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牧夫人捂着嘴,还是忍不住哭了。
牧元帅揽着她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来吧,她现在能来跟我们吃这一顿饭,能心平气和地跟我们聊天说话,已经很好了。”
“我知道,我不在意这个,我是...心疼...太疼了,我、我忍不住,怎么会有那么丧天良的人,这么对我的小华!”
牧夫人趴在牧元帅怀里,一双含着泪的眼睛则迸发着浓烈的恨意。
作为一个母亲,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儿女受欺负!
——
又过了几日,九皇子宫女被杀事件虽然仍旧没有找出凶手,但皇上已经处置了好几批人,随后这事也算是慢慢地平息下来,后宫好似又重回了之前的“宁静”。
但路晓华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暗潮汹涌的,随时可能掀起一阵狂大的海啸。
路晓华就老老实实地给皇上做饭,帮郑御厨带东西出宫变卖,没事宫里到处走走,看能不能多找点线索收集,可她也是很惜命的,知道自己其实只是皇上抛出去一个吸引别人注意的饵,所以就算偶尔发现了什么不正常的事,都是记下后回去告诉伏倾寒,而不是自己深入去调查。
现在也不用专门去离火宫看九皇子,因此路晓华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很舒服了。
这天,她听人说,马上要秋猎了。
其实秋猎早该开始了,但最近事情繁多,拖到现在都快进入冬季了才开始。
“秋猎好玩吗?”晚上等到伏倾寒回了家,路晓华就迫不及待地跳到他怀里缠着他问。
伏倾寒一手托着她,以免她掉下去,然后就这么抱着她先去一番洗漱,等回来的时候,路晓华趴在伏倾寒肩上,一张脸跟喝了酒似的红坨坨的。
“休息?”伏倾寒问,同时将她塞进了被窝里。
路晓华哼唧哼唧地躺好,等伏倾寒也进了被窝后才问:“那什么秋猎的事,你还没告诉我呢。”
“因人而异,你觉得好玩就好玩,你若觉得无趣,那便是无趣。”
“那我能不能也骑马射箭?”
“娘子若想,为夫可以安排。”
“...想是想,可我不会啊。”
“还有三天时间,为夫教你?”
“好!”路晓华翻身趴着,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伏倾寒,“说好了啊,不能赖皮!”
伏倾寒伸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下来,在一个很近的快亲上的距离,他蛊惑着说:“那娘子,准备怎么付报酬?”
路晓华脸红红地故作不知:“相公想要多少银子?”
“不要银子。”
“那、那相公想要什么?”
“你!”
话的尾音,消失在彼此的嘴里。
——
“啊啊,不行不行,快抱我下去!”
路晓华独自骑上马,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下去,很没有安全感,她紧紧抓着马脖子上的毛。
“你要去猎场打猎,就得会骑马。”伏倾寒特别冷酷无情,“不然你只能待在帐篷里等着。”
路晓华“呜呜”着:“我就不能跟你骑同一匹马吗?”
说是这么说,她也知道不可能,伏倾寒是蝠龙卫指挥使,他到时候的最大任务就是同协禁军统领,维护整个猎场所有人的安全,甚至得时伴皇上左右,要是他陪着皇上打猎,马上还同骑着一个女人,就算是妻子也会成为一个大笑话,还得被降罪。
伏倾寒叹气:“娘子要实在不想骑马,在营帐周围逛逛也成。”
路晓华认真地思索着这个可能性,她也不一定要去打猎...但她很快又想起,很多时候,打猎的一伙人,早早地开始,可能天黑才会回营帐,打猎也不是只打一天,那她岂不是要在营帐那苦等?
还有好多小姐们觊觎着伏倾寒呢,她们看着弱质芊芊,可不少从小就学会了骑马射猎,本事可大着呢...她怎么能给她们机会?!
“不行,我得学!”
这秋猎不止一次,还有春猎等其他类似的活动,难不成她每一次都只能在营帐里等?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啊!
伏倾寒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继续严肃地说:“当真?”
“当然!”
“那就好好学,按照我说的做,脚踩在马登上,手抓着缰绳,别抓马的毛...对,试着往前走...”
路晓华骑的马是霁月,原本就有些灵性,在灵水的喂养下更是通人性,路晓华学骑马,霁月是最好的联系对象,因为它认了路晓华为主,不会轻易伤害路晓华,路晓华对它也比较了解,能够懂得霁月的一些“肢体语言”。
在她的操控下,霁月慢慢地往前走,路晓华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整个人僵硬得很。
“放松一点,我们慢慢走几圈,先适应。”
路晓华也在努力调节自己放松下来,忘掉曾经不愉快的记忆,忘掉自己现在所在的高度,慢慢地走,慢慢走...霁月也很配合,走了两圈后,路晓华倒也逐渐适应放松了些。
就在这时候,霁月开始加速,路晓华无法适应,又开始害怕起来,她一害怕,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法保持平稳,觉得自己再次晃起来...强大的心理压力,让她天旋地转地,直接往旁一倒摔了下去。
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可过了一会,发现自己好像啥事都没有,睁开眼一看,自己被伏倾寒牢牢地抱在怀里。
伏倾寒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抱着她的手臂很稳,就好像接住她是一件理所当然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是这样,让路晓华整个心都慢慢地放了下去,好似瞬间,有一层保护膜将她的心将她整个人妥妥地包裹起来,不怕风吹雨淋,不怕刀山火海。
“如何,还能继续?”
“能!”她坚定地说。
但下一秒,她又委了下来:“可我需要点鼓励,需要你给我点力量。”
伏倾寒有些疑惑:“娘子想要什么?”
路晓华掰住他的脖颈,将他压下来,声音很低很诱、惑:“需要你的亲亲,我才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