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毅磊闪亮登场,云兰远远地看着,确实也被深深吸引了,可惜她知道他就像舞台上的一个明星,可望而不可及。没有想到小学的朝夕相处的同桌,现在活得这么光芒四射,还记得初一那次见到毅磊,他已经散发着异性的魅力让她怦然心动。
毅磊教跳舞的时候,首先自己示范一段,然后手把手去教每一个学员,他教的时候都满脸微笑,就像一位亲切的邻家大哥哥。云兰知道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读小学的时候就处处表现得像一个劳动委员,只要有干活儿的就毛遂自荐,不辞辛苦,他常常帮别的同学扫教室扫操场,常常帮老师搬书改作业。但是回想起两人的关系,还是很疏远的。两个人的课桌上面刻着一条深深的分界线,谁也不准过界,过界就吵架。因为毅磊家有钱。所以总是买各式各样的好东西,他的文具盒比别人漂亮高档,文具盒里面有各种漂亮的笔,有时候还有一些小玩具。书包里也总是少不了一些零食,飘着香味出来,把云兰的口水引诱出来。那几年的时间里,云兰真的偷了他不少东西,似乎每次得手都很成功,从来都没有被毅磊追究过。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毅磊是知情的,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骂她,也没有在小学揭穿她,就是在初一她逃跑的那一夜告诉了她。
想到这里觉得毅磊的脾气超级好,超级容忍她,莫非小学的时候毅磊在偷偷的喜欢她?
也许吧,否则初一那一晚,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面对那么多领导和成人,他能有条不紊的把事情处理好,就是因为那一晚改变了她的人生,从此她寄宿在余裕老师家,从此烂透的成绩慢慢有了起色,才有了今天,又再次站在毅磊的面前。
最神奇的是新敏居然嫁给了他的堂哥。她和新敏同年生,是最好的玩伴,
经常玩的忘了时间,就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她读中学的时候,心里回老家还会到学校来看她,给她买很多的水果零食,并且在她的宿舍里睡上几天,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新敏舍得买最漂亮的衣服最好的化妆品送给她,两个人情同姐妹,现在读了大学还经常会打电话给她,并且热情地邀请她暑假去她那里玩。
想到这些云兰突然有了优越感,她觉得她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女孩子和毅磊的关系都要密切,都要源远流长,这些人谁见过毅磊小时候的样子,谁和他一起在田野里追赶过蝴蝶?谁和他一起在草丛里找过四脚蛇?想着这些仿佛有了恋爱的感觉……
噶然而止的音乐打断了她的思绪,毅磊上完课了,他和几个助手收拾着音箱准备回去。林娜和范文朝她吹口哨示意。云兰连忙追过去找到毅磊:“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到学校门口吃水煮。”
毅磊有些莫名其妙:“你请我还是我请你?”
“我请你我请你。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晚上有事吗?”他转身要走,云兰连忙跑到他面前拦住他:“老同学,你就给个面子吧,我是云兰啊,你忘记了?真的是没有想到,我们考进了同一所大学,我觉得太有缘分了,所以想请你吃水煮。”
“如果你有吃水煮的钱,你还是买一件好看一点的衣服。还有水煮是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健康的,你最好不要去吃,有钱买个西瓜请你同学吃多好。和同学搞好关系,不要再去偷东西了。”毅磊很厌烦地拨开她,和助手们有说有笑地走了。
毅磊回到他的队伍中,一个同学问他:“这种女孩也敢追求你?”“不是啊,一个老乡,她想请我教她跳舞,要免费的,这怎么可能?哈哈!”
“那个女孩是九七企管班的吧?她班上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叫张美玲,老大,明天能不能约出来?和她一起去唱歌,听说很会唱歌。”
他们有说有笑,走远了。云兰只能宣告失败,她默默地一个人走出了校门,在旁边的水果摊上买了一个大西瓜搬回寝室。让班上所有的女生吃了个痛快,她们一边吃一边让云兰讲一段同桌的你,云兰说:“你们先不要摘掉我爱情理论家的衔头,我可不是尼姑,也不是修女,要怪就怪林娜,她给我找一个这样的人,有本事你们去搭讪啊,你们四个人不要笑我。”
大家把张美玲推出来,张美玲吃了一片西瓜,好神奇,马上大家就感觉她的皮肤红润通透了几分,美人吃什么美什么,吃花能美成一朵花,今天她有时间待在宿舍和大家吃西瓜也是难得。
涂倩笑到:“她还需要搭讪吗?永远是被搭讪。”
云兰有点嫉妒:“嗯!毅磊还是有难度的,他几乎是完美的男人。我看他的女朋友个子都在一米七以上,张美玲一米六就算了吧。”
“呵呵!云兰,你等着,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来了,因为我要去市区唱歌,唱完歌直接回家住了,明天早上再过来。云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呀?”
“我才不去那种场所呢!而且到哪去住呢?”
“干嘛不去呢?毅磊请我去唱歌,你是他老乡,会让你睡大街吗?而且去了之后,你可以好好的跟他搭讪,爱情理论家做不到的我全部为你做到。”
这一回击太漂亮了,让云兰无地自容,什么狗屁爱情理论家。但是她整理一下狼狈,继续摆出爱情理论家的态度:“张美玲,你以为你这样就好吗?明明你们两个都谈了恋爱,还要晚上一起去唱歌,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要从一而终,彼此忠诚,陆小燕和黄涛,涂倩和刘轩,林娜和范文,你们谈了就等着白头偕老,背叛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张美女,你还是和学生会主席去唱歌吧,给自己立牌坊,也给别人做善事。”
“哎呦喂,爱情理论家,一套套的,口若悬河,哪里学来的?难道你一辈子就谈一次恋爱?你高中谈过没有?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有,你千万不能变心,否则就违背了你的伟大理论。”
这句话倒激活了她脑海中的一个人,黄进庆,那个她总是默默喜欢的影子,是因为从来不敢正面看他,从来都是偷偷摸摸地看着别人的脚,听着别人的声音,暗恋到这种地步,如镜中花水中月,晚上她躺在床上,抛开了毅磊带来的不愉快,静静回想起黄进庆,她搜出了毕业照,黄进庆站在最后一排,拍得不是很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呢?有着怎样的神态?有着怎样的性格?反正高大帅气,一眼不忘,听说考得是东联工业大学,离东联师范大学就是两站公交车的距离,那个大学很大,比东联师范大学要高端一些,是省里唯一的重点大学。黄进庆真厉害啊,又会打篮球,又会读书。张美玲去市区唱歌了,谈恋爱的三对常常要等到十点半回来,寝室里就云兰早早上床睡觉,想着黄进庆。
今天活得够呛,赔了西瓜,赚了各种羞辱,但是她是一片云,无论如何刮风下雨,她都要飘着一份悠闲,天生慵懒,治愈一万种伤心。
想想黄进庆,听听收音机里的音乐广播,幻想一下蓝天白云,就那样飘进了自由的天空。
谈恋爱的女生未必每天都幸福,深夜十点半,云兰已经熟睡,也就看不到室友们或欢喜或忧伤的脸了。涂倩不开心,板着脸一回来就钻进了床帘,陆小燕带着一身酒味回来,不说一句话,不刷牙不洗脸也钻进了床帘。林娜比较内敛,不太外露心情,可是一看她都是慢动作就知道范文惹了她。寝室里十点半以后静悄悄的,没有了往日的卧谈会和云兰对爱情的高谈阔论,大家各怀心事不出声。只有张美玲在市区玩得开心。
毅磊和三个男生三个女生在市中心的一家歌厅唱歌。张美玲小时候学过唱歌,一开口就是专业水平,人美歌靓,把男生们迷死了。唱完歌之后,毅磊对张美玲说:“那三男三女都走了,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回家了你住哪里?”
“宾馆啊。”
“好奢侈,听说你是暴发户的儿子,你家的沙子很畅销吗?呵呵,都是云兰跟我说的。”
“我靠自己赚钱。”
“舞蹈队?很崇拜你,今天晚上都是你付的钱。哎呀,我的头有点晕,喝多了酒。”她说着就倒在了毅磊的怀中,毅磊用他宽大的胸怀抱着小鸟依人的她。
第二天中午在学校的食堂里,云兰和林娜就看到了毅磊和云兰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
“理论家,这是什么情况?”林娜笑着说:“你们那么好的基础,又是同桌又是老乡,人家才认识多久?”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笑,毅磊还把一个鸡腿夹给了张美玲,张美玲也给了他餐巾纸,你侬我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