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么,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能进我的梦境,又让我看那些奇怪的场景?”
“哎,这或许也是我与你小子有缘吧。”
“怎么说?”
“知道我为什么能进你的梦里吗?”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些东西?”
“……”
“看你这呆样,你到这里后买过什么东西,随后又一直带在身边。”
“哦,还真有,下飞机后买了些手纸,还有些没吃完的零食放在背包里面。对,还买了本旅游图册。”
“你有脑子吗?老子会藏在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里面?”
“难道说,是我在古玩城随手买的一串念珠和一把辟邪小剑?”
“对,老子就是寄宿于这串十二雷门珠里。”
“哇塞,宝贝啊,听名字就厉害。但是不对啊,这串念珠看着这么新,不像是什么古物啊!我也就是看着好看才买的,如果是古物的话脏兮兮的我可不要。
而且一些真正的古董指不定是哪座古墓里挖出来的,鬼知道会带着什么脏东西。
不过,为什么新的饰物里面也会有?”
“小子你说谁是脏东西。”
“你不是鬼吗?”
“鬼个屁,老子可是纯真的魂魄。”
“那也是鬼啊!”
“老子干净。”
“好吧,咱不纠结这些细节。
这个珠子有什么道道吗?你又是怎么进去的?”
“有些什么门道老子也不是很清楚。就算这串念珠叫雷门珠也是因为老子看了珠子里的字才想起来的。”
“珠子还刻着字?我怎么没看到。”
“谁和你说的是刻着的!”
“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道家手段,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又是怎么进去的?”
“想当年,老子战死在沙场,可是魂魄还没散去。当时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小明儿虽然厉害,但是孤掌难鸣,两个人再厉害可杀不尽那帮贼子,我死后更是自由小明儿一人杀敌。
再后来突然出现了个老道,只是道袖那么一挥就祭出了这串珠子,一股吸力自珠子内发出把我的魂给吸了进去。”
“再后来呢?”
“被吸进去后有好一段时间一直没有自我意识,整天混混沌沌不知所谓。当然,随着静养,我的意识逐步恢复,不过……”
“不过什么。”
“不说这些了。你小子运气好,买下这串念珠的时候我正好练功醒来。”
‘鬼知道我运气是好是坏。’
“话说这几百年也蛮有意思的。前几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人虽然各不相同,但是还是穿着我们大明的服饰。有一次醒来发现满街的男人都是脑门蹭亮,后面还拖着个绞着的辫子,老子知道咱们大明是完了。再后面男人的头发是越来越短,身子骨是越来越弱了。”
“老爷子你醒来的次数不少啊,没少在梦里咋呼人吧!”
“哈哈,还真没有,你小子是第一个。”
“为什么?”
“因为前几次老子还沉浸在离世的悲痛中,没这心情。后面几次醒是醒来了,但是要么被随便摆放在哪个箱子里,要么就是在哪个柜台上放着。”
“在古代,这样一看就是新的念珠可入不了那些玩古董的人眼里吧;到了现代,相信这些的人也少了。”
“或许吧,反正之前这珠子没沾多少人气,这次也是你随手带着,所以才能与你神念相通。”
“哎,看来老人说得对啊,不管是新是旧,不信教的话这类东西别去碰。”
“哈哈,不听老人言了吧!”
“反过来想想,这珠子也是个宝物了。对了,对了,那么我那把配套的辟邪小剑呢?”
“屁个辟邪小剑,就是一块烂铁,没用,扔了!”
“哪能就这么扔了!这串珠子就这么不得了了,这把小剑能差!”
“叫你扔就扔,小子你是不相信老莫我的眼力?”
“老爷子你可别不高兴哈。说起来你也就是个明朝的人物,距今也就几百年,可咱华夏自上古到现在可是延续了数千年的,你就能认识所有宝物!”
“嗨,小子你是真小瞧我了,先不说我也是走江湖几十年的老手了,再者,我们魂魄自有自己的感知力。”
“就是说你没有感觉到这把小剑里面有魂魄?”
“何止是魂魄,天地间的活物皆有灵力,一花一草自由其灵力波动,只是不修练的人是感觉不到罢了。”
“那么这把小剑呢。”
“不是说了,一把死物。”
“算了,也无所谓,就当买了个装饰品吧!对了,这串雷门珠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应该不单单只是收魂吧!”
“关于这十二雷门珠,我也只是从珠内了解只言片语,好像是先秦骊山风雷一脉的法器。”
“骊山风雷一脉?这是什么门派?”
“道教隐修派的一支吧,据说是由骊山老母所创。”
“等等,道教不是东汉张道陵创立的吗,怎么跑到先秦去了?”
“你懂什么?知道老子吗?”
“那是道学思想,和道教有区别的啊!”
“那又如何,哪个派系不是先有思想再创立组织的?儒教、佛教哪个不是这样来的!”
“说的也是。看来这串珠子还真是先秦的法器。”
“那也难说,一个道教派系不可能只有一两件法器,就算是同一种法器不同的法师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法力做出适合自己用的。”
“不过这风雷派还真没听说过。”
“这是一个隐修门派,基本不入世。”
“看来当年你被那位道长把魂魄收入这十二雷门珠内也是一种缘分。”
“对呀,不然老莫就要入黄泉喝孟婆汤了。”
“这世界还真有地府?”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去过。不过佛、道都有转世说,应该是真的吧!”
“那你没能投胎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可舍不得这一世记忆。再说这样不是挺好,说不定老子就能与天地同寿。”
“但你出不来这珠子吧。”
“那是我修为还没到罢了。”
“对了,说到这个,世界上真有仙法吗?”
“有!”
“来,说来听听。”
“不知道!”
“……”
“小子别这样看着我,虽然听说过武当张真人是修道有成百日飞升,但是后来武当就少了这样的天纵奇才。”
“所以仙家手段越来越少,武功练得越来越好了?”
“虽然老子想抽你,不过这说的也在理,就和少林、全真一样,修佛、修仙最后全修到强身健体去了。”
“我懂了,就是说在世俗走动的门派多以武勇见长,而真正的仙家高人都是隐于野。”
“可以这么说,你想啊,在世俗的门派都是要与官家或者大户打交道的,尤其是帮他们看家护院或者惩处恶霸不是都要靠武功嘛。”
“哎,可惜了,本来以为有了这串神珠,再加上老爷子你,我还不纵横天下啊。结果……”
“别结果了,老实告诉你,除了知道这珠子能养魂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天快亮了,那么最后说说,你出现在我梦中,又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呢?”
“很简单啊,让你看那些东西,是因为最近跟着你们瞎逛几天后老莫我发现你与那些小子、丫头不同,好像对一些古建筑和古洞所在甚是感兴趣;竟然还听那郑什么的事迹听得入了迷。
虽然我不认识后世这小子,但是海战没经历过,陆战、湖战可没少参与过,所以就满足下你的兴趣了。”
“那还真是要感谢莫老爷子了。话说回来,你现在每晚都可以进我的梦境?”
“当然不是。”
“那还好。”
“老子以后白天也能联系到你。”
“……”
“别这副神情,老子又不会害你。再说了,有老子照顾你,一般人谁能欺负得了你。”
“怎么保护我?你又不会仙术,就你这魂魄还能动武啊!再说了,你的武功好像也不是无敌那种吧!”
“屁,就你们这时代的人,就算是五百年前的我,要杀你们也就像嗑瓜子,更别说老子在这里又多修炼了500年。
不过嘛,海老头当年说过,‘授人于鱼不如授人于渔’,嘿嘿嘿嘿!”
“……”
“只是可惜时代不同了,这几天观察下来,你们这时代不太好杀人藏尸。”
“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报仇了。”
“你死了几百年了啊!”
“那又怎么样,我死了,杀我的人死了,可是千岁一族应该还没死绝。”
“大佬,虽然现在我们也不喜欢日本人。嗯,过去的倭寇现在叫‘日本人’。但这个法制社会我可没法给你报仇去。”
“笑话,靠你给老子报仇?就这学了几年的狗屁拳法?想被‘居和斩’给一刀切了啊!
…………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魂!甚至还有神魔精怪?’
素质三连后,别看北冥夕在梦境中和老鬼莫言聊得甚欢,但毕竟是在梦中,潜意识里还是没有把这些天的经历当作一回事。
不是有科学家出来解释过各种梦境发生的原因吗,有的是日有所思导致的夜有所梦;有的是触景生情后的延续。
总之北冥夕也认为这些梦境是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找到原因,大不了百度搜索一下就能找到想要的解释了。
直到白天,明明与好友们游玩的时候莫言的声音突然的出现在了脑海中,并且还能对周边的景色评头论足一番后北冥夕算是真的懵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不是这么个光怪陆离法啊!
“我的人生这是要随着这个老鬼改变了啊!”
…………
“老弟你可以啊,两年的时间就把大学的课程都上完啦!”
“那是自然的,中医药学我自小就有涉猎。不是自夸,就算刚入学的时候我就有毕业生的水准了。通过这些大大小小的课程和考试还不是两个手指拿田螺,稳当的很。”
“那你这是可以提前出师了?”
“那还不行,之后还有论文的开题和答辩。而且现在的学校可与你们那时不同,不是说艺成就可以下山的,不论多优秀的学生这几年的时间还是要待满的。不过后面可以轻松自在点,不用每天抱着课本往各教室赶了。”
自鼓浪屿归来已经过了两年了。在这两年的时间内北冥夕也逐步的习惯了手串中这位的存在。
起初的北冥夕不是没有想过为了安全起见直接扔了这串雷门十二珠。可是思来想去的,对于这样的奇物又舍不得。这样的奇事有多少人能遇到!一个人又能遇到多少次!
加之北冥夕又是处在“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纪,一来二去的也就断了这弃物的想法,甚至于到后来两人接触的时间长了更是生出了相见恨晚的念头。
这鬼物莫言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见到这位“小兄弟”与自己实在是“投缘”,干脆就主动提议与北冥夕拜了把子,两人也是破了四百多年的时间观念直接以兄弟相称。
在北冥夕看来,除了这鬼物的身份有点渗人外,其他倒也没什么。接触的时间久了反而觉得这位缺筋少思的大哥待人还真是实诚,在现在浮躁、逐利的社会中可以称得上是少有的另类。
就这样度过了最初毛骨悚然的几个月后,两人真就如兄长与少弟般彼此照应着。
当然,这份交情也只有当事的一人一鬼知晓。
“看你这架势,后面两年就要放羊了?”
“怎么能说是放羊呢,老哥你是不知道这年代竞争有多激烈,别以为在学校完成学业就万事大吉了。之后的就业压力才叫大呢。”
“切,你又不急着就业!本科的医学文凭没多大用处,不是还要考什么研究生!”神魂已经完全恢复的莫言不用再陷入沉睡,故而这两年随着北冥夕可没有少了解这社会,对于这年代的事物也算是学了个大概,所以一些社会常识性的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
“那也不能太放松不是,要读得上研究生的话,入学考试也是必须的。”北冥夕道。
“所以说呀,老哥一直和你说,做人要高调点,就是想低调也要自信啊!你就是太谨慎。别的小鬼学医至多也就3、4年,一个个都把自己当太医看,巴不得出些世界性疑难杂症让人求着去医。
你看看你自己,学中医也有十多年了吧,还担心个考试!有多少的老教授想让你入他们的门的!”相处时间久了,莫言深知北冥夕是个比较谨慎的人,当然以莫言自己大大咧咧的性子自然是对此嗤之以鼻的。
“话可不能说满了。我比其他学生成绩好也是因为我接触的医学比他们早点,并不能说我天纵奇才吧!所以还是低调点的好。”北冥夕一如既往的说道。
“唉,老哥哥也不说什么了,真个叫‘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莫言长叹一声,继而转移话题道:“这次趁着还没放假,你的那些同学们还没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们是准备去滇南泽玩是吧。”
“对,正好大家现在心态也放松,所以准备一起外出玩上几天。不过老哥,滇南泽现在可是叫做‘滇池’了。”北冥夕道。
“滇池就滇池吧,不就是一个名字。不过那里我当年也去过,环境还真是不错。”莫言道。
“反正大家都没去过,偶尔出去度假修养修养也是不错的。”北冥夕道。
“当年老哥在段府的时候可没少逛云南一地,想去哪直接和我说,让我带着你上天入地。”莫言吹嘘道。
“这段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段家不是自明太祖时起为了避嫌举家迁到南昌去了吗?”北冥夕问道。
“再怎么移动,祖坟可是还在大理的啊!”莫言道。
“也是,所以没少派遣你去大理办事吧。”北冥夕点头道。
“那是自然的。何止是大理,当时云南境内我哪里没有去过!段家的一半生意可是在原大理国境内的。”莫言道。
“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理段家可是在云贵一带经营了几百年的。”北冥夕道。
“话虽难听,不过小夕子你说的不错。”莫言道。
“你这一口一口的‘小夕子’可也不怎么好听。”对于莫言给自己起的小名,北冥夕也着实有些无奈,曾经也抗议过,可依莫言的性子,越是反对的态度这老鬼反而叫得是越上口。
“有什么不好听,这不显得咱哥俩亲近不是!”莫言道。
“咦,这不是北冥夕吗,你也考好了啊!”
“嗨,有妹子,桃花两朵,老哥就不打扰你了。”见到迎面而来的女孩,莫言识趣的同时也没忘了调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