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怎的在帮丽妃治病,好让她怀上龙裔?”我不确定的问道。
“恩,她用的麝香已经严重伤害了生育能力,要治好还需要加以时日。”安凌风和我走在一处隐秘的花径,两个人无害的脸上却隐隐有恶毒之气。
“如果我求您别治呢?”我将手收缩成拳,指甲尖锐的划破了掌心。
我忽然停下来,一脸祈求的望住安凌风:“只要不帮丽妃,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安凌风嘴角泛着讽刺的笑:“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
是啊,他是唯利是图的奸医,我早该知道的。我低头,掩着眼里的狠意:“我跟丽妃有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你选择了帮她,那么我们从此便是仇人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心里期盼着安陵风会回来找我,至少笑着编个理由说他其实是逼不得已也好,可是他没有来,我早知道的,我边走边紧闭了双眼,这结局我不早料到了么?
有些留恋的回头,我十分想念那个山谷里任性搞笑的糟老头,他曾经那么和蔼可亲仿佛跳脱了一切的庸俗的物欲,可是我错得离谱。
安凌风走了,早走了,我叹气转身,本来就不该对他抱太大的奢望。
如果不能阻止丽妃被治好,那么我只能找个女人更早的怀上龙种,那个女人我早想好了。就该是她,除了国母谁也当不起太子的母后这一职责。
当然,这件事不需要知会她,我做就可以了,所有污秽龌龊的事都只需要弄脏我的手,她只要躲在拓跋赫的羽翼下幸福就好。
皇后最易受孕的日子我算得出,跟了月奴的一个好处就是关于女人,我知道得更多,也懂得更多了,好好运用,这一定是把非凡的利器,我迫不及待,要抽它出来好好施展一番。
那天如果皇上恰好选了皇后是最好,不然……
跟着月奴,我懂得了许多医理,甚至可以配置几味重要的药物,比如说——媚药。
我想,我该用得着,一定会用得着。
可是媚药的材料很是难找,要许多珍贵药材,我从御药房偷了一些,胆战心惊的,知道小气的安凌风,迟早会发现,所以我不但偷了特定的那些,还顺手捎上几样其他的,不是很贵,不会惹得安凌风发狂的那种。
御医将珍贵的药物偷运回家其实是一种默认的成规,安凌风也是贪婪的,他自己也私吞了不少,所以在他忍耐的范围内的偷窃,他都可以当做没看到。
可是一个月下来,我还是有一味药没有收集齐,那就是合欢花,我知道可以摆脱月奴,但月奴跟安凌风太熟了,她还是祥夜的亲戚,我不敢冒这个险,我需要亲力亲为,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我知道合欢花在哪里,在都城的南郊,可是身为宫女的我要出宫是何等的困难,我于是想到了一个人,而且,上天仿佛听到了我的祷告,很快就把他送到我面前。
我不知道丽妃为何可以无耻到那种地步,这边厢拼命找安凌风治病,好像她是有多想为拓跋赫生下子嗣似的,另一边却又秘密约见靖王,那密信送出没多久,靖王就约了她去烟波亭。
为什么是烟波亭?我记得当日我曾同他在那里邂逅,那么美好的地方,留住我绮丽多彩的梦,却即将被这两人玷污了。我真的怀疑靖王那晚口口声声说爱我是酒后的胡言,我真的为此纠结了一个下午,只想着,是不是他把丽妃的名字错喊成了乔若。
当夜,我咬咬牙还是尾随着丽妃去了,我看着她对镜仔细的贴着花黄,一身的绮装罗衣,想起那句女为悦己者容,就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月光细碎的撒了一路,她只带那两个贴身的心腹,手里摇着罗扇,仿佛出来赏月一般,到了一处,看看四下无人,才闪入通往烟波亭的小道。我甚至后悔着,要不是约的人是靖王,我大可以去告密,告她个身败名裂,连太后也救不了她了。
等我慢腾腾的溜过去时,他们早已落座了,瀑布太大声,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能揣测。我看靖王的面色平静,也就放心了,他甚至看着丽妃的时候都平淡而镇定,让我隐约相信了他说的,并不爱丽妃。
可是,他为何要在人前装的两个人似乎有什么似的,我心里猜测了个八九成。
如果没猜错的话,拓跋赫似乎很喜欢抢他的东西,女人也是,如果我是靖往王,一定会选个女子假意喜欢得不得了,然后让拓跋赫随便抢,这样他才会放松警惕,若是以后真的有了心仪的女孩儿,也可以保护她的平安啊,不然靖王不会做的这么刻意,他是多沉稳的一个人啦。
丽妃命宫女从食盒里取出了几样点心,我忽然怀疑起来,怀疑她的用意。
安凌风说她现在可以生育了,她不去缠着皇上,却要找靖王夜话,难道真如我猜测的那样,我紧盯着那些点心,担心得要命。
可是能怎么样呢,那两个宫女如狼似虎,丽妃若是看见了我的脸,还不把我拆了,我灵机一动,看来不找拓跋赫都不行了。
于是,出现了这样一幕场景,宫门外,又一个孔明灯升起,飘飘摇摇的落到拓跋赫所在的御书房前院,不一会儿,我见拓跋赫一身黑衣,带着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朝烟波亭去了,就知道他为了顾全皇家的名声,不会带很多人,也不会大肆的搜查。
我于是抄小路先到了烟波亭,丽妃还在那里频频敬酒,靖王只是沉默的喝着,她说什么他似乎都听不见,只是出神的望着瀑布发呆,他在想什么呢,他想起那个为救小鸟差点摔倒的女子了么,记得他回眸是两人心意相通的淡淡情意了么。
我只小小怔忪了一下,立刻想起了大事。
“娘娘不好了,您怎么在这儿啊,我看到皇上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来了。”我慌张的假意经过,不小心撞破他们的好事。
丽妃看着靖王,眼里是吃不到葡萄的愤怒:“我们走!”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跟上次一样,甚至没想过靖王的安危。我着急的对靖王吼道:“你还不走,我来挡着,见了皇上,我可以说我迷路了,反正我才进宫,迷路也正常。”
“奇怪,你真是很奇怪!”靖王警惕的望着我,“可是很多事情应该只有我们俩清楚,你真的只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