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怎么称呼?”见到少年还是能好好沟通,文静遂也上前问话。
“石破天。”少年道。
“这么牛掰的名字,是不是还有个‘狗杂种’的外号呢?”叶茂笑道。
“给我闭嘴。”文静回头瞪眼。
“别,别,这次我来问。这是我身上的事,你们谁都不需插嘴。”叶茂突然急促地说道,话语中竟然还有些兴奋。
“别胡来,给我边上呆着去。”刀歌道。
“说了这回让我来,不然老子咬死你们。”叶茂故作咬牙切齿。
“就让他问吧。但是胖子你要按照我们之前讨论的来啊。”赵鑫道。
“哥们我有分寸。”叶茂道。
“在这之前是不是我该先问问你们的来路?”边上的少年道。
“来来,哥们等不及了,我们交流交流!”
吼!
众人互相看了眼后,赵鑫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准备再叮嘱几句的时候却不曾想被胖子一声狮吼给退了回来。
“我,叶茂!你?”
“石破天。不是说过了?”
“好好,感觉来了,我们继续!”
“你有病?”
“是的,我有病。”
“?”
“嗨,你该说‘什么病’的呀!”
“关我什么事。”
“别啊,按套路来啊!”
“?”
“继续!继续!我有病,心病!”
“心病?”
“是的,我中了你们苗寨的‘鸡鸣蛊’。”
“中了鸡鸣蛊怎么会得心病?”
“不错,中了鸡鸣蛊的人会听不得每天早上的鸡鸣声。而且随着听到的次数增多会变得越发的严重。”
“这和心病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每天听着鸡鸣声起床,开始美好一天的生活。
但是现在听不到这天籁般的声音,我吃不下饭,也睡不安稳,所以我得了心病。”
“这就是你来我们寨子的原因?”
“不错。”
“与我无关,我走了。”
“嗨,哥们,别走啊!还没完事呢!”见到对方没有好奇心,转身就要走,急得叶茂一把上前拉住了对方。
“放手。”少年回头说道。
“好,我放。但你要告诉我怎么解。”叶茂松手后说道。
“虫吃,药解。”少年道。
“虫吃太痛,何谓药解?”
“用药毒死蛊虫。”
“对人有影响吗?”
“没有,都是特制的毒,只对蛊虫有影响。”
“解药在何处。”
“施术人身上。”
“石苗天!”
“石苗天?”
“对,石苗天!”
“他给你下的蛊?”
“哦,看你咬牙的样子,是和他有过节?”
“等我胜得了石峰就灭了他。”
“好,我帮现在就灭了他,换解药如何?”
“不行,这是我的事。”
“你要一个人对付他?”
“不错。”
“但你现在不行。”
“迟早我会比石峰厉害。”
“但你要对付的是石苗天。”
“他就是头猪。”
“但他的蛊毒厉害。”
“那是对你们来说。在我眼里就是废物。”
“看来你身上有更厉害的蛊术!这样对上石峰你也有胜算。”
“蛊对蛊,功夫对功夫,我不会对石峰用蛊。”
“有志气,我欣赏!但是石峰不会蛊术?”
“不会。”
“你们寨子不是人人都练的吗?”
“一,有血统的人才能练;二,有资质的人才能练。”
“何谓血统,何谓资质?”
“寨子血脉才可以练,石峰不是寨子出生,是石苗天爷爷从山外抱回的孤儿。资质就是练蛊的体质,要练蛊就要先藏蛊,没有特殊体魄是做不到的。”
“怪不得石峰如此忠心于石苗天,原来是有恩。”
“不错。”
“那么石苗天的爷爷呢?可否引荐?或者告知住所。”
“住坟地。”
“死了?那他父母呢?”
“住他爷爷边上。”
“也死了?看来是个孤儿。”
“不学无术的畜生。”
“骂道好,我欣赏!那么就没有解药啦!”
“有。”
“哦,但是现在找不到石苗天。”
“其他地方有。”
“什么地方?”
“蛊库。”
“那是哪里?”
“存放蛊与解药的地方。”
“能否详细说说。”
“蛊术都是各家传下来的,为了保证因为一两家的血脉断绝而使得蛊术失传,各家都会把一些蛊虫事先存放于蛊库。”
“不怕有人偷师?”
“不会。这是族规,只有当一家人真正血脉断绝后才能由族长开启蛊罐,让其他人研究并习得这门蛊术。”
“万一有人偷学呢?”
“灭家二代。”
“牛逼!有这样的例子吗?”
“你问的太多了。”
“不错,是太多了。那么换个话题,存放的蛊药就是应付各种蛊毒的解药?”
“不错,为了防止寨中人恶意下蛊或者意外中蛊,都有解蛊药放于蛊库,也可以解你身上的蛊毒。”
“如何入蛊库?可否开路?”
“不行。”
“为什么?”
“族规,只有族长和他指定的人可以出入。”
“为了防止机密外泄?”
“不错。”
“所以我还是要寻得族长,求得入内取药的权利?”
“不错。”
“族长为人如何?”
“长者。”
“族长地位为何?”
“位高权重。”
“多谢。”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让石苗天过的如意。”
“但你让我如意了,多谢。,破天兄。”
…………
“死胖子,没事少看些武侠小说,都是什么对话!”
“就是,让我们闭嘴听你说话就是为了自己过嘴瘾啊!”
“刚才还对我们这么凶。”
“别介啊!不是一时兴起嘛!再说了,还是套到了不少情报。”
送别叫石破天的少年后,一行众人也是早早地跑出森林,免得再碰上什么大型山兽。得了便宜的叶茂也不再叫嚣着吃野味,而是与众人围坐在黑龙川支流商讨着。
“不过那少年还真是给了了不少信息。”
“也亏了他和石苗天那混蛋不对付。”
“他还不知道他们族长一定要等到石苗天回来盘问后才给我们解蛊呢!”
“到底是年纪小,虽然够强、够狠,但是基本知识还是不扎实。或者说他只是学了厉害的蛊术,但是对解雇这一门手艺还没学到家,以为只有以虫制虫或者用药毒死鸡鸣蛊虫才能解了鸡鸣蛊。
明显族长还有用针挑蛊的本事。”
“正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方法,才给我们打听出来了蛊库的所在。要不然他也不会以为族长也只有通过蛊库的解药才能给胖子解蛊。”
“那么我们下面就有三条路可以走了。”
“详细说说!”
“一、挟持族长或他的至亲,强逼他解蛊;
二、等石苗天回来后让族长给我们主持公道;
三、探蛊库,取药。”
“第一条就是找死,先别说我们斗不斗得过那个族长,就算成功解除了叶茂体内的鸡鸣蛊也不可能活着出这山谷吧!”
“我们可以挟持人质出谷啊!这样的族长应该有个可爱的小孙女吧!这种女娃娃最好忽悠了。大不了到了外面哥哥给她买点糖吃。”
“你就不怕他们集体外出报复?到时别说我们几个,就算你叶家也得被搞得鸡犬不宁。”
“这种只有族规而无视法规的族群,真要斗起来到时死上几个人也有可能吧!”
“好吧,这条暂时放弃。”
“暂时个屁,胖子你就别再往这方向提,不然我们转身就走,留你一个在这里每天捉鸡。”
“哎呀,开个玩笑嘛,这么较真做什么。来说说其他的方案。”
“你就不能安分点。刚才套话时表现还算不错,才多久就又没个正行了。”
“好了,好了,还是说正题吧!
第二条觉得也不靠谱。首先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石苗天什么时候回来。就算那个族长说会帮我联系,但是一个未必联系得上,而且看那人德性,就算联系上了也未必会乖乖听话。”
“而且他们毕竟是同族,就算现在族长说的好好的,但是真要对峙了多半还是对我们不利。”
“那个人一定会颠倒是非的,我们不得不防。”
“所以就别去防,直接选第三条路?”
“但是这条路也是有十足的风险的。”
“那里必然有人看守,再者就算我们进去了也未必找得到解药。”
“我倒觉得这方法不错。”
“你就是想借机生事吧!又要打什么主意了?”
“哎哟喂,你们都是怎么看我的啊!”
“怎么看都行,就是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看你。”
“别啊,这么说哥哥很是伤心。”
“那你说说你的看法吧!但是可想清楚离了再说,成败可是直接影响你能不能正常生活的。”
“当然,哥哥可不会用自己的下半辈子开玩笑。”
“那就说吧!”
“哥哥的观察力也是可以的。
一路走来我们也都是看到了,这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古寨,屋子也多为木结构的。这样的地方显然是漏洞百出的,只要不碰上人可以说是转转身就能潜入。”
“但是关键就是人啊!这样的地方会没有人把守吗?”
“会,但不会很多。之前我们去的议事堂还记得吧!也就一两人在外面把守着,我想蛊库也是一样的情况。”
“这个我倒是同样叶茂的说法。这个寨子在山里,而且又没什么宝物被觊觎,平日几乎没什么外人会来,所以他们的防范也就是日常值班而已。
再者蛊库这样敏感的地方我想一般也不会派人在里面值守,这样不是让人监守自盗!”
“所以刀歌你也同意探蛊库?”
“可能是一个办法。”
“但是这里的人善用蛊,里面会不会布下这类的机关?”
“蛊要人催动,应该不至于。只要避开守门人就可以了。再说有谁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做。”
“听着就带劲。”
“看来我又要和你走一趟了。”
“我也去。”
“你们三别闹。”
“那我们就准备随时撤退?”
“我们行动的时候你们可以准备出寨了。”
“好,我们现在就兵分两路,你们收拾东西走人,刀歌我们上!”
“你是猪啊!”
“嗨文淑妹子,怎么又骂上了!”
“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光天化日的玩潜入?”
“哦哦,是哥哥激动了。这次要悄悄的,打枪的不要。”
“事情没这么简单,回去先详细制定下计划吧!”
“行,就这么定了。”
“不这么定,回去再详细商议,不行的话马上取消这次行动。”
“文静妹子啊,怎么你也开始和我作对了。”
“不是和你作对,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
…………
“哈哈哈,原来在那一瞬间我考虑了这么多啊,我自己还真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时不时的会遇上劳作的寨民,众人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讨论夜间计划,所以聊起了之前在山林里叶茂斗野猪的一幕。
“怎么,你当时不是这么考虑的?”赵鑫问道。
“还别说,我还真想认为当时自己是这么考虑的。
但是呢,高中校园不是流行这么一句话吗,鲁迅:‘原来就这么一个句子我思考了这么多!’莘莘学子诚不我欺啊!”
“看来是我们把你想的太高大上了,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就为了吃口肉?”文静笑着问道。
“也别把我想的这么肤浅啊!肉是想吃的,还有就是想练练手。”叶茂道。
“拿野猪来练功夫?学那少年啊!”文淑道。
“屁,哥哥比那小屁孩可是大了不少的,明明就是他学我。”叶茂反驳。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当时你真是这么想的?为了练功夫就上了?”刀歌问道。
“那当然了,想干就干是我一贯的作风。”叶茂道。
“真想看看你将来是怎么死的!没有那个石破天看你当时怎么脱身。”刀歌道。
“哈哈,那我们就能看到黑猪吃白猪,野生的吃散养的啦!”文淑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