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藿愣着神,眼神探向窗外,缝隙中闪过人影绰绰,她忽然想起什么,“!!宫里!主上?!”
“??”晦善被她吓了一跳,不解的看向她。
“有名宫堂戮杀在垂死之际时,向我咕哝一句‘主上’‘宫里’便气绝了。我看他神色十分紧张,会不会是齐暮杳出事了!?”璟藿心下焦急,脸上才缓过来的红润又被冲散。
即便心里清楚齐暮杳的能耐,他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但想起那戮杀临死前紧张狰狞的神色,璟藿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
晦善垂目静默着,过了一会重新对上璟藿焦急的双眸,“我再派人回去打探打探。外面预备工作已经齐全,眼下尽快解决完伏城的危机。戮院人手不齐,难免宫里会动歪心思。白楝和桐珽他们还在,也不必太忧心。今天下午的行动至关重要,万万不可因为一句话心生旁骛。”
璟藿眉头紧蹙,觉得晦善的话言之有理。
她转眼看向自己的双脚,觉着灼烧似的疼痛减轻了许多,“没有方才那么疼了,伤口似乎愈合了不少。”
晦善闻言看向伤处,点了点头,“恩,愈合的差不多了。估计走路时还会有些痛感。应该不会太影响你发挥。……事先说好,下午行动时,保护好自己,不许不管不顾的愣打。”
璟藿“噗嗤”一声笑出声,“你干脆把我跟你拴在一起得了?哈哈哈”
顶着晦善的无奈的凝视,璟藿穿上靴子,缓缓踱出房间。
室外晨光正暖,丝丝缕缕的从树梢漏下。大战在即,如此好的天气也算是给未知生死的他们一个慰藉。
踏在地上,脚底的疼痛已经没有方才剧烈,只剩下丝丝麻麻的痛感不时传来。璟藿先是围着院子快步走了几圈,待稍稍适应了脚底的痛觉,便抽了曙色,配合剑势操练各式剑法。
所幸,璟藿正如晦善所说并未被脚下伤势所影响。
剑势波涛汹涌,一招一式,纾解着璟藿心底的彷徨不安。
几套剑法落下,璟藿长舒一口气。
她转身看向室内,房间里空空荡荡,不见了晦善的踪影。
璟藿觉得有些口渴,抬步向房间去找水喝。举起茶杯刚要去抿,头顶传来一声闷雷。
方才还好好的天气,转眼竟然变得阴云密布。
璟藿拿着茶杯的手应声一抖,水撞出杯沿,溅在了束袖上。
下午,雨下的更大了。晦善一早命人在武林的帐营中撒上了遇水则毒的粉末,现下正是毒气发作的时候。
临行前,所有戮杀吃下避毒丸,一番鼓舞后,众人在雨下向城门前进。
越靠近城门,越能听见城门外武林阵营的躁动。
烟云缭绕的穹苍划下一道闪电,城门轧轧敞开。
城外的人对于他们的突袭全无准备,再加上中毒的痛苦,一众武林高手溃不成军。
剩下几个负隅顽抗的,虽然功力不弱,却终究寡不敌众。
晦善制服了赤亭门门主及其三个门徒,不久,璟藿也拿下了沧澜阁阁主。
至此,这场突袭进入收尾工作。
沧澜阁阁主被璟藿按在泥水中,被毒气折磨加之与璟藿打斗,他落得满身伤痕,即便如此,他仍旧梗着脖子大骂,“狡诈!原来这许多天,缩在这破龟壳子里研究下毒呢!?连正面交锋都不敢,一帮废物!”
他一边冷吸着气一边在泥水里挣扎,璟藿见此脚下发狠,力道重了重。
晦善拖着赤亭门门徒走到璟藿身边,睨了一眼地上的人,伏在璟藿耳边说了几句,而后又离去。
璟藿闻罢,朝着泥水里的阁主冷笑道,“不过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你若说我们是废物,呵呵呵....”她矮下身,向他沾满泥水的耳朵靠近,“堕魂香的解药她已经交给我们了,并且她还带着我们找着了武林暗部。明桩摧折,暗部失火。你说,究竟谁是真正的废物呢?阁主,你们武林用人不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