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禹道:“据我所知,丰德县里有一位告老还乡的曾经在朝的大官,姓曹,巧的是,这位大人也是位爱吃的,想来不会糟蹋你的配方,且他虽然告老还乡,可手中还是有一定的人脉和人手,那县令定不敢得罪他。”
路晓华眼睛唰的亮起来,她跪坐在褥子上,跟只哈巴狗一样巴巴看着顾禹:“真的?”
顾禹轻飘飘地扫她一眼。
路晓华嘿嘿笑着摸摸鼻子,她这相公自然不会在这事上跟她开玩笑。
路晓华暗暗握拳:“那、那过两天,我去就找找这位大人。”为什么是过两天,当然是先把原主的父母解决了,不然真留着他们来吸自己的血吗?
顾禹轻“嗯”了声,他只是给个提议,想要怎么做当然是看她自己。
“诶,相公,”路晓华凑到床边,将下巴搁在床沿边上,眨巴着眼睛看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位大人的?”
顾禹一顿,随即很自然坦荡地说:“不是告诉过你,为夫来丰德县做过生意。”
“哦哦,对,对。”
“时辰不早了,你身体也不好,早点歇息。”
“好。”路晓华起身吹灭了蜡烛,心情不错地躺进被窝里。
她不知道,第二天她出门时,顾禹就对下属说:“告诉曹忠海,让他自个看着办。”
“是!”
……
路晓华知道自己绝不可能跑去昭告天下要跟父母断绝关系,到时候别人不会想着她父母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只会骂她不孝。
虽然她不在意名声,可也不得不说,名声可以做很多事,好的名声也能自动地解决不少麻烦。
更重要的是,那样的父母,她凭什么还要去为他们担那不好的名声?
既然她不能主动断绝关系,那就让他们来跟她断绝关系好了。
路晓华到邻村检查小吃车的制作进度后,就直接坐了邻村的牛车到了镇上。
她买了斗笠戴上,在镇上卖了那么多天的糕点,也知道一些事一些人,特别是经常光顾她的一些老顾客,闲着就跟她说点八卦。
她来到一个巷子里,在一家有些破旧的门前,找到两个躺尸的混混。
两混混嘴里叼着根木签,翘着二郎腿,看见一名女子过来,一个抖了抖腿,一个吹了声口哨。
虽然斗笠上长长的黑色纱幔挡住了面容,可身量纤瘦曼妙的,怀孕快两个月,加上近来吃的比之前好很多,不敢说有大变化,但现在的路晓华确实比路小华要多了说不清的韵味。
小混混忍不住调侃:“这位小娘子,来找哪位哥哥啊?”
路晓华隔着黑纱幔扫了他们一眼,姿态傲慢,语气带着蔑视,声音比平日时要加粗许多:“我是赵秀娘的朋友。”
“哟,这赵什么娘的,又是哪个小妞啊?”小混混嘴里弹舌,不把这名字当回事。
路晓华冷哼,洋洋得意地说:“那来福酒楼的少东家,金真福少爷,你们总认识吧,我朋友赵秀娘,可是金真福少爷即将娶进门的娘子,难道你们就没听说过?前些日子,金少爷妹妹嫁娶的时候,还特意邀请了我家秀娘过去坐主位呢。”
两小混混面面相觑,最近确实听说金少爷看中了一个乡下土村里来的个小妞,那小妞有个哥哥很有可能考中秀才,金老爷看中这点,有意等那姑娘哥哥真中秀才的时候,让她嫁给自己儿子。
现在在看这个姑娘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的,心里有些当真了。
“金少爷未过门的娘子?让你来这做什么?”大一点的混混仍带狐疑地问。
“当然是找你们处理件事情了。”路晓华掏出一把铜钱,直接洒在了地上,那傲慢的姿态,让两混混脸色都不太好。
不过他们向来低三下四惯了,捡起了钱,还能笑着问:“想让我们做什么?”
“路家村有户人家,男的叫路大志,女的路氏牛小兰,他们的女儿碍着我家秀娘了,秀娘要你们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只要他们一日是路小华的爹娘,就一日让他们不得安宁。”路晓华发了狠地说。
“这事好办,只不过...”大的混混颠了颠手中的铜板,“就这么点钱,你就想让我们哥俩给你办事?不如,”他摸了摸下巴,猥琐地盯着路晓华,“你留下陪我们哥俩玩玩,就当是报酬了?”
说到底,他们看她孤身一人好欺负,想多讨点便宜,也有些不相信她的身份。
路晓华丝毫不惧,微微侧过身,朝着巷子外头。
两混混跟着看去,就见巷口外站着的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那面容瞅着就很凶恶。
“看见了吧,那是金少爷给我家秀娘找的护卫,秀娘今日派他来护着我,你们要不信我的,尽管去问问。”
路晓华语气太过笃定了,还坦然无惧,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人信服,再加上巷外那男人的震慑,两混混收起刚才的不敬,笑得谄媚起来:“开个玩笑嘛,小娘子别当真呀,这事,我们可以办,但这钱是不是也太...”
“你们放心吧,这不过是押金罢了,有金少爷在,你们还怕没钱吗?只要你们事情做得好,事成之后,还是这个地方,我自然会把钱给你们送来。”
“那是最好了,您放心,我们绝对把这事给您办得妥妥的,让那姓路的,再不敢招惹您家秀娘。”
路晓华哼了哼,傲然地转身往巷外走去。
她一走,大点的混混也跟着不屑地哼了一声,小的那个混混不确定地问:“大哥,万一这人骗我们呢?”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去教训教训一个没钱没势的老农罢了,最差的就是最后拿不到钱,这不还有手上这几个钱?就当咱兄弟俩去活动活动筋骨了,比这更大的事,咱哥俩又不是没做过。这要是真的,我们说不定还能巴上金家呢,反正有利无害的,怕什么。”
“大哥说得是,那就干了。”
另一边,路晓华走出巷子,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跟着她走了一段,两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