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我们的灵魂是什么做成的,他的和我的是一模一样的。——艾米莉·勃朗特
秦煦盯着段霖,逐步变得了然。她走向前对着段霖乱摸一通,三人组在一旁惊呆了,大眼瞪小眼,不是吧,还没在一起就这么干柴烈火?
三个人默默转身又开始建小群玩手机。
先不说他们,段霖自己都整蒙了。不是吧,秦煦性情大变?这么渴望…那我是否要给她一点希望,比如——
“找到了。”秦煦从段霖口袋里摸出来了一些烟。“我一进门就闻到你身上的烟味,你想让我还没追到你就game over?”
“有你这么追人的?”他问。
三人在一旁看着新式恋爱。
“我搬过来了,从雪月庄园。”她低头,尝试与坐在轮椅上的他平视。“我要竭尽全力追你,让你非我不可。”
“哇~”三个人似乎理解什么霖哥被吃的死死地了。
起哄完,秦煦非常正式的看向他们。
他们害怕秦煦会对他们做什么,毕竟都敢这样对霖哥了,那自己这种下饭小菜不是信手拈来。几个一米八几的汉子同时往后退步,对霖哥透露出求放过的目光。
始料不及,秦煦突然深深地鞠躬,对所有人。
“谢谢你们。”
在说完之后,一片寂静。
段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点感冒,总感觉自己泪腺发达。
脑子晕乎乎的,天旋地转。
当然他是不会哭出来的。
“嫂子,谢谢你没有抛弃他,一直惦记着他。”方雲衡说。管黎难得感慨,“嫂子,你不用想太多,你和霖哥可能就是天生一对。”
“我喜欢他,与他是不是Leo,没有很大的关系,我觉得仅仅是我喜欢的人正好也是我喜欢的人吧。”秦煦说,“有点绕,不过…我喜欢他,好久好久了。”
管黎偷看段霖,发现他早就红了脸。管黎偷笑,拿手机拍他大哥。
“你干什么?”段霖皱眉问他,眼里写着找死吗。
“记录你俩官宣呗,谁不知道你单相思好几年…”
秦煦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闭嘴,我同意了吗?”段霖反复强调,“现在是秦煦追求我,你霖哥那么好追的吗?都给我回去,别在这碍眼。”
周珲笑着问:“我们才刚来就赶?”
段霖的眼神当然是不可置否的。
“行行行~我们走…”
现在大厅只剩下段霖和秦煦,段霖没找她说话,打开平板电脑,不知道看些什么东西。
秦煦搂着他的脖子,“我和伯父说了,我爱你,你爱我,我要带你走,然后你自个逃了,倒是给我省事。”
“哪有刚见面就说情爱的,你不得把我家那老头吓得晕过去。”段霖强忍笑意,随秦煦像个吸铁石一样勾在他身上,故作严肃:“你会不会追人啊。”
秦煦说:“我不会,这是我第一次追人。”
听到这话,段霖没看她,假装看电脑:“我追过一次,比你有经验。”
两个人对于那一次追人倒是心知肚明。
他追的她。
“那前辈教教我吧。”秦煦虚心求教,看上去是像那么回事。
“你自己琢磨,问我一个伤员做什么。”
方雲衡这间loft很有格调,估摸着花钱请了什么设计师给设计,奢华欧美一逼,要是让美国人看到可能会觉得:这种风格是我爷爷奶奶那辈喜欢的装潢。几百平方房内又是鹿头又是熊皮,以为自己是战斗民族呢。
“我腿不方便,你睡楼上。”段霖说,没有让人拒绝的理由一样。
不过这装潢估计是方雲衡自己想要来骗什么妹子,结果被他好兄弟抢先了。想想方雲衡的表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是一个很高级的小区,电梯都直接通向家里,这倒是很适合段霖这个所谓的残疾住。
小区内就有娱乐会所游泳池,像个度假村。秦煦将自己的行李打开,拿出了一个便携支架,不知道哪摸出来个整K的板子,自己画起画来。
不画还好,一画没完没了了,从第一天开始,秦煦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画这幅画,段霖被她晾在一边,也不搭理,吃饭也吃秦煦叫的外卖,很令人不解。
到了第二天晚上,秦煦还是维持原样。
方雲衡也真的该死,书架子放的全是进口英文书,不管拿哪一本都有装逼的嫌疑。
假装被迫一天看全英文书籍的段霖终于说话了。
“艺术创作?”段霖没忍住,问她。
“别笑话我了。我在你面前岂不是班门弄斧?”秦煦起身转移段霖的注意力,“段霖,外面的月色不错,我们去阳台看看月亮吧。”她擅作主张把段霖推到阳台,谁知道黑压压的一片乌云,这两天有雨,并没有什么明媚的月亮。
“我们看的可能不是一个月亮。”段霖忍俊不禁。
秦煦这两天没看月亮,哪里知道今天一点月亮没有,这个乌龙闹得她稍稍尴尬,咋舌,小声逼逼:“管他什么月色,我比较喜欢看你。”
“你挺会说的。”段霖倒是听上去满意的很,希望多多说一说。
“追人的时候不都说些甜腻腻的话,哄的对象团团转?”
“谁教你的,秦老师很会哦?”
秦煦粲然一笑。
“那也要看是谁。”她低声对着他耳朵说。
段霖不为所动,但耳后根早就红的不成样。以前让别人面红耳赤的,是他才对。段霖不语,浑身有些不自在,僵着脑袋,故作镇静地推开自己的轮椅,远离秦煦。
秦煦站在阳台上看他,眯着眼笑。
段霖没有看她,又拿起方雲衡的那些个装逼的书,装的确实很若无其事。风将秦煦的头发吹的稍微有些凌乱。月光打在秦煦的脸上,让他有着拥她入怀的冲动。
“段霖。”
“?”
“真好。”秦煦很满足,“虽然迟了一百年。”
段霖不知道她自言自语说什么,推着轮椅去了自己的房间。秦煦划过眼泪,很快,很细,像流星一样。段霖破天荒的摸了自己同时滴落的泪珠,纳闷的觉得太奇怪。
怎么会好好的掉眼泪呢。
“可能用眼过度了。”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