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窄的巷子里,八人顺利汇合。看见众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晦善本是欣慰,却忽见璟藿面色不佳。
“受伤了?”晦善语气颇为紧张。
璟藿闻言连忙摇了摇头。
晦善又在她身上仔细看了看,见并无伤处血痕方舒了一口气,扭头朝其他人道,“为防引人猜忌所有人分批次入客栈,到顶层左边第一间客室再汇合。”
几名戮杀闻言应是。
随即按着晦善要求分散稀落走回客栈。
晦善与璟藿殿后,结伴而行。
上楼梯时,见四下无人,晦善向一路无语的璟藿问道,“究竟怎么了。”
璟藿没应声,垂着头依旧扶梯而上。
晦善无奈太息一声。
顶层左边第一间的雅室里,双方汇总过此行收获,面对只收集来的零星线索物证气氛颇为压抑。屋内众人围坐的案上摆着一块双面雕鹖的令牌。这是当年齐暮杳给怀王的鹖令,此令可不经齐暮杳过手直接调遣戮院在各地的暗探总领鹖主为自己提供情报。
四年前戮院鹖主涅槃轮新,齐暮杳向怀王要回鹖令打算重铸鹖令,怀王却声称鹖令丢失,齐暮杳盛怒,为此怀王惩杀了十余名接触过鹖令的上级毒者并屈尊亲登太师府向齐暮杳请罪。这才让齐暮杳没有继续追查鹖令的下落。
“难怪赫黎对我的身世一清二楚......只是奇怪,既然四年前齐暮杳便重铸鹖令,按理怀王的这枚鹖令应时作废,他又如何在两年后能从鹖主手中得到有关我的消息。”
“当年主上重用怀王,有的鹖主与毒者交易密切,交往久了有时无需出示鹖令亦可直接为其提供消息。加之当年主上没有对外宣称怀王的鹖令丢失,于是那些鹖主只当怀王仍鹖令在身,照旧替他办事。关于你的消息,极有可能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走露出去的。”晦善分析道。
“如此看来怀王早有贰心。”璟藿道。她拾起桌上的鹖令,指肚抚过上面鹖样浮雕,长吁道,“这一次只拿回了鹖令,只可惜他和三皇子暗通往来的信差一点就能拿到。”
众人闻声面上遗憾亦然,一时间数口缄默。气氛近乎冰点时,雅室外忽传一阵剑刃敲击声,规律有力。不一会声音停止,只见晦善噌的一下站起,面带惊喜,疾步上去推开了门。
门外白楝与桐珽乘着走廊里昏暗的烛火,手持厌尘缓步入内。
众人倍感惊喜,亦难掩感动。此刻二人的身影显得格外伟岸,有如英雄降世,希望直射心田。晦善阖过门,见二人未着掩饰,问道,“宫里有消息了?”
二人点头,桐珽瞥了瞥身后,低声,“外面留了尾巴,进去细说。”
来到内间,白楝二人简单叙述过这几天都城内的状况,齐暮杳虽然被软禁宫中但并未限其行动,他联络着埋伏在宫中的暗网找到了前些年被皇帝压下的毒者在洛川逼平民种植毒草的证据。他将这些散播于民间,煽动舆论对皇帝施压,严惩怀王。又将这几年自己让各地戮院分院接济百姓、恩施善款的消息也散了出去。如此,指责圣上软禁良官纵容佞臣的风言风语一时间在都城内疯传。
“过不了多久,怀王府便可容你我长驱直入,到时候岂非想找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桐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