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那曲谱,略微在心中过了一遍,就唱了起来: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
“停“,拓跋赫不满的挥手示意我停下,“完全没感情,乌鸦都唱得比你好听。”
“请皇上恕罪”,我拖长声调,磕头谢罪。这皇上的喜好倒是跟冷宫里的姐姐可以媲美,说话怎么这么不留情啊。
我冷眼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奇了,刚刚还那么疲倦,怎么忽然就高兴了,居然兴致勃勃的,开始翻看那些曲谱。刚刚,他遇见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咦,我看见他展开卷轴的手一凝,估计是看到姐姐的画像了。心虚的将头低下,难掩唇上的一点奸计得逞的笑意。
我正思虑这他是会龙颜大怒还是会满心欢喜呢,一双穿着重台履的大脚映入我的眼帘,我一惊连忙抬头。
“大胆”,一旁的公公呵斥道。
我吓得连忙低下头,听说他在战场上一怒斩杀百将呢,他不会当场杀了我吧,我心里什么奇怪的想法都有。
有力的手抬起我的下巴,拓跋赫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我,他的目光任何时候都那么犀利,让人从心底的最深层感到恐惧,我竟然害怕的闭上了眼,我心虚啊!
“这画是你画的?”有冰凉的纸张贴着我的脸,我被迫睁开眼,他拿得那么近我怎么看啊,但是我点点头,我瞟了个大概,我画的我会不认得么。
“完全没画出朕的神韵,拿回去重画!”他说完居然将画撕成碎片,我看着那写翻飞如白蝶的纸片,心疼啊,那是我自诩为很不错的画作呢。
用颤抖的手一片片拾起我心爱的画的残体,我捡一片就在心里咒骂他一句,昏君,昏君!
“从今日起,你在御书房伺候,直到能画出令朕满意的画为止。”他总是那么不讲道理,他是皇上嘛。
“可是,皇上我……”,我想说我比较喜欢伺候皇后娘娘,一旁太监立刻轻咳,提醒我不要坏了规矩,忤逆圣意是要被杀头的啊。
我只好闭嘴,眼角却有了一层湿意,我忽然觉得椒房殿的青宁都可爱无比了,她对我的冷嘲热讽简直变成了对我的赞美和喜爱,呜——我不想留在这里,对着这个冷酷的猛虎般的人物,
我要回去啊。
而那该死的拖把赫居然对我吼了一声:“茶!”
“是,皇上。”我觉得自己仿佛是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走出御书房门口的那一刹那,我闭眼贪婪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喔,终于活过来了。刚才好压抑好无聊啊,还是外面好,花是红的草是绿的,水面上荡漾着清波,我现在一定一脸陶醉。
“蠢东西,谁叫你从那个门出去的”,御书房的太监一把把我拉进去,不,我不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