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浅儿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服装不得体,常年在国外,总觉得夸张就是时尚,一身混搭,看起来,别样的古怪。
不入流。
在众人眼里,这个女人,就死不入流的代表,偏偏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对,宛如女主人一般强势的指着身后的一干保镖,气急败坏道:“他们竟然不让我进来!”
这……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一阵反胃。
难不成,这个女人就是姜沫给薄靳言介绍的相亲对象。
众人闻言,心里不禁涌起一句话。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可以随意糟蹋。
闵丽丽是这样,现在,这个女人又是如此。
薄老爷子的脸已经青了下来。
姜沫面露难色,看着庄浅儿,心里一阵懊恼。
她确实是抱定了,想要将庄浅儿嫁给薄靳言的心思,在他看来,只有庄浅儿这样的女人配薄靳言,她才能找回一点面子。
可是……
这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下这般粗鲁无礼,完全是丢了她的脸面。
“这就是你的眼光?”
薄老爷子蓦得出声,低沉的声音透着若有似无的厌恶,挑眉,冷嗤了一声,淡淡道:“还真的是……好眼光。”
这一种女人,送给他,他都不要,这个女人也有脸说出这句话,把这种女人嫁进薄家。
这是存心要毁了薄家啊!
“还好以南还小,否则交给你带,我……还真不放心。”
以南是姜沫的孙子,也是薄西冉唯一留下的遗孤,当初薄西冉出车祸的时候,周沁刚巧查出来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虽然姜沫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是这孩子,确实是西冉唯一留下的血脉。
也算是对姜沫重击下的一点点缅怀。
可是听到薄老爷子这么说,姜沫的脸上满是局促和尴尬,十指陷入手心,面露隐忍道:“老爷子,以南是我的孙子,未来也是要继承薄家的,我怎么会忽略怠慢……”
姜沫四处逡巡一圈,没看到周沁,蹙眉,这个时候,一旁跟随多年的管家低语解释道:“孙少爷发烧了,大少奶奶带他去了医院,说是今天,没办法来了。”
听到这话,姜沫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周沁是个小家子气的,虽然听话,但是胆子很小,尤其是这种重要场合,从来不带孩子出现。
上不得台面。
姜沫不悦的白了一眼,看下个老爷子的目光越发的不安。
这个时候,要是那个孩子在,或许可以分担自己的一些怒火。
“行了,靳言的婚事,你不要插手了。”
薄老爷子横眉扫了一眼姜沫,森冷的语气多了几分苛责。
姜沫的脸乍青乍白,这句话,在众目睽睽下,无意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老爷子!”
姜沫只觉得自己在薄家,遭遇了此生最大的羞辱,难以言状的看着薄老爷子,眼光都气红了一圈——“老爷子,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薄家的主母了吗,难道,现在薄家,你就准备给薄靳言这个……”
姜沫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可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勉力压下了怒火,愤愤不平的瞪了薄靳言一眼,深吸一口气,避开目光道:“不公平!”
“我还没死呢!就在这里跟我分家产了?”
薄老爷子也是个烈性子,闻言勃然大怒,粗声厉气的看着姜沫,脸上满是阴鸷,“难道,姜家已经耐不住了!”
这话上升了高度。
姜沫的脸微微一颤,下意识看向了姜家人。
“老爷子。”
就在此时,二房白梦出声了,她低眉顺眼的向前,替老爷子顺了顺气,轻声道:“老爷子,您刚回来,何必兴师动众,嫂子也是薄少的母亲,无论如何,嫂子还是薄家的人。”
白梦的声音轻声细语,听得让人觉得很舒服,她看了姜沫一眼,笑道:“嫂子性子直白,当年的事情,总归是大哥亏欠了嫂子,嫂子心里有怨气,是必然的,而靳言有能力,能够自立门户,当然也是最好的……”
两边不得罪,两边圆场。
苏妍心暗衬一眼,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果然不是一个善茬。
“苏小姐,很抱歉,嫂子性子直白,说话过激了,我代嫂子跟你道个歉,你是靳言选中的媳妇,我们薄家,自然是相信靳言的……”
白梦将目光对上了苏妍心,慈眉善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好人。
苏妍心眸间一黯,下意识看向薄靳言,蹙眉,虽然觉得这话听得没什么问题,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行了。”
薄老爷子也不愿意事情闹得台江,敛眸,打破了喧嚣,下了最后的命令——“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婚事儿,谁都别管。”
听到这话,姜沫的心情顿时跌到谷底,咬牙,暗暗不甘心。
“老大媳妇,你也不要觉得不服气,我还没死,薄氏怎么分配是我的事情,再说了,薄氏现在在靳言的打理下,日益效益,倒是你们姜家的人,心思不小。”
这种话,在大庭广众下这么说,俨然是打脸。
姜沫闻言,神色陡沉,看着老爷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她暗暗骂了自家外甥一句,目光满是不忿。
都是废物,一个薄靳言都没办法对付。
还有薄文生。
“我只是担心靳言一个人太年轻,安排几个子侄照应,再说了,薄氏不是还有文生吗……”
姜沫这个时候,将文生拿了出来当箭靶子。
人群中的薄文生听到这话,脸色一白,吞咽一声,欲言又止。
他?
还是算了吧。
薄文生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不过就是垫底陪衬,眸色虚晃,生怕老爷子点到了自己。
“你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在这种日子,我也不想多言,至于这个女人。”
薄老爷子难得正视了庄浅儿一眼,蹙眉,面色满是嫌弃,“我们薄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打脸,彻底的打脸。
庄浅儿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