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欢抬眼,眼神中有些许试探,“父皇的意见是……”
荣帝,“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现在是盛世,根本无仗可打,而这一次对于李钰来说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儿臣认为……”箬欢神情坚定,“此奏可以准。”
荣帝,“大荣让一个从未打过仗且未及冠的少年挂帅帮烟氏抗敌,岂不是显得看清烟氏,太过儿戏?”
箬欢摇头道,“李钰挂主帅,再安排一直常驻东边的樊将军挂副帅,率精兵三万,抗击小小海国,绰绰有余,只要结果赢了,众人只会觉得大荣之强,强到就连一个小小的少年就都可以勇冠三军。”
这更能凸显,大荣之盛。
“吾儿不知,海国虽小,但战力不弱,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荣帝好意提醒箬欢,“且那儿地势复杂,甚有海战,从大荣带过去的士兵是无法适应海战的,若用烟氏的兵,在调度配合上面,皆是未知,此次救援,亦是凶险。”
“若无惊险,岂不是美差?人人都要抢着干了。”箬欢反而笑了笑,“既然李钰相信自己,儿臣也相信他。”
“行!”荣帝执笔在奏章中画了一个圈后便随意地叠在了已经批改好的折子上后,便拿起了下一个奏折。
“那么这个关于水利的折子……”
箬欢只能立刻将思绪从之前的事情中脱开,投入到眼前的事来。
批改公事便是这样,完一事后不可再去追溯,而是迅速投入到下一件中,这样才能更加专注,更有效率。
只是自这日后,荣帝便再也没有召箬欢批过奏折了。
李钰出征的那日,他的父亲,李将军牵了一匹金棕色的健硕骏马来,这马儿皮毛油亮,躯体线条利落,嘶鸣嘹亮可突破云霄。
这是一匹千里马。
李钰有些惊讶,“父亲,这马……”
“这马是送给吾儿的。”李将军拍了拍李钰的肩膀,“此马名唤金鸣。”
清风阁……
南州将沉香点燃,丝丝缕缕的香烟萦绕在她的鼻尖,将她的眼睛染得迷离。
“金鸣之意是不是太过张扬了?”
南州对面的纤细公子却捧着茶杯,笑了笑,“他本就是会一鸣惊人的英雄,人本就张扬,马儿也理应张扬。”
南州也笑了笑,用一把双丝团扇轻轻地扇动着沉香的烟,让其在房内顽皮地舞动着。
届时,那街道上传来了马蹄声。
南州这才停下了动作,“公子等的人,来了。”
那纤细的公子站了起来,走向窗户处,只见天边那一轮红日慢慢升起,将金光偏爱地投射在了这支军队最前面,骑着骏马的少年身上。
少年一手执缰绳,一手握剑,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前行着。
公子看着少年,心中欢喜,可又觉得有些悲凉。
她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发觉,什么时候,这个人看起来离自己是这么地遥远……
忽然有一杯酒递了过来。
她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可也是这时候,她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身后的那人将下巴轻轻地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声音温柔似水,“公主,来日方长,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