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华不可置信地小声冷哼。
这就是亲爹?
“啪——”
牛小兰一巴掌打到她脑后,刮到她耳朵,路晓华无声“嘶”了声,疼痛让她回过神来。
玛德,这几下她可全记下了,给她等着!
“你是聋子吗?”牛小兰打上瘾了,一下比一下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听见没...啊!”
牛小兰看着挡在了她跟路晓华之间的顾禹,她挥出去的手正被他擒住。
别看他病弱,手劲却大,手腕被他抓住就怎么都挣不开,而且他长得高,立在牛小兰面前,几乎挡住了她大半的光,而他背光的冷脸,看着十分的骇人,牛小兰的腿有些发抖。
“你、你做什么?”
“岳母,”顾禹紧握着她的手,冷冷地盯着她,“你现在打的,可是我的妻子。”
“你、你的妻子可要叫我一声娘!”
“所以呢?”平缓无波的声调,让人无端地从脊髓里生出凉意。
顾禹垂眸看人的模样,竟似深夜索命的魔鬼,把牛小兰震得话都说不出了。
顾禹松开钳制牛小兰的手,回身搂着路晓华,查看她的情况。
那维护之意,路晓华自然能感受得到,她抬头看了顾禹一眼,不知为何,有些不敢跟他的视线对上,又有点慌地低下了头,心跳有点失常。
而牛小兰则赶紧捂着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往后连退好几步,拉开了距离,那缩下去的胆气才敢重新冒头,尖酸地骂着:“还真当自己是个大少爷大公子呢,还不是一个跟村里泥腿子没两样的家伙,不照样住着这破屋子,横什么横啊。”
但她这声量明显小了许多,语气说出来也虚得很,想来还是怕着顾禹。
顾禹轻轻碰了下路晓华被刮红的耳朵,见路晓华因疼痛而瑟缩了下,他眸子就暗了下来。
他目前对路晓华这个妻子很满意,既没有一般村妇那般无知,也没有那些千金小姐那般要么娇贵要么脆弱,赚到钱了也没想着逃离,反而一心要把日子过得好,将他这个相公照顾得也好。
更重要的是,她暗藏着的性子很有趣,让他很想往下挖掘。
哪怕是他以前的身份,家里认认真真给他找个好妻子,未必有路晓华的好,这样一个妻子,他自己都还没逗够呢,怎能让人这般欺负了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顾禹微微侧头看向牛小兰,“你这个娘也管不着她现在的事,更别说,还是个后娘。”
“你……”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顾家可是给了你们五十两,将她给买过来的,她现在整个人,都只属于我,跟你们两口子,没任何干系。”
“贤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路大志扔掉篮子,走了过来,他两手互插在袖子里,背有些驼,“她再怎么样,也是我女儿,她总不能真不管我这个做爹的吧,改天我们要是饿死了,就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害的!”
到时候就看看,两个村子的唾沫,能不能将这不侍父母的不孝女淹死!
顾禹眯起了眼睛,他已经没有耐心跟这对泼皮父母周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