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狸只有无奈的笑道:“你这个问题可把我难住了,我也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好。”
皇上见莫狸苦思不得其果就说:“你随便想一个不就可以了吗?难道要称呼朕是这么一件困难的事儿吗?爱妃,随便怎么叫朕心里都很舒服,只要不再叫朕皇上。”
“让我想想……”莫狸身子还很弱,他突然给她出这么一个题让她还不能很好的适应。
“想什么想啊。”他的嘴不安分的啃了下莫狸白皙纤弱又受了伤的手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发自肺腑的叫朕吗?朕想听听你发自肺腑想朕爱朕那会儿心里是怎么称呼朕的。”他一眼温柔的看着他的娇弱的妃子,他的冷妃。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对自己一直冷淡的妃子有没有很想念他的那一刻,如果有他该是多幸运多幸福,哪怕那一刻很短暂很短暂。他也想知道他的冷妃有没有爱自己的时候,哪怕那一刻也很短暂。他的眼神将他的灵魂彻底出卖,莫狸看见了他眼里灼热的期盼。
她知道只有深爱着自己的人才会如此在乎这些常人眼里不起眼的事,那怕是一个小小的称呼他也会在乎。
她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他并不甚英俊的脸,道:“你就这么在乎一个称呼吗?”
他点点头。
“真的想听?”
他眼睛里的光线突然明亮了很多,兴奋、幸福还是别的什么感觉都一起涌上来充溢着他的心房。他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莫狸一笑,再问:“真的想听?”
他见莫狸脸上坏坏的笑更想知道他的冷妃是如何称呼他的,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连忙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嘛。”
莫狸头回看见男人在女人面前撒娇,她以前一直觉得男人在女人面前撒娇光想想都觉得很肉麻,而此时她却感觉到很幸福,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她甚至想专进他的怀里体会更多的温柔,吸去更多的爱。
莫狸轻抬粉额将嘴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想知道的话就先让我欺负一下你再说。”还没来得及他反应,莫狸的唇已经贴上了他那充溢着男子气概的略显粗糙的脸。
他的脸竟唰的一下红了,他李隆基做了几十年的男人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心跳快到难以控制,神经在一瞬间紧绷,血液在一瞬间火山爆发般的势不可挡,更奇怪的是自己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想时间永久的停留在这一刻但这种感觉却在一瞬间后又调皮的跑开。原来不只是他的冷妃给他一种不可琢磨的感受连她给他的感觉都如此不可琢磨。
他想顺势深吻下去,但他的爱妃,他这总是冷冰冰的女人却颔首下垂,娇羞不堪。他就这样愣住了,因她娇羞时无法言喻的美,因她在不到片刻的时间又给了他不可捉摸的感觉。他恨这种感觉也深深的爱这种感觉。他恨不能将这种感觉踩碎,也恨不能狠狠拥抱这种感觉。这种极致的感觉让他痴狂让他迷恋。
“喉咙好疼,好想喝水。”莫狸的视线在屋子里。
莫狸的话把皇上李隆基的魂勾了回来,他赶忙转过身子为莫狸斟了一杯水递至她的嘴边,莫狸的嘴刚接触到水就咕噜咕噜的狂饮,像极了小牛儿喝水的样子,他喜欢她现在的模样。温热的水滋润了莫狸的火燎般的喉咙也滋润了她干燥的肠胃。李隆基像想起了什么,为莫狸掖了掖被子说:“你好好歇会儿,我这就去给你端碗药来,你这伤寒不治愈了怎么欺负我呀?”莫狸乖顺的点点头。
他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发愣。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发现他的好?为什么以前要对他那样冷冰冰的?莫狸的心里被自责占据,自己孤身一人来至这个陌生的年代本就应该好好珍惜那些真心对待自己的人,为什么整天疑神疑鬼不肯相信别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呢?你不过是一个平凡到别人都难以记住的女孩儿,遇上了至高无上的王就已经是上天的恩宠了,没想到这个天之骄子并不恃权傲物,对自己体贴入微。试问天底下有多少男人可以一直这么体贴?试问天下男人又有多少如此在乎关于自己的细节?我莫狸何德何能竟能遇到对自己如此好的人。
李隆基来自煎药的地方看见高公公正以严厉甚至是恶毒的口吻吩咐一个女子煎药,二人见皇上李隆基过来连忙跪地行礼,李隆基摆摆手示意二人免礼平身。高公公最能察言观色,他立即看出皇上心里那少有的发自肺腑愉悦,立即问道:“皇上,娘娘醒了?”
李隆基点头道:“嗯,药煎熬好了没?朕想端一碗给爱妃喝。”
高公公道:“这要还需要再熬一会儿。”随即恶狠狠的指着恭顺的立在一旁不敢啜吸的女人说:“就怪这死娼妇拖拖拉拉的误了莫妃娘娘的病。”
“好了。”李隆基止住高公公继续骂下去的念头,说:“你们都下去吧,我来。”
高公公不解其意但君命不可违,只好退下,女子也随着退下。
李隆基拿过炉子旁边的金丝边小扇子,上面的春宫图还能依稀看清。他小心的用这柄扇子扇着炉火,炉火渐渐旺了。但他还想更旺,于是将扇子扔在一边,端坐在一方精致的雕花圆凳上逼出身上的内力于手掌间再传至炉上的药罐。药在上下火势的夹击下沸腾不息。突然药罐承受不了内力的逼迫挤压‘砰’的一声爆炸开来,他条件反射立即用双手护在脸前,滚烫的水溅到他裸露的手上激起尖锐的疼痛。看来真的是过犹不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李隆基一想到莫狸还躺在床上虚弱不堪,此时药罐破碎了连一滴药水都滚落到了地上,他心里焦急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见旁边的大理石石桌上还有一些药材,想必是高公公煎药时剩下的。李隆基只好重新找了一个罐子,取适量药材放进罐子里再浇上水。炉子里的火已经被刚才的药汁泼熄灭了,再升火的话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他根本生不来火,若叫高公公来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自己这九五之尊的面子该往哪儿搁?因此他干脆将药罐放到大理石桌上,屏气凝神运内力与药罐让药罐迅速导热。这次他已经吸去教训不再盲目的输入内力和真气,而是小心的让药罐均匀受热,这样的话药罐不会再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