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从噩梦中醒来,整个世界还被夜幕笼罩着。香玲竭尽全力想抓住梦的尾巴,然而却无济于事,只觉得一夜之间脸上长满了麻子,又黑又深,从此以后将无脸见人。出出门外,觉得熟悉她的人在人前人后指指点点戳她的脊梁,眼前虚幻出种种奇异的鬼脸。
气不能不生,工作不能不干,眼看着上班时间又到了,她带着满肚子的委屈去上班了。
供销社里,经理还是那个经理,同事还是那些同事。香玲却感觉大家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她,好像从她身上嗅出点异味来。香玲没有吃早饭,饥肠打鼓一般地响着,正在她竭力忍受时,冷不丁肚子钻心般地疼痛,她急忙向厕所跑去……
晌午下班以后,香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到床上。毕丰收回到家里,见香玲没去上班,憔悴地躺在床上,脸蜡黄,没有了过去的红晕,急忙献起“殷勤”来。香玲根本不买账,连搭理都不搭理他,给他一个冰冷的脊梁。
毕丰收也想不起来听别人讲过一个解决夫妻矛盾的绝,叫做招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吵架以后,一个头朝东,一个头朝西,最好的疏通渠道就是做爱,始终没有派上用场,这次何不试试呢。他不考虑香玲的心情,也不管香玲喜欢不喜欢,就拿出床上的“拿手好戏”开始效仿起来。
毕丰收不停地向香玲发动进攻,香玲坚守着阵地,寸土不让。几个回合下来,虚弱的香玲撑不住了。毕丰收带着几分得意,继续扩大战果,一个令他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原来她将自己心爱的孩子给流掉了。顿时握紧双拳,弯到半空,使劲一挥,闭上双眼,情不自禁地对着老天大喊“孩子,我的孩子。”
睁开双眼,香玲一言不发,脸上透出刚毅,更加激起他的满腔仇恨。
毕丰收看着香玲的熊样,心里掠过一阵波涛,既而发出几声冷笑,冲到前面,愤怒的拳头雨点般落在香玲的身上,香玲咬着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一遍又一遍地喊出:打吧,打吧,就凭你这德性,还想要孩子,这辈子死了心吧,断子绝孙的家伙。
大概出于“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已经走开的毕丰收又回来,抓住女人的衣服,揪着香玲的头发,猛掴她的脸,打得她把脸转向一边。他迫使她把脸朝着自己,用他那晒得黝黑的拳头,给香玲来了个满脸开花,如同开了个彩缎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