过,即便她装作端庄大方也是无用,即便她想每次通过陪洛闻倾去宴席认识达官贵人,但使尽浑身解数,也为让秦王世子多看过自己一眼。
“当真是我貌美,让她想起我来了吗?”杜若溪摸摸自己的脸蛋,心中秦王世子那桀骜不驯的模样早就反复出现了无数次。
手中的请柬上,一排邀请的字体却丝毫没有洛闻倾那封请柬上的字迹磅礴,反而飘逸跳跃好一首漂亮的字。
杜若溪永远不知,即便收到了请柬,她的永远不如洛闻倾的要好,就算她天真的认为着洛闻倾半点不如她,她懂得书中黄金屋,从小饱些诗书,比那只会舞刀弄剑的洛闻倾好多了。
但她永远不知,她读了万卷书却不知万卷理,怎敌洛闻倾前世塌过万里路?
晨清时分,鸡鸣不过半个时辰,市集处就已经响起了人们熙熙攘攘的声音,有张口叫卖的小厮,更有菜市街那头大娘们与卖猪肉的讨价还价,热闹极了了。
夕竹和夕兰也是晨起便在绸缎庄看起了她家小姐昨日吩咐要买的料子,人手拿着一张刺绣惨不忍睹的手绢,只敢说是出自自己的手艺。
洛闻倾吩咐了,手绢不带浪费了,但是刺绣坚决不可与人说道是她洛闻倾绣出来的。
“夕竹姐姐,你看看这料子摸着好舒服啊!买回去给小姐定身里衣,晚上睡着肯定舒服。”夕兰摸着绸缎庄老板介绍的布料很是喜欢。
“姑娘,老夫没骗你吧,这布料可是老夫托人从波斯那地运过来的,面料摸着可舒服了!”绸缎庄老板自卖自夸着,做着商人该有的把式。
把东西往高了捧,才好坑这两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夕竹摸摸布料,不禁冷笑:“老板,波斯离这起码要走上三年的路程,这三年的路费都快抵上这布的价格了吧?”
“这……”绸缎庄老板被夕竹堵的有些说不出话,看不出来这小丫头还是见过世面的。
夕竹也不想在和这想敲诈他的奸商多说什么,将洛闻倾吩咐要的料子递到柜台子上:“你算算这些多少银子?”
绸缎庄老板也不多话了,乖乖算起了总价,夕竹侧头看向夕兰,让她别再摸了,可夕兰居然想着了魔般的来回抚摸着布匹,眼神痴迷的很。
“夕兰!夕兰!”夕竹连叫了她两声都得不到应答,将人转向自己眼神已经滞然。
夕竹看夕兰这是明显的着迷现象,食指着力猛的点上夕兰的神庭穴处,继而人中穴道揉按几番后,夕兰这才慢慢恢复神智。
“夕竹姐姐……我……”夕兰清醒过来,意识到刚刚她竟然为了一匹布缕着迷,真是羞死人了。
夕兰转眸盯上那匹布缕,有了一丝兴趣。
“老板,你这匹布,卖多少?”
“姑娘,你既然在我这买了那么多布,这匹布我算你便宜吧,十两银子。”老板笑道。
夕竹听了价格皱眉掏掏腰包拿出五两银子,冲老板警告道:“老板你可要想清楚了啊,这银子可是出自镇南侯府,官家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老板让夕竹这丫头说的没话,乖乖将银子推回,还要赔着笑脸道:“姑娘说的哪话啊,姑娘要是真喜欢这匹布,小的便将它献上就是,这布匹我这也就一匹,许多人觉着她味怪,你拿去吧。”
夕竹笑着将银子收回,算这老板识趣,虽说她这作为有些像个仗势欺人的,但是到底他们买了这么多布匹,多要这一匹,不过分了。
待老板将布匹用粗袋裹上后,夕竹便拿起布匹带着夕兰离开,只是经过胭脂店的时候看到了醇儿抱着一堆胭脂离开。
“夕竹姐姐,你所醇儿怎么买那么多胭脂啊?”夕兰好奇道。、
不止她好奇,夕竹也好奇,醇儿是给杜若溪办事的贴身丫鬟,等于是他们主子的死对头,出来办什么事,她们当然要查查,万一对她家小姐不利怎么办。
两人抱着布匹躲到了巷子里直到看到醇儿娇小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后,就溜进了方才醇儿买胭脂的店里。
“哎哟,两位姑娘长得可真好看,来看看徐大娘的胭脂,保证你们用了比以前好看百倍。”胭脂店老板徐大娘见有客人上门,忙上前招呼道。
夕竹将手中布缕放下,掏出一两银子放到徐大娘面前。
“老板,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手中的银子就是你的了。”
徐大娘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见了一两银子也不会贪财的眼睛发直,她拿出手绢捂嘴笑的活像怡红院的老鸨。
“姑娘该是哪家的丫鬟吧,这一两银子可不好打发我啊。”
徐大娘买胭脂这么多年,被这家小妾丫鬟打听过夫人用的什么胭脂,那家夫人用银子收买她在小妾买的胭脂里做手脚的事多了。
这些闲银子好赚,那会瞧得上夕竹的一两银子。
“那你要多少?”夕竹问道,要价过分她便动粗。
“最起码啊,五两银子。”徐大娘说道,岂料眼前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自里衣中掏出一把匕首,只听到出鞘声响,那匕首便架在了徐大娘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