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发作,璟藿慢慢恢复了气力。她自齐暮杳怀中挣脱,稍稍板正身子,“你给的任务,我已经查出些眉目了。我掌握的证据全部指向.....?”璟藿还没说完便被齐暮杳捂住了嘴。寝室的门被推开,禄昔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由于屏风挡着,禄昔并不能看见璟藿在床上。齐暮杳松开了捂着璟藿的手,起身理了理衣袍,走向屏风外。
璟藿沉息细听着屏风外的动静。
齐暮杳坐上主位,略略平息下翻涌着的内息。半晌不见禄昔说话,抬眸看向禄昔,“你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着你端着东西站着么。”禄昔听罢眼底竟涌起些微泪花,迈着柔弱的步子走向齐暮杳,走到他面前了将托盘放在一边的桌几上,扶着齐暮杳双膝卧下。抬着一双泪眼看向齐暮杳,“主君可知,奴今日是受了大委屈了。”
“呵呵,是谁竟能使你委屈?”齐暮杳似笑非笑,伸手要拉起禄昔。禄昔感受出齐暮杳一反常态的淡漠,显得更是委屈,倔着不肯被齐暮杳拉起来。齐暮杳见此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今日,招宁竟带着莱生妹妹来奴院里于奴难堪。她当着莱生妹妹的面质疑奴娘家里的人。她吃味,奴也忍了,可她不能侮辱奴和奴的家人啊。奴...着实是委屈极了。”禄昔说着眼睛里掉下泪来,好不凄楚。
“如此?那昔儿想我如何惩治招宁呢?”齐暮杳嘴角微微上挑,伸手撩拨着禄昔披下的一缕墨发。“禄昔身份卑微怎敢惩治贵妾,奴委屈不过身边又没有可诉的人儿,这府里就只有主君疼着禄昔,禄昔也只好与主君诉苦。只是.....”禄昔将头搭上齐暮杳的双膝,水汪汪的双眼又要决堤一般,“主君如今对禄昔的语气没了之前的温存,可是因为有了莱生妹妹的缘故呢....”
禄昔声音雨后粉桃一般的娇娆,听得璟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璟藿搓了搓胳膊继续听下去。
齐暮杳叹息一口,修长白皙的手指拂去禄昔双颊的泪珠。“好了,这般要我怎么舍得。”
如此禄昔才收了泪水,她拿起一边托盘上的汤碗,轻轻舀了几下递到齐暮杳面前。“奴特意煲的养身汤,味道鲜香,方才听着主君内息不稳,这汤倒正好派上用场。”
齐暮杳听罢,正要接过汤碗的手一顿,眸子绕过汤碗落到禄昔脸上,“昔儿竟也听得出内息?”
“啊....”禄昔躲闪着齐暮杳的目光,干笑几声道,“奴的耳朵向来好使的.....之前也学过些防身的本事,所以能听出几分来。”禄昔说罢捏起汤匙递到齐暮杳嘴边。齐暮杳唇边带着别有意味的笑意咽下汤。禄昔看着齐暮杳喝完这才起身告退。
听着禄昔脚步远了,璟藿这才下榻走出屏风。齐暮杳还坐在主位上目光停滞在门口,璟藿难得见着齐暮杳失神似的模样。“贤妻美妾,太师大人好不美满。”璟藿站在齐暮杳的目光所滞之处,齐暮杳回过神来,看向璟藿。
“难怪太师大人不着急处理细作,如此蠢的细作放在身边谈何危及性命?况且声音柔媚身段妖娆,留作妾室何乐而不为。”璟藿说罢,自顾自坐下。
“你能这么快查出来,倒是出乎我所料。”齐暮杳看着璟藿尚有些苍白的脸,“不过,我改主意了。暂时再留她一阵。”
璟藿蹙眉,抬头看向齐暮杳略微凝重的面容,“怎么?不忍心了?”齐暮杳呵的笑出声,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璟藿面前,“忍....心?你想的太多了,尚有价值罢了。你回去吧,你的第一个任务到此结束,你完成的很好。接下来一段日子我会派人帮你调理内息,后日带你回愔山。”齐暮杳说罢先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