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风雪行进了半月,终于赶在除夕前到达了阿巴赖部附近,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早就得了消息,会有两位皇子亲临,也从女婿那得了信知道这是他们所为,还让他“好好”招待朱棣兄弟。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毕竟年长,经历的事多些,毕竟又不是自己的女婿争皇位,管这些龙子斗得天翻地覆,自己这片草原可是远在千里之外呢,只是随手将信扔入火堆中焚毁。
便开始嘱咐部落众人杀牛宰羊,专门收拾出数个蒙古包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特别是最大的两个,里面服侍的都是精心挑选过最热情最美貌的女孩们,又确认再三这才亲率众人,迎出百里地以示尊重。
朱棣在听到前边传来的消息时,不屑地笑了笑,扭头冲身边的十三阿哥道:“老十这老丈人不够仗义啊,还以为肯定会想法子给咱们使绊子呢,没想到这么怂!”
十三掀开车帘看了看,虽然隔着风雪,看得不甚清晰,倒也能看出声势浩大,着实给足了面子,不由嬉笑道:“四哥,没准人家是想儿子,来迎接阿尔斯楞呢!你是知道的,这位郡王跟老金有一拼,只开花不结果,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不就是想得抓心挠肝,哪像咱们,兄弟多了,都不值钱了。”
朱棣低头望向脚边的暖炉,没有多言,心中却在暗叹是这样嘛,前世今生自己都兄弟众多,所以才不甚在意,众兄弟都要拼了命地讨好,以求得更多的关注,更多的利益吗?而自己膝下单薄,才会对儿子们如此看重吗。
看四哥没反应,十三阿哥索性将心中所想和盘突出:“四哥,您行四,又是皇额娘亲手抚养,生母更是圣宠不衰的德额娘,自然是不清楚我们这些小的有多惨,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踩高捧低的狗奴才们,幼时他们苛刻我!不让我吃饱睡足!什么都要听他们的!哼!对了,四哥,你知道吗?小十八好惨,出发前他又生病了,哭得好大声,福晋说他总是哭闹,真让人心疼。”
“小十八?”朱棣仔细想了想,竟对这个幼弟毫无印象,扭头看十三阿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随手揽住他宠溺地开口:“行了,回去我跟佟额娘说说,让她派儿科圣手许御医过去瞧瞧,没事多召他们母子过去玩,奴才们自然就不敢糊弄了。”
十三阿哥欢喜点点头,殷勤地亲手取下斗篷风帽手套,双手呈上:“胤祥伺候贝勒爷更衣~”
朱棣没好气地拽过风帽,高高举起轻轻落在十三阿哥肩头,板着脸呵斥道:“这么想做奴才,把你扔这当个农奴可好?真是胡闹!赶紧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总归是老十的岳父,算是咱哥俩的长辈,不好太过怠慢。”
下了车刺骨的寒风夹杂着硕大的雪花一吹,朱棣不由打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心里暗骂真是倒霉,大过年的来这鬼地方喝冷风,骑上马快跑几步,身上才舒展开。
飞奔到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不远处,勒马跳下互相见过礼,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殷勤地笑道:“四阿哥,十三阿哥,天冷莫要冻坏了身子,还是赶紧上马,随我回去,喝烈酒!吃烤肉!看美人!”
朱棣豪爽地抚掌大笑道:“好好好,我们小十三路上可一直念叨着草原上的美人热情呢!”
十三阿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无奈地开口:“我哪有!四哥,就会拿我打趣!”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赶紧开口:“十三阿哥,不要不好意思,美人早就给您备下了,若是伺候得好,全都可以带回去继续伺候您的。”
朱棣瞥了羞红脸的十三阿哥,替他开口道:“那就多谢郡王款待了。”
众人重新上门,赶在日落之前回到了阿巴赖部,瞧着到处装饰一新的样子,朱棣心中冷笑道,真是个蠢货,既然遭了灾要粮银,就低调点,搞得如此隆重做什么,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瞧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是个懂事,朱棣也就懒得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