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次婉婉先扑上来,扒着车窗,哀凄可怜地哭着,“夫人,婉婉自认为没有对不起您的地方,一心伺候着夫君,从未想跟夫人您争什么,婉婉求求您了,您饶了婉婉,让婉婉留下行吗?”
站在外面一点的香香则说:“我们一直安守本分的留守在南石街那个宅子里,凭什么让我们走我们就得走,我们在顾家等了夫君半年,顾家人都没让我们走。”
他们此时就在大街上,不知道多少行人正好奇地看着这边呢。
不少人都认出了路晓华的身份,香香婉婉不去她现在住的地方找,反而在这里,不就是想利用舆论嘛,到时候又编排出一个她善妒不容人的名声。
但路晓华现在还真不怕这个。
“两位姑娘说的什么话,休书是相公写的,也是相公派人到官媒那做的登记,你们还想留下的话该去找相公啊,是虽是相公正妻,也不能擅自安排人给相公不是,明知相公厌烦你们,还擅自做主让你们留下,那我才是...”
她摇头轻叹,一脸愁容。
论演戏,她哪里会输给这两女人,就连之前在她俩面前冲动易怒易妒,有一半都是演的。
香香婉婉也有些愣怔,觉得发展跟她们想的不同。
“可、可是夫人,”婉婉不甘心地接着来,“夫君他明明、明明答应过我...”
她一副被抛弃了伤心欲绝的模样,未尽的话更让人浮想联翩。
香香也很配合地喊道:“夫君那么在意婉婉,夫人您...您外出做生意甚至都不回家的时候,都是婉婉陪在夫君身旁,夫君怎么可能赶婉婉走,您敢发誓您什么都没做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路晓华也哭了起来,哭得比婉婉跟凄婉,“相公之前病重,我为了整个家的生计大着肚子在外奔波,你们在家里养尊处优就算了,不理解我就算了,居然还、还这么说我?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小悦知见娘亲哭了,也跟着哼哼哭了起来,路晓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哄着孩子,让一旁的人见了,感到了酸楚。
婉婉张嘴想说什么,路晓华又说道:“既是你们在家陪伴夫君,该偷偷做什么的是你们才对呀,你们不知为何惹怒了夫君,怎的还来怪我了?”
“顾夫人就是太良善了些,才会让这些贱人骑到头上去。”
突然加入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是另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位夫人,从衣着打扮和马车的豪华来看,身份并不简单。
路晓华想了下,才想起这位夫人参加过小悦知的满月酒,算是少数几个没有跟着嘲笑她的人,离场时路晓华送他们时,还跟这位夫人聊了两句。
夫人夫家姓陈,陈夫人高傲地扫了香香婉婉一眼,冷然道:“什么时候,正妻打发一两个妾室,还需要给妾室解释的?你们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路晓华忙跟着下马车,抱着孩子朝陈夫人行了个小礼:“陈夫人,让你看笑话了。”
“闹笑话的是她们,说她们是妾室都是抬举她们,说穿了也不过是仆人,顾夫人就是太心善,太仁慈,才由得她们如此放肆。要换做我,敢这么给我难堪,发卖出去都是小的。”
陈夫人说着,冷飘飘地扫一眼香香婉婉,让被提醒了自己身份的两人一颤。
路晓华叹道:“确实是我太放纵了她们,但她们已经被我丈夫休了,跟我们再无关系,赶走便是了。”
她说着,给了十一一个眼色,十一便过去赶人了:“走走走,你们再来骚扰夫人,我就告官府了啊!”
香香听到官府有点怕,她今天撺掇着婉婉出来拦截路晓华,就是想最后再试一试.
但其实真离开顾禹的话,她也不是不能活,这些年在顾家藏了些钱,而顾禹现在没了继承权,还得靠自己妻子养活,她留下来也就是安定点而已,可若夫人不肯放过她的话,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么一想,还不如离开的好,反正她在顾家几年都还是清白之身,想要再嫁也容易得很...而且,她其实有点羡慕路晓华,自己开店做生意,就算当时真被顾禹休了,她今后的生活也没影响,就是得忍受别人的闲言碎语。
但那样的生活也自由自在不是吗?
就在香香想通,被她拉来,似乎是最无辜的婉婉却“噗通”一下朝路晓华跪了下去,还朝路晓华磕起头来。
“婉婉你干什么,走啦!”婉婉试着去拉她,现在周围的人看她们的目光更多的是笑话,再来示弱这招根本没用,只会更丢脸。
可婉婉根本不听,她还在做最后一搏,哭得梨花带雨,凄婉哀凉:“夫人,我跟夫君是相守相爱,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我从未想过要抢什么争什么,就只是守在夫君身边,为什么您都不许呢!就因为夫君不爱你吗?”
陈夫人先笑了起来:“哈,相守相爱?你一个贱婢,你有资格吗?那天我参加顾夫人女儿的满月酒,你家公子对顾夫人那才是真的周道体贴,让我等羡慕非常,你算什么东西,你家公子就没把你当回事好吗?”
她转而对路晓华说:“顾夫人,这要换做是我,我先撕烂了她的嘴。”
路晓华却抿唇淡淡地笑了笑,随即朝婉婉走了过去。
婉婉似被陈夫人的话吓到,现在看到路晓华接近,畏缩着想要逃,却还是死心眼地继续跪在那里,那倔强的样子也不知是要给谁看。
路晓华走到她跟前,却是伸手要将她扶起来:“快起来吧,我说了,你可以去找相公,他若想让你们留下,我不会说什么的,你别跪在这了,当心身子。”
婉婉满脸狐疑地看着路晓华,眼前这个温柔温婉又大气善良的女子,真是之前那个暴脾气的夫人?
她刚说的那些话,目的就是想惹怒夫人,逼她做出一些理智外的事,这样她或许就能掰回一城,可她都说成这样了,夫人为何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