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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贼盗分很多种,小贼大盗,盗贼也是分门别类,各有不同。“近身儿”,讲究的是手疾眼快、不知不觉,东西就到手了。还有进千家入万户的飞贼。老话说“做贼剜窟窿,全凭不吱声”。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倘若有个马高镫短失了手让人家逮住,怎么挨打,也得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硬扛着。这行的规矩是,不出声的为偷,出了声的即为抢。所谓“偷轻抢重,沾花要命”,今天要讲的这个小贼,是金坑村的老光棍来喜,带毛喘气的一共三口,来喜黄雀还有一条白狗,来喜四十多岁,长的尖嘴猴腮,黄色的小眼睛,红红的酒糟鼻,嘴唇上长着七根朝上八根朝下的狗油胡,一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偷个鸡摸条狗拔把葱顺头蒜,小偷小摸不断,村民可怜他就一个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他计较。来喜自称为小飞贼,这里飞贼不是指走千家入万户的盗贼,而是来喜捉鸟的本事,来喜极喜欢吃鸟肉,用他的话讲:宁吃飞禽一口不吃走兽半斤。小飞贼名号在村民眼中就是个狗屁,老话说的好,狗屁成精,气死老鹰!村民们也打鸟,但打鸟有打鸟的规矩,有道是,劝君莫钓三月鲫,万千鱼仔在腹中。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待母归。劝君莫捉三春蛙,百千生命在腹中,来喜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以前来喜也就是在山上下夹子用弹弓,每天弄个五六只,现在可不同了,不知道来喜在哪搞到了捕鸟网,来喜天不亮就早早起床,领着小白提着诱子,背着鸟网和竹竿向大山走去,黑夜的山里不是宁静的,很多夜晚出没的动物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夜猫子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来喜的胆子不小,还有小白壮胆,但也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来喜来到一个沟筒处,放下东西拿起镰刀干了起来,鸟网捕鸟先要割出一条鸟道,也就是割出一条宽3米长10米左右的一块空地,来喜好吃懒做不一会就累地满头大汗,坐了一会来喜想着鸟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干了起来。鸟道终于完成了,来喜支起了鸟网,挂上了诱子,所谓诱子,就是鸟中特别爱叫的鸟,他的诱子是他的那只黄雀,鸟的习性是顺着山沟飞,喜欢群居的鸟会被同类的叫声吸引,可怜的小鸟不知是陷阱而自投罗网。来喜满意的看着眼前布置好的一切,哼着小调领着小白下山回家了。

来喜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这回龙觉睡的真香,拿起桌上的两块大饼子,扔给小白一块,一人一狗吃了起来,咕嘟咕嘟地灌了半瓢水后,来喜感觉自己的疲惫一扫而空,看看了天上的太阳,已经中午了,该上山溜网去了,喊过小白向大山走去。

鸟网前来喜笑的盒不拢嘴,鸟网上挂着40多只黄雀,有的已经断气,有的还在苦苦挣扎,来喜摘下一只就摔死一只,小鸟不停的哀鸣着,恐惧中带着绝望!

来喜拎着半袋子小鸟回到家里,迫不及待的忙了起来,他把鸟头一个个揪掉,扒皮去除内脏剁碎拌馅,包起了饺子,正好包了40个饺子,昏暗的灯光下,来喜吃着饺子喝着小酒,心里美美的。第二天,来喜站在鸟网前仔细的看着,是一只小鸟吸引了他的目光,此鸟羽毛暗绿黑头黑爪,尖尖的红嘴。啊!来喜惊喜的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脚吗!此鸟太过美味已绝迹多年,来喜打开了黄雀的笼门,把黄雀抓在手里,想了想说道: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世上没有恩养仇杀的道理,你走吧!说罢,将黄雀向天上抛去,黄雀展翅高飞,向远方飞去。看来来喜丑恶的灵魂里也残存着那么一丝丝的人性。现在人养宠物的很多,如果你选择了养它,请善待它,你眼里它只是个宠物,它眼里你却是它的全部!

来喜小心翼翼的把黑脚放入了笼子,用它做起了诱子,希望能捕捉到更多的黑脚,除水鸟外,鸟的食物大概分两种,软食和硬食,一般来讲尖尖嘴的大多吃软食,也就是昆虫,扁扁嘴的吃硬食,也就是谷物类的种子,来喜随手捉了几个蚂蚱揪掉脑袋,扔进了食罐内。次日中午,来喜拎着一个铁笼,满怀期待的向山上走去,八只,捉到八只,来喜兴奋地跳了起来!他把黑脚一只一只的从网上摘下放人铁笼中,高兴的下山而去。回到家中来喜把黑脚放到了太阳底下暴晒,然后在一碗水中放入盐,花椒,大料,桂皮,香叶,等鸟晒的口渴难耐,把调料水放进铁笼,鸟越喝越渴,直到把水全部喝光,然后来喜先挖一个比较大的坑在坑里面放上炭,然后把关有黑脚的鸟笼就放在这个火坑里面,鸟热了之后就会乱飞,调料就会通过血液循环进入肉中,随着扑腾羽毛也会慢慢脱落,直到毛掉光了,黑脚还活着,吃法更残忍,鸟笼边烧着一锅沸油,用筷子夹着鸟头,在油锅内炸上3秒,然后沾着韭菜花和辣椒粉吃,吃的时候鸟还会发出声声的惨叫!比起油泼猴脑,烫驴肉和吃三吱等的残忍,有过之而无不及!来喜边吃边喝,那叫一个享受。就这样每天都能网到个十只八只,来喜自认为过上了神仙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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