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钰收到宫中圣旨,要求他前往宫里就任“傅士”一职,专教刚刚及笄的七公主习武时……
他才明白昨日临走时,箬欢对他说一份大赏时又眨了眨眼是什么意思了。
李钰很生气。
但这是份圣旨,他不得不接,而且面对着大将军的眼神压力,他也不敢不接。
就这样,李钰不情不愿地进了宫,住进了故桦宫的一处偏殿。
成为了箬欢的老师。
昨日那场春雨虽下完了,但地上还未全干,青草上仍然挂着一些惹人怜爱的露珠,天空中的太阳正高悬着,散发着能让人觉得懒洋洋的温度。
李钰站在亭前等待箬欢来习武。
可突然,一阵芳香袭来,有一黑色丝帕就这么准备遮住他的眼睛,他以为是刺客准备迷晕他,便回手一击,正打中箬欢的小腹。
这重击如同有一辆马车从自己腹间碾过!
箬欢疼得立刻蹲了下来捂住自己的肚子,眼泪正不自觉想流出来的时候又被她强行压在了眼眶里。
李钰听见那声似曾听过的娇呼时才惊觉这人不是什么刺客,他立刻回身便看到箬欢蹲在那里,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可这双瞪人的眼睛里面又含着莹莹泪水,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决堤。
“还请公主下次不要随意从身后接近习武之人。”
这家伙,言语之中没有半点歉意,要知道他这一击可是打在了她这个弱女子身上,她不用查看就能知道,小腹肯定免不了淤青一片了。
而且光这疼,她还没能缓过来呢。
虽说是自己举止失常造成的后果,可这个人就不能说一句软话么。
箬欢原本是想蒙住他眼睛跟他玩捉迷藏,可这下倒是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了。
她就这么保持蹲着的姿势,慢慢地转个个身,一边呲牙一边倔强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
谁知李钰又上来拦住了她,他的目光投向她手中的黑色丝帕,“方才公主想用这丝帕对臣,做什么?”
“做什么?”箬欢疼得没好脾气,“想迷晕你可以么?”
“也就是说公主一开始就不是想来习武的。”
这人……
箬欢眸光一怔,没有回话。
李钰有些生气,“既然公主无诚心习武,又为何让陛下下圣旨强召臣入宫?”
“深宫无趣,本公主需要一个玩伴。”
玩伴……
“那……不知公主需要这个玩伴,到几时……”
他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的。
可箬欢却不以为然地笑着,“但本公主腻了为止。”
欺人太甚!
李钰的剑此时正架在箬欢的脖子上。
她瞥了瞥剑,将手从肚子上放下,“你才刚揍了我,现在又想杀我?”
她的眸光冷淡,全然不像一个16岁的少女会露出的神情。
“原以为世子聪智也应属佼者,可现在看来却只是一个武粗。”她的眼神斜斜地,有几分蔑视,“你的剑不可能杀我,可你却制止不了自己的怒气,将它拔了出来,架在我的脖子上,幸好四下无人,倘若有一个人看到了此景,不知将军府又该沦为何种模样。”
既然无用,何必逞一时之快。
“世子若真想反抗,去寻你父亲,或者陛下,不必在这儿和本宫过不去。”箬欢微微一笑,笑得天真无害,“不过这两条路也没有用,因为……本宫想困住你,就一定能让你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