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石轩似乎再次听到了‘师父’二字,一时激动,连叫几声“莫狸”。莫狸的名字逼进雪里,渗入湖底也绕进莫狸的耳里。
莫狸不想石轩师父再担心自己的安危,用蹩脚的轻功慢慢飞向石轩,喊道:“师父!我在这儿!”但她立即因说话不能凝神聚气而向下直直坠落。石轩的心猛然跳动了下,迅速转头看向声源处,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当看到莫狸无力地向下坠落时石轩像翠鸟一般迅速飞向莫狸,抱住她,心里默默地呼喊着莫狸的名字。每喊一次,他的心就抽搐一次。
莫狸楞楞地看着石轩师父的眼睛,那眼里满是担忧,还有,柔情万分。朱颜的话毫无预备的冲进莫狸的脑子,“我敢肯定的是他喜欢你”是真的吗?怎么可能?这可是在礼仪尊卑至上的封建社会。
停到地面上,石轩紧紧拥住莫狸,喃喃地说:“我以为我再也不能看到你了。莫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我本该寸步不离地保护你。”莫狸被师父拥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小心地挣脱,石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说对不起,心里隐隐的疼痛再次袭来。
石轩打量着莫狸,担心地问:“你有没有受伤?那蛇在哪儿?我去宰了哪畜牲!”莫狸摇摇头,说:“那蛇叫灵蛇,它没有敌意,也没有攻击我,所以我也没有受伤。”石轩不相信的反问:“没有敌意?”莫狸点点头。
莫狸看着石轩师父被浸湿的衣衫有些心疼,便问:“师父,你衣服怎么湿了?也没有下雨啊!”石轩尴尬地拍了拍衣裳,说:“没什么,只是雪花化了也就成了水把衣服浸湿了。”雪化了?师父到底在这儿站了多久?我莫狸何德何能,竟会有这么好的师父?
石轩说:“我们回去吧。”正欲抱起莫狸飞身回去,莫狸却轻抓住石轩的手臂,说:“师父,谢谢您对徒儿的关心,徒儿是不能与师父一同回去了。”“不和师父一起回去?狸儿是想试试自己一个人回去吗?你能找到路吗?”石轩爱怜地看着莫狸。“师父……”莫狸小声地说:“我是说我不回去了。”“不回去?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怎样生存?”石轩又生气又心疼。
莫狸讲述了自己与白发老妇人朱颜的相识,并说明自己想与朱颜一起生活的想法。
石轩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那么你现在是下定决心要走了?”莫狸点点头,心里默念着“对不起,师父。”石轩深情的看着莫狸,近乎恳求地说:“别走好吗?我会恳求杨子放弃她的复仇计划的。留下来,好吗?狸儿。”是的,只要他的狸儿留下来,他愿意冒着危险请求杨子放弃她的复仇计划。哪怕……让他的身体在杨子那儿遭受和庄安玞一样的蹂躏。
“师父,”莫狸唤了声便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石轩再次被‘师父’两字狠狠地刺痛了,他多想告诉这个笨猪他宁愿不做她的师父,那样他们就不会被礼教束缚得这么紧,也不会被牵绊得如此深。“我走了,师父。”莫狸说完便走向朱颜所呆的雪堆,朱颜起身等着莫狸的到来。
石轩木木地立者,看着莫狸渐行渐远。
不知过了多久,石轩才意识过来自己在雪地上站了好久好久,莫狸的味道早被无情的风卷得一丝不剩。他无力地朝着回去的路走着,脑子一片空白。
莫狸坐在石榻上与朱颜说着21世纪的那些事儿。
朱颜斜卧着,半眯着眼,有点儿老态龙钟的味道,说:“莫狸,你上次说你在21世纪的时候也姓朱,叫朱什么?”莫狸躺下,背靠着干净温暖的石壁,说:“那时我叫朱丽。”朱颜笑笑,说:“朱丽?你要是叫朱丽叶就好了,那可是永垂千史啊,呵呵……”“那你在这儿为什么要叫莫狸呢?你不喜欢‘朱丽’这个名字还是不喜欢‘朱丽叶’呢?呵呵……”朱颜再问。“哪有,是杨子要我改的,说是‘朱丽’这个名字也是她一位已逝的表妹的,她们关系很好。她说我叫这个名字会让她想到她的表妹,所以就建议我改了。真没有想到这么怪癖的她也会这么在乎与亲人之间的情感。”“呵呵……是真的吗?”朱颜只笑笑地简单说了句。
朱颜:“哎,你说09年是谁当政呢?姓胡的还是姓吴?”
莫狸抿嘴一笑,说:“姓胡,咱们的涛哥呢。”
朱颜连忙点头,说:“哦,对,对对!是他是他!”
莫狸:“还有奥巴马你还记得吗?挺牛的一个人。”
朱颜想了会儿,终于记起来了。不由得哈哈笑了,说:“你知道吗莫狸?我曾经还想找一个像奥巴马一样牛的男朋友呢。哈哈……可那时我一位死党说我是‘凤姐’,呵呵……”
莫狸有些惊讶地说:“你连‘凤姐’都还记得?你也够牛的。”说着两人开怀大笑。
在隔壁屋子的灵蛇偷偷地看着两人欢颜喜色,很是羡慕,想一起乐和乐和却又怕自己吓坏了莫狸。不过坐观垂钓者也别有一番情趣。
莫狸突然想起了跟随自己一起来到这个时代的照相机和手机,就说:“你还记得手机吧?”
朱颜回道:“谁不记得?我到这儿来后最不习惯的就是没有手机,这可让我一直让我耿耿于怀啊。”
莫狸神秘一笑,得意地说:“我有,我有,嘿嘿……”
朱颜吃惊地问:“啊,你有?”莫狸点点头。朱颜性急地说:“快拿出来让我看看。”“不行啊。”莫狸有些为难。朱颜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莫狸撅撅嘴说:“哪儿有吝啬了?只是我到这儿之后我的所有东西都被杨子藏起来了,连我那件她看起来古怪的内衣都被她没收了。你这会儿要我拿出来看我怎么拿得出来嘛。”朱颜略思片刻说:“要不你去要回来?那东西别人不会用也就一废物。”“你是说手机还是内衣?”“你……”朱颜实在无语了,抓狂道:“我要你的内衣干什么?我说的是手机!你呀!你想想,那家伙在她那儿,她又不会用,不就等于一块烂铁吗?”莫狸不服气地说:“你那才是废铁呢!”朱颜连忙投降说:“好,好,好,我的手机是烂铁。可是我没有手机啊,哈哈……”“你……”莫狸无奈地干巴巴地看着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